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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昨天子时到现在,估计还得再下一会,差不多一天半,近十五个时辰,终于见小了。
西昭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没有燃烛,坐在了北域的床边。
虽然北域总是对她出言不逊挑衅一般,可西昭知道,那样才是真正的感情好,不会怕对方随随便便的和自己置气,在彼此面前,做不为人知的自己。
北域躺下这里时间已经不短了,中间她们也一直在来来回回奔忙,可是,她还是习惯两三天便抽空来看她一次。
与她聊聊天,发发牢骚。
虽然知道她听不见,也没法像从前一样嘲讽她优柔寡断,可是她还是会来,帮她揉一揉胳膊腿防止肌肉萎缩,可是今晚,这一坐就坐的有点久。
到最后,也只是呆呆的坐在她床边,看着自己碧绿色的衣衫一动不动。
屋子里很静,除了偶尔听得到的窗外的风吹雨打,便只有她自己的呼吸。
北域躺的很是安静,与她平时张扬的难以忽视的样子不同,时间久了,西昭甚至都会忽略她的存在。
她的面上,还带着一抹浅浅的微笑,西昭从来没有看过她这样的笑,带着释然,带着宁静。
仿佛,完成了一生的梦想般。
她与寒虚予的事情,那个时候她一直陪着芊芊,她的身体很差,所以对她这般结果很是不解。
可能是她真的不够细心,又或者是北域藏的太深,北域对寒虚予的感情,她竟然从没有发现过。
知道的时候,北域便已经浑身是血,趴在东凛的背上,那个时候,她刚刚从长公主府出来,远远的就看到了东凛背着人的身影。
那一瞬间,她心里涌出来的,不是怒气,而是怨气。
怨谁呢?
她也不知。
脑海里那一瞬间闪过的念头,令她惊讶。
她想,若是自己有一天也流了那么多血,是不是也能看到东凛焦急心痛的表情了。
她淡然的看着那一幕,思索着会是谁让东凛如此失态,等她赶回小院,才知道,竟然是北域。
她皱着眉看着双手染血并且微微颤抖的东凛,眼底装满了愧疚,她竟然,会产生那样的想法。
北域与他们一同长大,东凛这个状态才是正常的,自己又在小气嫉妒些什么?
东凛抬起头,视线穿过院子里担心的众人,直接装进她的眼眸,她心尖一震,看清了那皑皑白雪间无声的话语。
西昭。
他说。
虽然她并未听到声音,可那样状态下的两个字瞬间就让她明白了。
东凛于她,是万里无一的珍宝。
可是,她与北域不同,没有那豁出去只为一人的魄力,不是她不够喜欢,而是,在这方面她天生怯懦。
让她承认自己对东凛的感觉,都用了十多年,往前迈步,谈何容易。
吱嘎一声,门突然开了。
带着寒意,好似被风吹开一般。
西昭回过神,扭头看去。
门口并没有人,外面的天雾蒙蒙的,带着些许微光。
西昭看了一样床上的女子,微微笑了笑然后起身走到了门边。
看着天上勉强可以看出的太阳,她叹了口气。
也该回去了,不知不觉竟然待了这么久。
一晚上没有回来人的房间有几分冷清,西昭脱下外袍随手搭在了旁边的柜子上,走进内室,却突然嗅到了一股熟悉的药草香。
西昭愣了愣,望向自己明显整洁了不少的屋子,最后把视线落在了桌子上那碗冒着热气的药碗,还有旁边手帕上一颗小小的蜜饯。
那蜜饯真的很甜,甜的虽然她还没有吃,却已经让一晚上的苦都消失了。
看着西昭走进屋子,东凛才转过身,迈出了院子。
他头上带着斗笠,门外,柳无涯背对着他站在了两匹马少年。
“公子。”东凛开口。
“走吧。”柳无涯翻身上马,没有计较东凛晚的这么一小会儿。
大梁有一个异姓王,坊间甚至为这个史无前例的王爷编出了许多故事传说,他的英勇事迹传遍大街小巷,为民所尊。
在这个冰雹渐小甚是普通的一天,天刚蒙蒙亮,街上还没有几个人的时候,传说中救国救民的?王,穿着官服,第一次,骑着骏马走在淮安城的主街上。
有碰巧见到的也根本想不到,这个人,便是传说中的?王。
没有标志性的红衣,也看不出传说中的好武艺,只有那冰雪间露出的半块银色面具,显得整个人有一些遥不可及。
虽然路上并没有太多的行人,甚至走过好几条街也只见到一两个人,但是他们还是没有太过放肆的策马奔腾,而是放缓了速度,以免碰伤行人。
一路上也有碰上同样一个方向的轿子,不过,也只是侧目多看了柳无涯一眼罢了,毕竟柳无涯名声不小,立场也不明。
这,该是第一次上朝吧。
这个人的目无尊上任性妄为朝廷里许多人都知道,毕竟中秋宴会那一出,大家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柳无涯抿了抿唇,没有理会那些官员的侧目和蠢蠢欲动,在风雪冰雹间策马而过。
忽然,前方的路口处出现了一辆马车。
不紧不慢但是却极其强势的拦住了柳无涯的去路。
“吁——”
东凛猛的拉紧缰绳,侧目看向自家主子。
柳无涯弯起唇角,朝着前头的马车抬了抬下巴。
东凛了然,脚下一踢马肚子,胯下骏马便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这般突然的动作让牵着马车的马直接便受了惊,跟着东凛狂奔起来,那车夫也不是省油的灯,在走过了一条街之后干净利落的控制住了马屁,精明的眸子直接射向前头停下来的东凛。
马车逐渐平稳,马车里的人也伸出了手,掀开了侧边小窗的帘子。
“呦,冤家路窄啊。”
“冤家?我们不是盟友么,还是说,唐王殿下找到了更好的大树?”
柳无涯坐在马上背脊挺直面容俊朗,缓缓的从马车侧面经过。
唐守溪伸出一只胳膊垫着头,优哉游哉的伸出半个身子支在窗口,听到柳无涯的话先是顿了顿,然后大声的笑了起来。
“良禽择木而栖,还不是因为?王这个大树靠的本王不太舒服。”他漫不经心的眯着眼,言语轻佻状似随意,实则句句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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