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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死？”兰倾城瞪大了眼睛，她看向从前六长公主的位置，如今那里只有景墨和小郡主坐着。
“是啊。”郑姝落还拿出帕子擦着眼泪。
“贵妃娘娘，您还是别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了！姨母们为何被处死，跟您没关系吗？打量着两位久年不回的姨母想不通，也合计本宫是傻子吗？”雪若阴着脸从角落走过来。
雪华也走在雪若身后，她笑着道：“贵妃娘娘，有些事既然早有定论，也该看看是真是假。华儿见过二位姨母，良久不见，二位姨母愈发年轻了。”
兰倾城被雪华逗笑了，说道：“大公主安，二公主安。臣妾已经人老珠黄，哪似大公主说的那样？”
“姨母也别傻站着了，赶紧就坐吧。”雪华和雪若一手拉一个往前走去，走到郑姝落面前，雪若还白了郑姝落一眼。
“这不是左相和右相的位置吗？他们呢？”武瑾萧心中不安道。
“他们在那儿。”雪若手一指，武瑾萧一抬头，刚好看到朝她招手的洛月玉磬。
待坐下后，完颜黎昕问道：“二位公主，不知今夜皇后娘娘是否会来？”
“你们再也见不到娘了，娘被禁足百凤宫，非诏不得出。”雪若小脸一下垮了下来，“现在应该是禁足密园……”
“那……长公主和几位王妃也……”席泠安心里猜到了几分，就想证实一下。
雪华也点头道：“都是事实，但是请各位放心，父皇并不是设了鸿门宴给各位，如今只是家宴，聚一聚罢了。”
完颜黎昕点了点头，跟武瑾萧对视了一下，雪华和雪若也知道这里用不到自己了，就走回自己的位置上。
“你说，娘是不是解了禁足了。”雪若坐在凳子上，放松道。
“你那天那么一闹，父皇自然会允准，可是……这么久了，他毕竟是咱们的爹，你不能……”
“这辈子，我都不会认他，除非姨母们回来，母后……”雪若撇了撇嘴，没有继续说下去，“都不至于了，覆水难收。”
郑姝落坐在左边看到了右边尽头的两姐妹，笑道：“这两个小丫头……都不需要咱们做什么，就能跟陛下决裂。”
“二公主性格莽撞，大公主毕竟年纪尚小，就算心里有数也压制不住一匹脱缰的野马，不管大公主怎么打怎么骂，二公主不都跟陛下闹起来了吗？”
郑姝落满意地点头道：“咱们得找个合适的时间，最好加把火，让陛下处死这二公主才是，处死了二公主，雪兰才能不顾一切再次出错，只要出了错，别说朝臣，就是百姓也会容不得她，到时候必得处死她，史书遗臭万年……”
“可是娘娘，自从您小产之后，陛下来的次数就不多，不知道什么时候您再怀上啊……端木蓉那碗汤药……”
“没事，孩子而已……哪个不行？只要没了皇后，过继的旁支就得认本宫为母后，到时候，本宫就能成为开国以来的第一位太后，何乐而不为？”郑姝落脸上的笑渐渐放肆。
蕙兰殿外，秦歌燕想要盗取一份手令，不想竟遇到了沈古凌。
“今夜，沈大人竟然不陪陛下出席啊……”秦歌燕的脸上有些尴尬。
沈古凌看着面前一身夜行服的秦歌燕，习惯性地去搜身，道：“秦大人，您入宫多年，不会不知道，行走宫中内官要着宫装或者官袍吧？”
秦歌燕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紧紧攥着拳，沈古凌什么也没搜出来，说道：“你不会就是来玩吧？”
“沈大人误会了，下官真的是没穿过夜行服，所以……所以……”
这是什么破借口啊……秦歌燕自己都想给自己两巴掌。
“今夜密园不会有人把守，娘娘禁足已解，陛下也不想再管着娘娘什么了……”沈古凌心里很清楚秦歌燕要干什么，从容地开口道。
秦歌燕这才恍然大悟，可是……她为什么会来这里？这都得从前一天说起。
玉王府，百里寒青第一次单独接见秦歌燕。
“今日本王让秦大人来，是有一件事要让你清楚。”百里寒青慵懒地喝着酒说道，“如今想见娘娘都是要手令，大人不妨偷出一份来，不过是个小小的铜制令牌，找内府局仿制一个放回去应该不是事吧？”
“王爷，这可是有违宫规的，下官人微言轻，不敢……”秦歌燕低着头说道。
“秦大人，内廷女官恋慕前朝官员又该当何罪？您比本王更清楚。”百里寒青抬起勾魂的丹凤眼瞥了秦歌燕一眼。
“王爷，空口白牙，您可不能污蔑下官。”秦歌燕跪地磕头道，“下官是皇后娘娘身边人，对皇后娘娘是忠心耿耿的，王爷也是娘娘半个太傅，怎可？”
“本王这是在帮你，有些事情，你越瞒着也不可能，冷华端逝世多年，沈古凌再未娶妻，他是陛下身边的，你是皇后身边的。若是你二人喜结连理，是不是能更快解救娘娘脱困？而且就算此事，你不为了你主子着想，也不想想你自己吗？”
百里寒青看着跪在地上的秦歌燕，眼里微微闪着光。人性想来如此，既然从前雪兰成全过那么多人，为何独独留着身边这个不放呢？而且她也很清楚秦歌燕的心思啊……
“命运掌握在你自己手里，你们娘娘不也说过，只要你肯，什么都依你吗？”
这句话反反复复在秦歌燕脑海中回荡着，她鼓起勇气拉住沈古凌，道：“沈大哥……我心悦你多年，难道……你都看不见吗？”
沈古凌听到这句话，看着秦歌燕的眼神也怔住了，他轻咳了一声，说道：“咱们之间只是同僚。”
“沈大哥，我是……”秦歌燕咬了咬下唇，“我是认真的，这么多年，你难道就只拿我当同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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