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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不好了！”
孙沐清皱了皱眉，摸了摸儿子的头道：“你先自己写着，爹一会回来。”
孙凌寒点了点头，继续乖乖地练字，孙沐清走出来关上门，那小丫头扑通跪地道：“王爷，大理寺的轩辕大人派人送来消息说……王妃被革去尚书令之位和王妃之位，被陛下永远囚禁在刑部大牢，非诏不得出……”
孙沐清的脸上没有惊讶也没有惶恐，他十分平静地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你下去吧，府里一切照旧，该干嘛干嘛。”
“是……”
孙沐清一直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进去，那封信……他一怔，赶紧跑去卧房四处翻找，书柜，妆奁抽屉，床底下，枕头下……
他无力地倚在墙边，那封信他就应该当即烧毁，而不是藏着它……
至于姬如月并不是被侍卫抓到牢里的，而是她自己走过去的。一早她就梳好发髻，身着白色祭袍，将玉铃铛放在妆台上，脖子上戴着那颗紫玉珠。也不用侍女跟着，就自己慢慢出了密园。
两个牢房的门被同时关上，一边是一身朱红官袍披头散发的原尚书令，女相国周云烟，另一边是一袭白衣，梳着端丽发髻的原祭司姬如月。
二人面对着隔着对方的那面墙，姬如月开口道：“云烟。”
“月儿。”
百凤宫内乱作一团，秦歌燕一方面要看着宫内的一应事务，还要照管雪兰，实在忙不过来，她就把雪华找了来。
“大公主，奴婢实在是分身乏术，宫里一堆事，娘娘又昏迷不醒……”秦歌燕跪在雪华面前道。
雪华皱着眉，扶起秦歌燕说道：“姑姑可千万别这么说，现在整个百凤宫都指着您……不过到底出了什么事，娘怎么就倒下了？”
秦歌燕叹了口气，附耳道：“瑛王妃和云王妃二人革去一切职务，废去妃位。”
“什么？”雪华皱着眉，“什么罪名？”
“这个不知道，被送来的折子里并没有写明。”秦歌燕叹了口气，“现在娘娘还没醒，叫来大公主也是为着可以劝几句。”
“我明白，其实姑姑也拿娘亲没法子是吗？”
秦歌燕苦笑，给雪华倒了一杯水，说：“从前，奴婢的师父，也就是当今宁王妃说，主子说的一切要尽力服从而不是一味地去忤逆。不过……奴婢也没做的多好。”
“姑姑，宫里有什么事你先去忙，等娘亲醒来，我自会劝的。”雪华浅浅一笑。
秦歌燕行礼便离开了百凤宫，出了百凤宫秦歌燕疯狂地朝皇宫跑，只要到了后宫，凭她在内府局的地位，是很快能问出原因的。
此时后宫内所有的内侍都被喊到了姝寒宫。
“今日把你们喊来也有一个事要说！”翠禾站在郑姝落身边，“这后宫当中，皇后娘娘搬至密园，贵妃娘娘希望你们识时务，知道知道谁才是这后宫真正的主人！”
不少人面面相觑，皇后虽然离宫别居，但是裕宁郡主，也就是秦歌燕，她可是日日都回来巡查的。
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说道：“贵妃娘娘，皇后娘娘虽然不在宫内，但是裕宁郡主时常来巡视，奴婢呈郡主教导……”
“你倒是忠心啊。”郑姝落看着那个小姑娘轻轻笑了起来，“你的裕宁郡主知不知道这么忠心啊，这得赏你啊。”
小姑娘跪地俯首道：“奴婢不敢。”
“翠禾，这种人得赏，就赏个逝无归吧。”
逝无归，正如其名，什么逝去还不回？自然是青春。
翠禾会意，走到房内，大概一盏茶之后端着一杯像水一样的东西出来，居高临下看着那个小姑娘道：“娘娘恩典，你不接受？”
小姑娘也是不卑不亢，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只见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老，瞬间从一个豆蔻少女变成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妪。
“啊！”不少人被眼前的惨相吓到。
郑姝落冷眼看着这些人说道：“你们要是聪明，就知道如何抉择，本宫也不强求你们。只是你们要记着，你们的皇后娘娘如今可是鞭长莫及，不可能顾得上你们。你们不过是奴才，你们的命掌握在谁手里，心里要有数。”
这下地下连个动静都没有，静得吓人。
秦歌燕到了内府局，看到没一个人，不悦地皱起眉。看到一旁的赵雨南，抓住他道：“人都哪去了？”
“秦大人，您怎么才来？”赵雨南如今已不再是那个小黄门，有了一定高度的位置。
“怎么回事？”
“郑贵妃把所有的人都喊去了姝寒宫，不知道要干什么。”
“把所有人都喊了去？”
“不错。”赵雨南点点头，“除了有头有脸的太监和女官，别的太监宫女都被叫去了。您应该清楚，这宫里，普通太监宫的人数比我们这些有权有位的多了好几倍。”
秦歌燕当然清楚，但是她也有一点自信，道：“很多小宫女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难不成，她们也会背叛？”
“郡主，不知道你听没听过棍棒之下出孝子这句话。您想想，贵妃的手段和心思，会不会逼着他们呢？”
秦歌燕的眉头微微紧锁，她说道：“依你有何见解？”
“大人，奴婢只是想您知道，既然您是宫中的一等女官，又是陛下亲封的郡主。历朝历代，就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官都没有几个是郡主之位。除了出嫁为了光耀夫家门楣的，您可是唯一一个在当值期间晋升为郡主的。”赵雨南跪下道，“奴婢希望您可以庇护宫中这些低微的人，他们不过是怕皇后娘娘鞭长莫及，根本不能保全他们的性命罢了。”
秦歌燕点了点头，扶起赵雨南道：“你不去百凤宫伺候娘娘？”
“奴婢不能去，奴婢去了，大人您还有耳目了吗？”赵雨南走近秦歌燕在她耳边道，“尚书令被罢官废位是因为一封谋反信，祭司是因为娘娘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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