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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想容鼻尖一酸,声音都颤抖起来。
“你从哪里找到的?”花想容伸出手接过柳无涯手里的簪子。
还是熟悉的触感,通体光滑还散发着檀木的清香,花想容把消失了半个月才失而复得的簪子握在手心,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府衙。”柳无涯转过头看着窗外。
是了,没错,自己当日大闹府衙,与那些拿着红木棒子的人大动干戈,她记得自己有摔倒有踉跄,肯定就是在那儿丢的,自己当时发现簪子丢了的时候也是猜测掉在府衙赵显德那儿了,当时已经做好了再次上门抢东西的准备,可还没等自己冲去府衙就被曹婆婆带回了淮安。
若不是被他捡到,这簪子估计就没法找到了。
若是簪子真的丢了,自己该怎么跟云裳交代啊。
外头的日头很好,一缕阳光穿透破败的窗子照进来打在柳无涯的侧脸,花想容张了张嘴,一句谢梗在喉头。
柳无涯坐在梳妆台前的凳子上微微抬头,阳光照亮他的侧脸,睫毛在眼下映出一片剪影,花想容站在离他一步远的斜后方,微微低着头,略带水汽的目光落在柳无涯的侧脸,花想容记得他的另一边脸还带着面具,他的发简单的束在脑后,搭在肩上,在这个破旧的宫殿里,因着这一缕阳光,这一根发簪,有什么在两人间悄然变的柔和。
“那,你这伤是怎么回事?”昨晚花想容把他丢在床上已经废了不少的力气,又不好去脱人家衣服,只能勉勉强强的替他包扎了小腹处的伤,那伤口深的很,是足小指长的剑伤,流血流的厉害,她没有随身带药的习惯,只能狠狠心,拿头上的发钗在自己的掌心划了一道。
她没太使劲,伤口不深但好在够长,鲜血泊泊的流出来沾的整个手都是,掌心的皮微微外翻着,看着很是吓人,花想容忍着疼光明正大的敲开了露华浓的房门,带走了那姑娘聚宝盆一般的药箱,并再三强调保密别让自家娘亲担心,花想容面上装着笑让露华浓放心,内心里骂了柳无涯无数遍疯子混蛋倒霉催的,她可不是什么善良无私的姑娘,若不是芍阳城里他救了自己多次,花想容也不会这么豁的出去往自己手上划道子。
露华浓的药箱里日常的药品非常足,上头还细心的写了名字和大概用处,折腾了大半个时辰,她才勉勉强强止住了血,赶紧用纱布包上了。
那个时候的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下了一晚上的雨终于停了,空气中雾气弥漫,到处都是湿漉漉的,花想容紧赶慢赶赶在娘亲派来送早饭的人开门前蹦进了屋子,连衣服都没脱就钻进了被子。
待那两个丫头走了她又一轱辘爬起来从窗子跳出去,说真的,花想容都觉得自己经过这一晚上的折腾跳窗子都敏捷了许多。
装粥的碗已经空了就放在柳无涯面前的梳妆台上,花想容抬头,在铜镜里模模糊糊的看到柳无涯另半张脸上泛着银光的面具。
“你以为皇宫是这么好闯的?”他的嗓子依旧沙哑,低沉的会让人想起狂风刮过的沙漠,飞沙走石,历经风霜。
是啊,皇宫哪里是那么好闯的,想当初自己费尽心力想方设法不惜跟那个臭屁太子合作才出的宫,凭他一人,独闯皇宫哪里是容易的,可是?
“你擅闯皇宫就是为了把簪子还我?”非亲非故,就为了自己的一个其貌不扬的簪子擅闯皇宫还受此重伤?
花想容怎么觉得这不太可能?
不是不太可能,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啊,先别说两人萍水相逢,就算是至亲好友也没这个待遇吧?
花想容虽看重这个簪子,但也清楚这东西在别人哪里估计什么都算不上,因为还它?花想容想,就算是个傻子也不会相信吧。
“不信?”柳无涯起身,面对着花想容挑眉。
这个男人站起来的时候还是令人很有压迫感的,花想容扬起下巴抬头看他,这人高了自己一个头,她若是平视估计只能看到柳无涯的咽喉。
“你当我傻么?”花想容把簪子小心翼翼的收进怀里,贴着心脏。
“呵。”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柳无涯笑了声,他嘴角微扬,一步一步的向花想容靠近。
她们之间本就没隔多远,柳无涯这一迈步,花想容更得仰起脖颈看他了,柳无涯的喉咙轻轻的滚动了下,几乎是从胸腔里发出的笑声让花想容睫毛一颤。
她眨了眨眼睛,不自觉的后退来让自己能不抬那么高的头,柳无涯没说话,只是看着她装满了怀疑的眼睛步步紧逼。
“总之,我替你治伤,你还我簪子,我、我们扯平!”花想容扬起尾音,用高扬的调子掩饰自己的心虚。
其实花想容知道自己是该跟这人说一声谢谢的,但是不知怎么就是放不下那个面子,跟这人说话语气总是不自觉的强硬,完全就软不下来,真是别扭死了。
花想容说完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太矫情了,她清了清嗓子,刚想说些什么,后背就咚的一下撞到了墙。
两人顿时被扬起的灰尘包围,花想容回头,墙上一个明明显显的人型印子看的她一脸无奈,身上这套衣服可是晨时刚换的啊,昨天晚上就没洗头发,头发暂时可以忽略,这像在灰堆里滚过得衣裳自己可怎么毁尸灭迹?或者让娘亲相信这就是在屋子里头弄脏的?
花想容一脸愁容,抬起头就看到柳无涯明显黑了的脸色。
想起这人穿着白色中衣在床前拍灰的场景,花想容一个没绷住笑出声。
任谁看这个样子的柳无涯都会绷不住的吧,看上去严肃冷酷的男人,真的是很好笑啊,在看到柳无涯面具上也粘了这灰尘的时候花想容更是毫无形象的放声大笑。
花想容边笑边咳嗽,扬起的粉尘呛得她眼睛红红的,柳无涯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面具,直接把面前还在狂笑的女子圈在自己与墙壁之间。
屋子里逐渐恢复安静,花想容抬眼,柳无涯的面孔突然间近在咫尺。
“。。。”花想容听到自己胸腔里的东西有那么一瞬间停止了跳动。
“真是个没良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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