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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也是这样。
而这其中的关节他也是在柳无涯放开她之后才想明白的。
“出了什么问题？”
花想容没有抬头，无力的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花想容忙活了一下午已经很累了，喜服试了好几遍，听嬷嬷讲规矩也听了很久，花想容垂着眼帘，浑身疲惫。
“盒子是空的。”柳无涯坐在了花想容身边。
地上很凉，凉的花想容胃疼，小腹饮血还有一些胀痛感，可是花想容却完全没有力气在站起来了。
“哦。”
花想容依旧没动。
“为什么盒子是空的，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柳无涯伸手把她的头巴拉转向自己这边。
花想容抬眼，感觉面前这人也是一身的疲惫。
柳无涯眼睛里的血丝很明显，发丝也有些凌乱，甚至连衣服的领子都是歪着的。
这人最近又在忙什么？
不会是又忙着放火烧死谁吧。。。
“关我什么事，你要的不就是我爹手里的东西么。”花想容呲笑。
“已经给你了，东西不合意可怪不到我身上。”
“你确定那便是花将军手里的东西？”
柳无涯不在看她，也调整了一个和他一样的姿势看向远方。
花想容的位置正好能清楚的看到柳无涯脸上的伤疤，坑坑洼洼的，像是被热水烫了一般。
“你的脸是怎么弄的。”花想容放轻了声音。
屋子了霎时间安静的能听见外头呼呼的风声，好像比昨天又冷了。
花想容不自觉的缩了缩，她身上穿着的不少，还是从外面刚进来的时候那一身，可是她一向怕冷，身子微微的搭着冷颤。
已经十月末了，今年的冬天格外早了些。
花想容前几天还觉得自己来淮安半年已经习惯了这里的气温，没想到，当冷空气钻进衣服领子的时候，她还是败了。
这个屋子里并没有火盆，天色已晚，屋子里的温度实在让人难以恭维。
柳无涯就那样坐着，像是没听到花想容说的话一般。
良久，花想容靠在墙上，脸上的红晕已经渐渐的消失了，变成略微惨白的样子，她眼睛轻轻的闭着，睫毛微微抖动，像是睡着了一般。
她有点累，不想动，也不想说话。
但是她感觉到旁边的人微微动了一下，然后身上就被盖了件暖呼呼的披风。
很暖，还带着那人的体温。
“小的时候，一个姨娘来我们家里窜门，一不小心把热茶洒到我脸上了。”
柳无涯终于开口，低沉沙哑的声音响在屋子里，听在花想容的耳朵里竟然有点..。
她轻轻的睁开眼，其实她根本没指望这人能回答自己，认识了这么久，对这个稀奇古怪的男人多少也都一些了解，这个人骄傲的要死，让他自揭伤疤几乎是不可能，就看他之前对自己揭开他脸上的面具那个反感就知道了这件事在他心里是留了多大的创伤。
花想容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柳无涯的背影，他支起一条腿把胳膊放在腿上，坐的笔直，从花想容的角度来看便是这人坚实的脊背和漂亮的肩胛骨。
不知怎的，花想容对男人的肩胛骨总是会格外的注意。
“当时就起了水泡，很严重，叫了大夫也没能治好，当时大夫就已经告诉我说这个疤肯定说去不掉了。”这人低沉的声音陆陆续续的响起。
花想容没敢轻易搭话，以他这个性子，把故事说完就转过头来杀人灭口也是有可能的。
花想容想了想，真的是有很大的可能。
他那么骄傲，就这样把小时候的事情讲出来，讲给她听，花想容觉得根本不可能。
一半的可能是因为他已经做好了杀人灭口的准备良心大发回答自己的问题，另一半应该是他觉得自己睡着了听不见吧。
花想容眨了眨眼睛。
见前头的人动了动赶紧闭上了眼睛装作一副睡着了的样子。
隐隐听到他从喉咙里出来的笑声，花想容没动。
“然后我才学了医，我救了许多人，却救不了自己。”
记忆里最后一句话便是那人略有些伤感的说这句话，低沉沙哑的声音就响在耳边，热气萦绕着耳蜗，痒痒的。
花想容觉得自己很明智，若不是装睡估计自己真就死了。
这样的柳无涯令她不是很舒服，不同于记忆里一直那么强势骄傲的男人，这个时候的他有些让人心疼，虽然花想容看不见他的样子，但是花想容感觉到了，这人的悲伤与无奈。
本来是装睡，不知怎的就真的睡着了，等她再次挣开养精不由得怀疑昨晚的一切是不是一场梦，但当然不是。
她就这样坐在地上睡了一夜，早晨醒来也纯粹是因为被冻醒。
身上带着那人体温的披风也已经没了踪影，花想容很无奈。
这人就不能赏自己一床被子吗？
花想容活动了一下酸的咯咯响的脖子，皱着眉心里暗骂。
“这么不懂怜香惜玉，祝你孤独终老。。。”
自己所谓的外祖母一出门，花想容就坚持不住的趴在了梳妆台上。
“华浓华浓，赶紧给我揉揉腰，哎呦真的要断了。”
露华浓有些好笑的看着刚被梳好的黑发又因为她的动作乱成一团。
她挺久没见到自己小姐了的，在来之前她还一想起自家小姐就鼻酸，没曾想等到真的看到了自家小姐，她撒娇耍无赖的样子跟从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露华浓哭笑不得的上前替她揉着腰。
屋子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花想容微眯着眼，享受着好久没有下人伺候的大小姐生活。
也许是因为太舒服，又也许是昨晚实在是睡得太难受，她竟然就这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到花想容再次被露华浓叫醒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打扮完了，头上带着金灿灿的凤冠，面上的妆容也一应俱全。
她不禁苦笑，果然自己睡着时只有露华浓能让她安心。
她抻了个懒腰，不期然的，耳边就响起了柳无涯昨晚说的那句话。
“我救了许多人，却救不了自己。”
他的声音在那个夜里显得有些悲凉。
她一直以为他只说了那一句，不过刚才她小憩的那么一会突然就想起了那人的下一句话。
“我害了许多人，却也害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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