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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贵妃来访。”
秦歌燕和雪兰对视,秦歌燕想了一会道:“娘娘,您要是不想见,奴婢就去回绝。反正她一个妾室……”
“见,为什么不见?”雪兰拿起一边搭着的外衣披上,“我还想看看她有什么本事呢……”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雪兰才从寝宫走到正殿,郑姝落起身迎道:“见过娘娘。”
“贵妃今天怎么来了?”雪兰打量着她,“那日一别,百凤宫可容不下你这尊大神呢。”
“娘娘这话说的,真是让臣妾无地自容。臣妾只是有事求娘娘……”郑姝落说着跪了下来,“臣妾糊涂,揽了中秋宫宴的事务。奈何臣妾年轻脸嫩,不免很多事都周全不了,还请娘娘把秦大人借臣妾几日。”
雪兰听着,笑了起来,道:“借?郑姝落你当本宫手底下的首席女官是市场上的东西?可以随意借来借去?”
“臣妾明白娘娘器重秦大人,可是秦大人不仅是娘娘手底下的首席女官,更是这宫里最尊贵的女官。入宫时间久,资历深厚,必然也是能指导臣妾一二的。”郑姝落恭恭敬敬地说道。
雪兰看了秦歌燕一眼,示意她说几句。
秦歌燕福礼道:“贵妃娘娘谬赞,臣妾入宫没有几年,如果娘娘真的想让别人帮衬您,大可以去请教宫里的嬷嬷。而且,臣区区一个奴婢,怎么敢指导您呢?”
雪兰继续开口道:“宫里人那么多,见过中秋宫宴的也是多如牛毛,你干什么盯着本宫身边的?你身边那个……是叫翠禾的吧?那可是跟着你姑母的,资历可比本宫的秦歌燕高出去不知一个层次。难不成……你是个不顾恩义的人?放着多年的忠仆不用,要本宫身边这个高阶能给人长脸的?”
雪兰的话说的很难听,郑姝落依旧维持着礼貌的笑,但是眼神有了几分怒色。她掩藏的很好,继续跪地道:“臣妾受教。只是臣妾请秦大人还有一个原因,秦大人是宫中最有威望的,能号令全宫的宫婢内官,再看看臣妾,平日叫个人都无人搭理。”
雪兰看着她装可怜的模样,倒也不气,说道:“这样,秦歌燕可以协助你办这次宫宴,不过一天只能去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那跟不去有什么区别?
郑姝落笑着道:“臣妾就知道皇后娘娘心慈,必然不会看着臣妾无人照管而袖手旁观的。臣妾多谢娘娘!”
说完,就告退了。秦歌燕看着雪兰,脸上十分不解。
雪兰开口道:“你近距离接触她兴许也能得到些东西,本宫尽力保证你的周全,会让凤血阁的一个人化身成你身边的宫女,你只管安心地去帮忙。而且,一天一个时辰,应该不会怎么样。”
秦歌燕点头道:“奴婢明白,可是奴婢从未着手办过宫宴,宫宴历来都是从前瑛王妃操持。臣妾怕……给娘娘丢人。”
雪兰拍了拍秦歌燕的手道:“其实没有什么事,只要是场地布置,你就按照往年的传统来就好。另外,因为咱们此次不参加,所以她应该不会弄什么幺蛾子。”
秦歌燕点了点头,扶着雪兰进到寝宫休息。
姝寒宫内,郑姝落看着翠禾,说道:“瞧着陛下如今对雪兰也不是那么包容了,不如咱们就加一把火……你记着,要偷偷地……”
嘱咐一番后,才让翠禾离开。她给自己慢悠悠地倒了杯茶,请抚了抚肚子,自言自语道:“什么时候我有了龙裔,雪兰……这皇后之位,就不是你的了……”
傍晚时分,周云生到蕙兰殿给景岚复命。
“陛下。”
景岚看着周云生,笑着说道:“今日……他们怎么样?”
“回陛下,公主们才思敏捷,郡主和世子们也是人中龙凤,对于臣今日所讲的功课都十分通透。”周云生垂首恭敬地回话。
景岚满意地点点头,问道:“朕的二公主向来是顽皮的很,想来没少给你添麻烦吧?”
“陛下此话言重了,二公主顽皮却心思纯良。今日她在课堂上屡屡捉弄瑛王世子,被皇后娘娘狠狠训斥了一顿,之后倒也是乖乖上课。”
景岚听到这个事,嘴角扬起一丝温柔的弧度,追问道:“皇后也去了学堂?”
“皇后娘娘也是想看看第一日课上会怎么样……二公主大概让她有些失望了……”
景岚听这个事,倒是想起儿时在夕雪宫听雪端跟先皇后回话雪兰的事情,也有因为读书不认真被骂的事情,看来这是风水轮流转啊。
“陛下,臣还有一事启奏。”周云生跪地道,“不知……日后还会有女相吗?”
景岚也想了想,才说:“那要看是不是有如当初周云烟一样的女子,见地不凡……难不成,这些孩子们当中有人合适?”
“正是,臣今日发现,大理寺卿之女轩辕氏聪慧无比,臣今天所讲内容是关于古代贤臣,轩辕小姐言,为臣者当谦逊温良,倾囊襄助帝君,又当两袖清风造福百姓。其中……她谈及了当初的周大人……”
景岚挑眉看着他,周云生继续道:“轩辕小姐说,抛开周大人的糊涂之举,其实陛下不当废黜周大人。毕竟周大人是千古少有在朝政上如此通透的女子,之前翰林院内荐之事,周大人以最快的速度处理,便可见其本事。”
“她还说什么了?”景岚叹了口气,随手那起一本折子批了起来。
“不过,她说了一点。她说,人这一辈子可能有很多时候要做出抉择,古代贤臣选择舍己,可是周大人也选择舍己,并不是为着千秋基业,而是为着陛下名声。周大人与北遥南疆通信,是否是为着当初未册立皇后娘娘而着急?既如此,那便是御史台众人故意挑唆。”
景岚听着,嘴角勾起一丝不经意的笑,他放下手里的笔,对周云生道:“这些孩子,日后都不会简单,你只管好好教导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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