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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封后大典，咱们雪国的皇后娘娘回来了。”一个老叟摸着胡子道，“不过今天的天……灰蒙蒙的……”
“皇后娘娘？”
“是啊，那可是雪国最美的女子，想当年皇公主的册封礼那可是惊艳四座的女子。”老叟回忆道。
这个老人就是周云烟的父亲，他牵着的就是周云生的孩子。
“难怪今天爹爹，叔叔和姑姑都盛装打扮呢！”小孩子似懂非懂地点着头。
周父叹了口气，眼中的惆怅与眼前的欢喜景截然不同。昨日六位长公主和几位王妃刚刚命丧黄泉，今日便要行此大喜之事，可是逆天吗？
瑛王府内，周云烟看着衣架上搭着的朱红色官袍紧锁着眉头。
孙沐清走进来，净过手后取下衣服亲自给周云烟穿上，温柔地说道：“当年也是我亲手为你穿上这件衣服。”
“可是物是人非，当初是满心欢喜，倍感欣慰看着她一步一步走上去。可如今……”周云烟眼帘缓缓垂下。
“烟儿。”孙沐清抬起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不论发生什么，都按你的心去做，瑛王府上下……输得起。”
“沐清，若是我当真有不测，请你……求求你，一定要重现朝堂。”周云烟看着他郑重其事地说道。
孙沐清伸手抚平她的眉心：“今日，你是朝堂上最艳丽的女子，别皱眉，不好看。”
周云烟被他的话逗笑了，看着他十分细心地为自己系上衣带，扣好每一颗扣子，拿起鸾冠戴在她的头上。
“走吧，代替其他人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到女子最尊贵的位置，也好让其他人瞑目。”孙沐清送她到门口，正色道。
周云烟点了点头，坐上轿子一路远去。
孙凌寒看着父亲问道：“爹，娘不会回不来吧。”
“寒儿，你记着，你娘是雪国的尚书令，是当今的瑛王妃，更是皇后娘娘的先生。不要怨恨你娘走的每一步，更不要怨恨皇后娘娘。”
孙凌寒低着头应了一声，但是还是没办法理解父亲的话。
夕雪宫内，紧闭多日的宫门大开，可是里面没有张灯结彩，而是满目素缟，本该一身凤袍冠冕的华丽女子，此刻竟然一身素服，素面朝天地站在院子里。
“娘娘，该梳洗了。”秦歌燕看着她，站着离她得由十步。
如今眼前的这位，银色眸子里满是冰冷，周身也是冷得要命，只怕穿着冬衣也不足以御寒。
“梳洗什么……有什么好打扮的。”雪兰冷冽地开口道。
秦歌燕跪地，手捧皇后朝服和凤冠道：“请娘娘更衣，今日是娘娘封后大典。”
雪兰看着红艳艳的衣服，金灿灿的头冠，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开口道：“拿剪子来。”
秦歌燕简直以为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拿剪子？她要做什么？
“拿剪子来！”雪兰怒吼道。
秦歌燕放下手里的东西，赶紧跑过去拿剪子。今日的雪兰阴晴不定，性情暴躁，与往日判若两人，是因为那银瞳的缘故吗？
剪子拿来了，秦歌燕眼睁睁看着她粗暴地拿起那件华美的朝服狠狠一剪子后一把扯开。
“刺啦！”
她硬生生将这件凤袍给剪开撕碎，残破的布条飘落空中，秦歌燕看着这一切，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娘娘疯了，她的主子疯了。
“去将那套白色锦缎的凤袍拿来。”
这件凤袍是多年前为着先皇后过世敬王妃为雪兰做的，只可惜雪兰当时不在京城，这件衣服也没用上，就搁置了。
“娘娘……今日全国普天同庆，您一身素服不合规矩啊……”秦歌燕连连摇头道。
雪兰冰冷的眼神看着秦歌燕，慢慢蹲下掐着她的脸一字一顿道：“去拿来！”
“娘娘……娘娘……奴婢求求您了，您不能啊……长公主和王妃们的在天之灵会……会伤心的……”秦歌燕的眼泪滚滚而下。
“啪！”
雪兰狠狠甩了秦歌燕一巴掌，道：“去拿来！还有那顶银制凤冠！”
秦歌燕捂着脸，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如今的她只能照办，今日的雪兰冷得没有感情，眼里什么都没有。
她转身走回房内，秦歌燕为她披上那件白色的凤袍。白色锦缎，祥云暗纹银线绣着凤凰，虽然看似素气但是也是华贵无比的一套衣服。
肩上坠着珍珠穗，走起路来摇曳摆动，别有一番灵动，但是如今的雪兰穿上这身衣服却多了几分冷酷和别样的霸气。秦歌燕虽然知道不妥，但是却不敢劝，因为……
银制的凤冠并不重，但是却足够华丽，十二尾凤翎错落有序，高低合宜地排列，眉心一点银白色的水晶吊坠，显得雪兰面容精致。两边是长长的流苏，华美艳丽。
这一套极衬雪兰，纤细的腰身勾勒的十分完美，但就是如此完美的女子脸上没有笑意，
“娘娘，您看可满意？”秦歌燕的声音有点颤抖，听上去并不是很舒服。
雪兰淡淡地点了点头，说道：“燕子，不穿红衣是为了祭奠昨日惨死的姐姐。景岚行不义之事，就当付出代价。区区一场封后大典我还不在乎。”
秦歌燕没有接话，她默默地退到一旁，静静地离开。回到自己的屋子穿戴好后回到雪兰身边。礼乐地声音一点点临近，秦歌燕肃穆垂首，雪兰的脸上更加冷了。
门外，鸾驾往夕雪宫一点一点地近了，沈古凌亲自来迎这位从前的女主子。他跪地道：“恭迎皇后娘娘！”
秦歌燕从房内走出来，跟沈古凌互相行礼后，沈古凌道：“臣问皇后娘娘安，请皇后娘娘起驾。”
“娘娘安好，谢陛下过问。”
而后二人再一行礼后，一起走到夕雪宫正殿前跪地齐声道：“恭迎娘娘起驾！”
殿门缓缓打开，沈古凌彻底惊了。白衣银冠女子款步走出，腰间佩着一柄绝美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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