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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千里追夫:公子别放肆 > 第269章 :南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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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想容不是一个怨天尤人的姑娘,她自己也接受不了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刚刚知道云裳出事的时候,她是完全没有理智的,甚至是神经混乱的,她疯狂的做梦,行为举止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直到自己割了腕。

    寒虚予告诉她,她的命定之人在等她。

    她相信寒虚予不会骗人,却也并没有抱多大的信心,可是,原来云裳真的没死,不仅没死,还来了淮安,一直在自己身边。

    有的时候花想容会想,胡闹了那么几个月之后为什么自己就不在想着替云裳报仇不在想尽办法往出跑了?

    后来想想,原来是被柳无涯绊住了脚。

    花想容无意识的摩挲着手腕上的疤,她不是疤痕体质,没来淮安之前虽然也经常受伤,却也没留下什么太深的疤,没曾想,从踏上来淮安的路上开始,她所经历的,每一桩每一件,都不是小事。

    就像是偶然,又好似既定。

    右小臂上,火灾中的承重伤掩盖住了为了救露华浓而受的穿透伤,右手腕,交错纵横极其深的割腕伤,左手背上,忍痛咬出的牙印在皮肤上深陷,两只脚,一个脚腕骨错刚刚养好,一只脚底深入瓷片现在还缠着绷带,还有她的眼睛。

    思来算去,这半年来,她几乎一直都在受伤,一直都在迷茫中摸爬滚打。

    不撞南墙不回头?

    现在撞了南墙呢?

    她又该怎么办。。。

    回头么,可是,回头是哪里呢。

    身背罪恶的人,只要放下屠刀便能成佛,可是,她又做错了什么?

    自己现在落得这个下场,与父母分离浑身是伤,她又做错了什么?

    她想不通,也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想了,毕竟,已经发生的事情,再去纠结原因,也是无趣。

    只是,她就像是走到了一条死胡同,南墙也撞了,却不知,今后该何去何从。

    哦,差点忘了,她也只能呆在这个皇宫里,不管是皇上的计谋导致,还是柳无涯的推波助澜,她都被死死的禁锢在了这一方红墙里。

    她不是皇上或者皇子的妃子,没有什么麻雀变凤凰的美梦,她只是代表着皇上对于花家对于花家军的把控。

    虎符不是已经交出去了么,怎么就能如此忌惮自家爹爹呢?

    以前的那些复杂凌乱的事情她不是看不出疑点,也不是不相信自家将军爹或者是自家娘亲,她只是懒得去探索不想深思。

    她一直觉得,那些权谋争夺与自己无关。

    可现在看来。

    反而被人当成傻子肆无忌惮的利用。

    就像几个月前在主街上遇到花将军的时候一样,若不是柳无涯身边站着自己,花将军根本不可能踏进那个院子。

    不管花将军本意如何有无叛变,只要走进了那个院子并且平平安安,就已经足够皇上下手了。

    更何况,当初柳无涯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带自己出宫,无形之中,也就奠定了皇上之后的毫不留情不是吗?

    这样一想,好似从遇见柳无涯开始,自己经历的每一件事无论大事小事,都会与他有关。

    从前是她想的太少,现在她却是想的太多。

    柳无涯不是神,没有办法安排那么多事情。

    可是,她就是会不自觉的往这方面想。

    从一开始,便是局。

    她那么相信柳无涯,可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谎话,她那么看重寒虚予,可他明明知情却把自己瞒在鼓里。这种被背叛的感觉,实在不是很舒服。

    她在大大咧咧,这种事情上也不能得过且过。

    门吱嘎一声开了,是露华浓端着热汤药走进来。

    屋子里燃着蜡烛,很是明亮。

    露华浓轻声叫了声小姐,然后直接坐在了花想容的床边。

    “阿容,喝药了,小腹有没有好一点?”

    露华浓的声音很是轻柔,可以放缓的响在花想容的耳边。

    花想容微微低了头,扯了扯嘴角。

    突然想起,这次,小腹的痛感真的不如之前那般强烈。

    是只要发呆了,注意力不在它身上便可以感觉不到的那种钝痛,这算是因祸得福吗?

    花想容无声的笑笑。

    “阿容,说句话吧,好吗?”

    露华浓拿着手帕擦了擦花想容额间露出的冷汗,满眼的心疼。

    自家小姐一直都是个疼了就哭不开心就闹的姑娘,随心所欲逍遥自在。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家姑娘的性子便收敛了,隐忍了,也,更让人心疼了。

    明明只要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是痛的,却偏偏,只有她自己感觉不出来。

    她的表情那样的淡然,像是入定的老僧,只是嘴角,还会时不时的挂起一抹苦笑。

    露华浓并没有时时刻刻陪在花想容身边,甚至隔三差五就很久见不到她。

    现在的花想容,让她有点陌生,实际上,很久之前她就有这种感觉了。

    她能听到露华浓一声一声的呼吸响在耳边,却,做不出任何反应。

    说话?

    说些什么呢?

    还,有什么好说的?

    腥苦的药味在鼻端萦绕,没了眼睛,其他的器官真的灵敏了许多,耳朵,鼻子,就连感受到花想容靠近的皮肤,都微微紧绷了些。

    “先喝药吧,趁热,没有那么苦。”

    露华浓吹了吹汤匙里褐色的药汁,送到了花想容的嘴边。

    花想容皱眉,几乎直接就干呕了起来。

    露华浓手忙脚乱的放下手里的药碗,忙着给花想容顺气。

    这一触碰,露华浓的手就好似被针扎了一般条件反射的缩了回来。

    她的身体冰凉,好似在冰水中浸泡过一般。

    明明屋子里暖炉烧的很旺,温暖的很,可她的身体,偏偏冷的吓人。

    露华浓手指有些颤抖的蜷缩了下,轻轻的握上她被子下的手。

    冰凉的,没有温度。

    露华浓才突然意识到,她哪里是受了风寒皮外伤,明明是心凉了心冷了啊。

    像是被人活生生的挖了个大洞,血流干了,温度,也散了。

    露华浓的眼泪几乎是瞬间就掉了下来,摔在花想容的手背上,四分五裂。

    “阿容。。。你!”

    露华浓顿了顿,还是把一直梗在心里的话问了出来。

    “到底是怎么了啊,那个人,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花想容转了转头,面朝着露华浓的方向。

    手下不自觉的收紧,轻启薄唇。

    “他?叫柳无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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