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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千里追夫:公子别放肆 > 第204章 :容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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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想容定睛看过去,发现窗前桌子下面的一侧好似有什么东西。

    在花想容的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桌角与地面的那一块不大的细缝,里面好似有一块像是卡片的东西。

    花想容眨了眨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看花了眼才起身走到了桌子旁边。

    她的第一反应,是不是抓走露华浓的人又一次留下了什么信息?

    那是一封信,包装的很是漂亮,类似于请柬的制作精良,摸着顺滑的表面,看着上面简约大气的图案,花想容有一点失神。

    说不上来为什么,她总觉得这封信让她十分熟悉。

    说不上来哪里熟悉,但是当自己的手摸到那封信的时候,她就会不受控制的失神。

    脑子一片空白,就好像,知道这封信是谁的一样。

    虽然这封信的包装很是漂亮精美,但是上面却并没有太多的花纹样式,反而只是一片简简单单的绿草田。

    花想容确定她一定见过,亲眼见过这片绿草田,却一时间,什么都记不起来。

    带走露华浓的人,会是自己熟悉的人吗?

    可是,明明这封信上面的团和玉佩上印出的绿老鼠完全不同。

    风格迥异。

    不知觉的,花想容拆信封的时候手抖的厉害。

    那片绿草田就待在记忆深处,明明很重要,却一时间难以想起。

    可能正是因为重要吧,才会逃避触碰。

    当花想容从信封里拿出里面的信时,她几乎整个大脑都停顿住了。

    呼吸逐渐不稳,然后越来越急促,好似掉进了寒水中,冰冷了全身,刺痛着胸前左边的地方,每一次呼吸都好像牵扯着气管肺泡,密密麻麻的刺痛从脑子神经深处炸开,就那样不期然的冰冻着神经,僵硬了全身。

    她的手指抖得厉害,几乎是在看到那信上的字的瞬间眼泪就落了下来。

    那是一种不受神经控制全凭本能的反应,那是一种痛到极致连最细微的神经都在面对这种刺激时给出了最真实的反应。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然后像突然想到什么了一般把手中的信封翻了一个面。

    那上面赫然的几个字狠狠的淹没了她彻底的击碎她所有伪装。

    容小姐亲启。

    她的嘴唇几番开合,泪珠子串成线的往下掉,啪嗒,就那样沾湿了手中的信件。

    “容,小姐。”

    花想容努力的弯起嘴角想念出这几个字,可最终,还是没能发出声音。

    她就像是真的被水淹没,没法呼吸,没法说话,没法做出任何动作,一双手就像残废了一般没法控制,窒息的感觉,压迫心脏的感觉,那种失而复得,绝望之后的狂喜瞬间便打碎了她全部的伪装。

    泪水濡湿了信封上笔锋劲挺,力透纸背的‘容’字。

    这天下叫她容小姐的人,都已经死在了芍阳城云家的那场大火里。

    一排排的尸体好似再次在眼前重现,那盖着白布的,用红朱砂写着名字的尸体。

    她控制不知的收紧手指,丝丝呜咽从口中泄露,她不想哭的,真的,为什么要哭。

    哭什么呢,所有的眼泪不是早就流干了么,别哭,花想容告诉自己。

    别哭。

    开心点。

    是她的少年回来了啊。

    她的少年,回来了。

    云裳的字迹,她绝对没有认错,虽然比云裳小又是女孩子,可是她从小就是跟在云裳身后几乎形影不离,云裳上书院,练字她都在身边,就算认错自己的字,她也绝对不可能认错云裳的字。

    虽然云裳不懂武功,平时又温文尔雅翩翩公子,可他的字却很是壮阔河山,笔锋劲挺,力透纸背,每一笔每一划都含着坚韧与恒定。

    更何况,花家的人叫她阿容,不熟的百姓叫她花小姐,只有云家,除了两位长辈云家的人都是跟着云裳叫她。

    容小姐。

    容小姐亲启。

    花想容控制不住的笑出声,低低的,含着无限委屈与惊喜。

    她就知道,就知道她的少年受了自己那么多祝福肯定会平安一生长命百岁。

    她就知道。

    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会哭一会笑,像个傻子,一个重新找回自己心爱之人的傻子。

    花想容轻轻的用左手一点一点抚平由于自己刚才过于激动弄出来的褶皱,然后认认真真的把信纸里面的内容看完。

    容小姐,安康与否?

    自芍阳花谷一别已近一年,时过境迁,你已不是当时的你,我也不是那时的我了,云家变故,裳,死里逃生苟活于世,本不想在牵连麻烦于你却终究忘不了云家惨状,各种细节就不一一述说,只是近日家母多次托梦与我,惦记着那根被你拿走的檀木簪,云裳知道你在宫中行动不便,可那檀木簪对家母意义实在深重,故还望归还,再过十日便是我的生辰,届时会在雪间梅等候,还望担待,多谢。

    云裳。

    言语简洁,花想容笑笑,他一向如此,不肯多与她说上一句闲话。

    花想容看着手中被泪水沾湿的信,用左手支撑着凳子勉强从地上站起来,明明没在地上坐多久,怎么腿就麻了,明明屋子里面火炉烧的很旺,怎么身上就这么冷,明明自己很开心,怎么眼泪就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几乎是靠着左手臂的力量从地上爬起,踮着脚,端正的坐在桌子前。

    桌子上的小铜镜映出她的脸,满是泪痕,凄惨可怜。

    她从来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可就拆封信的时间,怎么就哭成了这个样子。

    花想容对着镜子努力的弯起嘴角。

    她是开心的,他的少年回来了啊。

    她马上就能再次看到她的少年了,可是。

    为什么心还是这么痛,就像是麻木已久的心脏突然被人揭开了上面的保护膜,明明没有流血,却痛到窒息。

    手中的信纸湿的不成样子,上面的好些字都因为眼泪而变得模糊,花想容颤抖着手一点一点擦干眼泪,在一点一点收起信纸,放回信封。

    短短的几行字,她看的费尽力气甚至已经花了眼,信封上明晃晃的三个字就在眼前,花想容抬眼。

    看着镜子里面女子发上那只简简单单的檀木簪子。

    这只分明不属于她但是却固执的收了这么久的发簪。

    这只承载着她所有的思念与爱恋的发簪。

    她看见镜子里的人缓缓的抬起手,没有丝毫犹豫干净利落取下发间唯一的饰品。

    瀑布般的长发瞬间垂下。

    这根她日夜珍惜的发簪,终究还是被她亲手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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