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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人。”秦歌燕见躲不及，只得直面行礼。
“这么晚，是去哪里？”
“臣去内府局，拿令牌官服。”秦歌燕手上端着的折子映入沈古凌眼帘。
多年前，他在书房外，秦歌燕出门替雪兰买东西。当时景岚还是太子，他们的感情惹人艳羡。书房内，雪兰晃着手里的废晋令牌道：“燕子跟我多年，我想升她的官位。”
“这丫头跟你多年，本事也大，倒是担得起二品之位。可是你问过她的意思？”景岚看着雪兰问道。
雪兰摇了摇头，撇撇嘴道：“她最不兴这个，当时给她三品的时候她都接得不愿意，要不是看着陆玲玲出嫁，我身边没人，她都不能接。我合计，这个位置就先留着给她，待日后她想通了，就随时去拿。”
“你这是先斩后奏。”景岚宠溺地点了下雪兰的脑门。
“谁让我身边都是这种低调的人？要是都像百里寒青那样来者不拒倒好了。”
“可不得了……”景岚大笑道，“要都是那样的，宫里非乱了套不可。”
沈古凌回过神看着她，道：“恭喜秦大人，荣升二品。”
“多谢。”秦歌燕简单一福礼，“下官告退。”
秦歌燕明白，她跟沈古凌已是彻底不可能，从前在太子府，主子们好他们俩才能说上话，而现在……她只要保全主子就好，旁的，都不要紧。
内府局内，管事太监看着面前站着的小太监，趾高气昂道：“如今，夕雪宫一个主子，姝寒宫一个主子，都不能慢待，但是也要识时务，知道哪个是大树！”
“是，谨遵总管教诲！”
“哟，公公好大的威势啊，啊？”秦歌燕冷冷的声音传来，不少小太监吓得一哆嗦。
总管慢悠悠起身，装腔作势地缓缓走到门口，朝秦歌燕行个常礼道：“哟，秦大人，那阵风把您吹来了？”
“宫里识时务者很要紧，但是还有一个……就是不管什么时候，正室嫡妻都比那乱七八糟来得强。胡乱攀附，到时候别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秦歌燕看着那太监，嘴角那抹讥讽的笑和眼中的不屑昭然若揭。
“是，秦大人教训的是，不知大人这么晚来要干什么？”那太监低下了头，问道。
“本官来拿本官的官袍和令牌。”说完将手里的折子展开晃悠在太监眼前。
那太监也是个人精，他知道这个折子上的内容老早前就被交代，秦歌燕随时来拿。可是郑贵妃那边……
“大人恕罪，小的还是得要陛下手谕。毕竟……二品女官之首，非同小可啊。”
“呵……哈哈哈……”秦歌燕冷笑起来，“本官真是长见识了，本官为官数载，可从未听说过已有封诰旨意，还要再去求一道旨意的理儿。你打量着娘娘失势，就可以任由你这个畜生欺辱？”
“不敢。”那太监知道秦歌燕不好惹，但是也不能得罪了郑贵妃那边，十分为难。
“不敢？本官看你现在就是活得不耐烦了。本官看你是统领内府局，想给你几分颜面，如今可是你自己不要的。”
“秦大人，这旨意是多年前的，而且上面并不是玉玺之印而是太子玺印和皇公主令牌……小的……”
“所以，你是想告诉本官什么？太子殿下就是当今陛下！你敢说陛下的旨意作废？那陛下从前做太子时实行的各大小命令是不是也该作废！你好大的胆子！”秦歌燕大怒。
“什么人啊……居然赶在此处撒野？”
秦歌燕一回头，正是郑姝落身边的翠禾，那太监就像看见救兵似的，道：“翠禾大人。”
翠禾浅笑着说：“原来是秦大人啊，什么事啊？”
“翠禾姑姑啊……你不在姝寒宫伺候主子，来这里干什么？哎？不对啊……翠禾姑姑你是先贵妃的婢女，如今怎么又攀上了郑贵妃的高枝儿？这可是……不忠啊。”秦歌燕讥讽道，“姑姑也算是不枉此生，如此年纪坐上尚仪之位。”
翠禾如今三十多岁，年龄的问题正是她的软肋，如今被秦歌燕这个小丫头这么一说，面儿上自然挂不住，她维持着完美的笑，说道：“秦姑娘年少有为，可是，你是走了皇公主的路子，方能得此晋升，说来……也没有多光彩啊，又何必出言不逊呢？”
“那也只能说明我比你有眼光，所谓良禽择木而栖，我选了个好主子，自然得的也比你好。”秦歌燕瞥向那个太监，“还不把本官的尚宫令牌和官袍拿来？”
尚宫？翠禾看秦歌燕的眼神都不对了，自己如今是尚仪，头上那个压着她的居然是秦歌燕这个贱丫头！当初她主子屡屡羞辱自己的主子，如今主子翻身，自己居然还要被压制，这口气怎么咽的下去？
那太监伏在地上，半天没动静。翠禾轻笑了几声道：“看来，秦大人这官儿是要不成了。”
这时，人堆里一个小太监走出去，到一个柜子面前打开抽屉，里面放着一份诏书，二品尚宫的湖蓝色官袍和鎏金令牌，他恭恭敬敬端着这些跪在秦歌燕面前道：“大人，恭喜大人荣升二品。”
秦歌燕看着面前这个小黄门，赞许地点点头接过他手里的东西，问道：“叫什么名字？”
“贱名恐污大人耳朵，奴婢姓赵，大人还是称奴婢小赵就好。”那个小黄门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秦歌燕也不再过多问，看着翠禾道：“有些东西，是我的就是我的，哪怕我不要，都轮不到别人，翠禾姑姑，还是早日回贵妃身边伺候吧。”
说完，秦歌燕拿着东西走了，翠禾看着秦歌燕的眼睛都冒火了，她狠狠给了那个给秦歌燕那东西的小太监一记耳光后愤然离去。
回到夕雪宫的秦歌燕，到偏殿换下身上的三品官袍和令牌。二品官袍用的是更好的锦缎，上面有祥云暗纹，而令牌上也刻的是雪国四圣兽之一的月狐，背面鎏金字写着秦歌燕三个大字。
如此一来，后宫说了算的女官依旧是她秦歌燕。
作者的话：咱们的雪兰会站起来的，大家不要心急，一个人的成长也需要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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