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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仔细摩挲着这些东西，说道：“再也回不去了……我多希望，还是当初的模样……”
她将这一身换上后去到雪兰房内，跪在寝宫门口，犹豫了好一会子才道：“娘娘安寝否？”
“进来吧。”房内传来雪兰懒懒的声音。
雪兰看到从门外走进来的秦歌燕，挑眉道：“你怎么又换上这身儿了？”
秦歌燕跪地道：“娘娘，奴婢想着三公主四公主年纪尚小，不知奴婢可否讨个恩典去灵樱阁伺候二位小公主？”
雪兰看着伏在地上的秦歌燕，脸上严肃起来道：“你怕本宫。”
“没有……”秦歌燕恭谨地开口，“奴婢只是觉得娘娘日日繁忙，奴婢既为娘娘心腹，就当为娘娘排忧解难，伺候小公主的任务，奴婢自然更加胜任。”
“公主有乳母，你去干嘛？你以前从来不会说这些话。”
“娘娘从前也不唤奴婢秦歌燕。”她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竟将这句话脱口而出，不知道是不是跟她呆久了，胆子都变大了。
这句话一说出来，空气都凝固了，气氛僵得可怕，秦歌燕缩成一团跪在地上，她已经做好会被雪兰杀了的准备了，她好像没什么遗憾了吧……
不……她好像还没等到那个人亲口跟她说是不是喜欢她……
雪兰静静地看着她，也不知过了多久，秦歌燕只觉得过了能有半年，雪兰才开口道：“你起来吧。”
秦歌燕战战兢兢地起来，也不敢看雪兰，雪兰一步步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说道：“你去吧……以后，你的决定不必来报我……走吧。”
秦歌燕抬头看着雪兰，雪兰的脸上没有表情，她缓缓转过身去不再看秦歌燕，秦歌燕朝雪兰深深福了一礼后离去了，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雪兰猛地转身，面对的只是空荡荡的一切和未关好荡悠悠的门。
雪兰跌坐在凳子上，看着周遭，往昔，秦歌燕在她身边忙前忙后，唠唠叨叨，如今她也走了。为什么……为什么她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她而去？冷华端，景岚，她的姐姐们，秦歌燕……她是不是天生活该落得个孤家寡人？
她又从凳子上起来，跌跌撞撞地朝外跑去，看着早已没有人影的长街，她的心里突然有了种比失去孩子时还痛的感觉。
秦歌燕是唯一一个陪着她，无论她怎么样都陪着她的人，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让她离开？雪兰的银瞳里染上几分寂寥与悲戚，她腰间的佩剑微微有异动，这让她拉回了思绪。
她飞身离开，此时，命案的发生地，督查院的人故意没有第一时间报告刑部和大理寺，他们想揽下头功，继而狠狠踩大理寺和刑部一脚。
督查院的御史，当初那个刁难雪端的人，看着满地的尸体，下令道：“把所有尸体都摆好，仵作好生查验伤口。你们，仔仔细细一个一个地给我搜！必须找到点蛛丝马迹！”
一时间，这个御史身边就没了人，夜半时分总是伴随着深入骨髓的阴风，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咬着牙关看着周围。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还没有人回来，这个御史心想：许是找的太仔细了吧……
他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注意到刚刚草丛里、灌木里细碎的簌簌声。两炷香的时间，已经快到子时了，还是没有人回来，他有点心理慌乱，看着地上翻飞的树叶，他吓得拔腿就跑。突然，他进来的那扇院门关了……
“往哪儿跑啊……”一道阴恻恻的女声传来，伴随着像铁链拖在地上的声音。
他也不敢转身，闭着眼睛，嘴里狂念保平安的经文，耳畔清楚地传来像收剑的声音，他鼓起勇气，道：“本官是当朝三品御史！你个女鬼！伤不了我！”
“女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身后传来尖利的笑声，但是声音有点熟悉，“本宫还不知道，这些年……不对，也不过还不到半年，本宫就成了女鬼了……”
御史听着这个声音，立马转身道：“皇后娘娘！您身为国母，居然肆意残害朝廷命官，就是妲己在世！下官劝您好自为之，以免他日被废！”
“你是……在教本宫怎么做皇后吗？”雪兰戴着银色半面妆，泛着杀气的银瞳缓缓抬起，盯着面前这个人。
雪兰的眼神太过渗人，这个御史吓得后退了一步，却感觉像踩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回头定睛一看，竟然是一节胳膊。
“啊！啊！”突然他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他看着自己的手臂，竟然就是地上掉下来的，为什么刚刚没有感觉到痛？
“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他一下子摔在地上，在地上胡乱地爬着，蹭着，嘴里胡乱喊着，“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一切都是陈大人说的，让我们来察看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皇后娘娘……哈哈哈……皇后娘娘……”
血影和徐浪从一旁走出来，跪在雪兰脚边，所佩的袖刀都淌着血，血影说道：“阁主，都解决了，也都按照您的吩咐，很干净。”
雪兰满意地点了点头，摘下脸上的面具，看着地上风言风语，行为迷乱的督查院御史，冷笑道：“不过一点迷幻散，就能让他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呵……景岚这选官员的本事越来越差了。这个就这样吧，他也疯了，估计活不久的……”
中了迷幻散的会产生幻觉，今儿逼疯自己，更有会采取偏激行为，遭受不住自杀了的也是比比皆是。雪兰看着这个人，冷冷地说道：“徐浪，明儿记得告诉你们轩辕大人，这儿有个疯了的。”
“是。”徐浪恭敬地应道。
雪兰点了点头，手一挥，门大开，她扭着被劲装勾勒出的纤细身形慢慢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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