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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燕摇头道：“娘娘不必忧虑，奴婢就是这么一说。”
这时，雪若跑过来，看着秦歌燕跪在雪兰面前，也跪下道：“娘亲，姑姑犯了什么错？您不要惩罚她……”
雪兰被她的话给逗笑了，把雪若拉起来道：“你姑姑什么都没做错，只是刚刚讨赏行个礼。燕子，你还不快起来。”
秦歌燕笑了笑，从地上起身对雪若道：“郡主，您怎么来了？”
“三妹和四妹一直哭，大姐让我来的。”雪若耸耸肩道。
雪兰一听，赶紧往回跑，雪若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
今日朝堂上，皇帝提出复位郑妃为贵妃，下面一众人都没有反驳，连景岚都没有说什么。一早晨也算是平安过去，只是气氛诡异。
下朝后，轩辕?看着百里寒青说道：“郑贵妃复位，意料之中。可是就这么看着郑家重新站起来？”
百里寒青看了他一眼后，坦然自若道：“不过是秋后蚂蚱，来日殉葬得个高的位份进妃陵吧。”
谁都知道，雪国建国百年来从未有太后，历代皇后都是先于皇帝过世。就算皇帝有妃子，无所出者皆殉葬，有那逃出来的，像先帝琰妃，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景岚来到三相的殿内，看着他们桌上铺满的折子道：“父皇如今身体亏损严重，折子就都拿来给本宫吧。”
“殿下不说我们也知道，如今的殿下，已经手握实权了。除了玉玺未到手……”周云烟说道。
景岚摇头道：“若那玉玺到了手，只怕也不能站在这里跟你们说话了。你们怎么看郑贵妃复位？”
“还能怎么看？我们是前朝的臣，不管后宫之事。何况，郑贵妃多年无所出，又不得陛下宠爱，就算复位贵妇又能如何？不过是日后下葬有个更高规制的葬礼罢了。”司马文舒讽刺道。
“唉。”景岚叹了口气，“本宫就怕她在后宫不安分……”
“殿下若是陛下的处境，这件事或许太子妃娘娘能帮得上。”
南?一语中的，凤血阁内，雪兰接过刚递来的折子仔细看着。
“郑贵妃……”
秦歌燕诧异道：“她复位了？”
“不错，母后过世，宫中总得有个主事的，一品夫人她是不用想了，父皇也清楚，若是给了夫人之位，恐怕我跟太子的人一定会反驳，但是贵妃不一样，高不高，低不低，又是她从前的位份。”雪兰冷哼一声，合上折子。
“娘娘就不怕郑贵妃谋害陛下？”
“谋害父皇对她有什么好处？”雪兰看了秦歌燕一眼，“父皇死了，她的死期也不远儿了。历代无所出妃嫔必须殉葬，而她，就算她有所出，本宫都会让她殉葬……郑家的女人，入宫为妃就别想活着出宫。”
秦歌燕垂首默默无言。
姝寒宫内，郑贵妃接到了复位的圣旨后，内殿走出了一个戴着兜帽的女子。
“落儿，果然如你所说了，那接下来呢。”郑贵妃看着郑姝落说道。
郑姝落浅笑道：“姑母，您的名字会记在宣泽家的族谱上。”
“你什么意思？”郑贵妃警惕地看着侄女。
“姑母还不明白吗？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如今的陛下，身体情况老态龙钟，您也没有希望在诞下龙嗣。倒不如您早些解决掉他，太子继位，侄女就会接您的位置，成为新一代的贵妃，继续延续郑家荣耀。”郑姝落拿过茶壶给郑贵妃倒了杯茶，“至于您，宣泽氏后人将永远铭记您对家族的贡献。”
“郑姝落……原来你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就不惜?医?媚傅拿?！敝９箦?醋琶媲暗呐?樱?猜冻隽司?值谋砬椤
“姑母何出此言？皇后已去，那就意味着陛下也将不久于人世，您又何必执着？郑家也不像从前那般显赫，能将您从殉葬行列中偷天换日，如今，您还是为了家族荣耀牺牲一下吧。”
“好……很好……”郑贵妃咬着牙，“那你要发誓，日后一定要跻身后位，否则……”
“我，郑姝落在此对天起誓，他日必定成为后宫真正的掌权者，否则百转轮回，不得好死！”
此等毒誓，让郑贵妃稍稍安心，她看着郑姝落说道：“说吧，接下来要怎么办？”
“如今的陛下，姑母可了解他的身体？”
“我前段时间偷偷买通了一个太医，他说，陛下如今身体已是油尽灯枯，都是那端木蓉日日靠着药吊着皇帝的命，让他多活些时日。”郑贵妃拿出一份誊抄好的脉案放在郑姝落面前。
郑姝落简简单单翻了翻后，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说道：“很好，姑母，只需要日日服侍陛下身侧就好。让陛下慢慢对您放下戒心，而后……再徐徐图之。”
“他现在服药都是端木蓉近身侍候，根本不给旁人机会。”
“这有何难？”郑姝落放下脉案，起身在屋内慢慢踱步，“端木蓉如今半老徐娘，却也是个云英未嫁的女儿身。这样的人日日在陛下身侧服侍，岂不是坏了规矩？要么给陛下施压，让这个医仙也入后宫，要么……离开陛下，也是为了陛下的清誉着想。”
郑姝落一席话点醒了郑贵妃，郑贵妃说道：“那这种谏言之事，就得让你爹好好说说了。”
“那多明显啊？现在太子府盯郑家盯得紧，此事不如好好在京城大街上下功夫。那些忠心为君的老臣定会自己跟陛下说的。若是陛下不肯，那就让端木蓉入后宫，这样一来，陛下驾鹤西去之时，就是这位医仙娘娘殉葬之日，也好给姑母您做个伴。若是陛下爱惜名声，那姑母可就有机会近身侍候了。”
郑贵妃看着眼前的侄女，深深感受到了陌生，这和从前的郑姝落相距甚远……令人不寒而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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