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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千里追夫:公子别放肆 > 第286章 :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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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被你猜准,我不是白活了。”花想容笑。

    就连她自己,也是猜不准自己的。

    猜不准自己的明天,是什么样子,是站在谁身边。

    “你真的想好了?”唐守溪还是不太相信,花想容会这般容易就松口。

    毕竟,花想容和柳无涯之间并不是只有淮安这一段。

    “我自是也有我的条件。”花想容笑。

    “什么?”

    花想容稍稍往唐守溪那边转了转头,毫无神采的眼睛在月光下有些?人。

    “我说过,和你之间的账,我记下了。”

    花想容的声音毫无波动,甚至还带着几分外头的寒气般。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大度的人。”花想容学着唐守溪刚才的样子,往他耳边吹气。

    “若你想要我跟着你,那,先把账还了先。”

    唐守溪站直身体,抑制不住的动作将桌上的茶杯扫落在地。

    空气中无端增加了几分凝重,就像露华浓说的,他们之间,可是有仇的啊。

    “倒是我大意了,怎的就忘了,你花想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唐守溪明显不太顺心,这么明晃晃的被人耍,还是头一次。

    说什么答应,说什么还账,里里外外,不过是在消遣他罢了。

    “我该说声谢谢夸奖么。”花想容转过头,双手习惯性的抚着桌子。

    “你是真觉得我拿你没办法么?”

    “怎么会,若是能死在你手里,应该很痛快。”

    唐守溪愣了愣,突然反应过来,面前这人,也许早就不想活了。

    这屋子,昏暗,潮湿,放在多的火盆也没法烘干屋子,入目可见除了墙角处那精心包裹着的琴之外,整个房间几乎没有别的色彩。

    黑色,灰色。

    就连这屋子的主人,都是活在黑暗中的。

    一个瞎子。

    一个,似乎毫无希望的瞎子。

    “听说你的琴弹得很好?”唐守溪突然转移话题。

    花想容没应,好似没听见一般无动于衷。

    脚步声响起,一步一步,正当唐守溪伸手去碰那被包着的琴的时候,花想容才突然出声。

    “别动。”

    “有没有兴趣,现场弹一曲?”

    “你应该是懂得一些音律的吧,我的琴,可不是寻常人能听的起的。”

    花想容站起身,双手摸索着桌子将身体转向那个放琴的角落。

    她,已经很久没有摸琴了。

    现在眼睛看不见,自己的生活起居都费劲,就更别说弹琴了。

    上次弹琴,应该还是救露华浓的那个雪夜。

    那晚这琴被遗弃在雪地里,辗转在自己搬回柳苑那日被送了回来,然后就一直放在那个角落。

    没有动过。

    当日她就察觉到了,自己的琴音伤不到这个人半分。

    可能是因为这人武功高强,当日又离自己较远,或者说还是她功法不够高。

    又或者,这人本就懂音律。

    同样也学过殇融也说不定。

    记得在皇宫花园里遇见这人的那次,他和绾宁面前,可不就摆着把琴。

    “是嘛,一个瞎子,也能弹琴吗?”唐守溪冷笑,伸手隔着布料勾响了声琴弦。

    “唐王殿下瞧不起瞎子?”

    “怎么会,花家的容小姐可是能凭着一己之力将这朝堂都翻上几番的女子,只是眼盲而已,又不是心盲。”

    唐守溪压着嗓子说。

    “你应该明白,跟着我才是最好的选择。”

    “是,我明白。”花想容答

    “那你为什么。。。”

    唐守溪话音未完,就被花想容轻轻的笑给打断了。

    她笑着,露出齐齐的牙齿,眉眼却冷的好似结了霜。

    “我的心,早就不在我这了啊。”

    花想容哼笑着,闭上了眼睛。

    她心是不盲,可是,她的心,根本就不在自己身上,又谈何,做出正确的选择呢。

    “繁荣花谢日,倔艳离殇时;寻岸别离久,追忆梦断池。”唐守溪轻笑出声。

    “花想容,你已经死了吧。。。”

    唐守溪突然就觉得面前的女子很可悲。

    她神色淡然的站在桌子旁边,因为不适应眼前的黑暗,双手一直摩挲着桌角,她穿着朴素的一双,皮肤在月光下是那样病态的白,灵动的眼睛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黑眼圈和满脸的疲惫,他们相识不久,甚至于没见过几次面。

    就在今天,花想容说出这句话之前,唐守溪都是觉得面前的这个人还是从前放肆骄傲的花想容。

    可他错了。

    一切,不过是连妄希都没有的水中月镜中花罢了。

    花想容眨了眨眼,唇边,依旧挂着那标准弧度的笑。

    是啊,她可不是已经死了嘛。

    死在不知道云裳的哪一句话上。

    “既然如此,我便不劝你,不过,花想容你记住我的话。”唐守溪顿了顿,看花想容微微偏了下头。

    “给你自己留个全尸。”

    别执着到最后,灰飞烟灭连块骨头渣子都不剩。

    “我记住了。”

    花想容说。

    可这屋子里,却在没人接上一句话了。

    花想容呆呆的坐在桌子边,维持着偏头的姿势,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墙角的那把绕枝。

    这么名贵的琴放在她手里,走过火灾,淌过雪地,最后待在这角落里,上头落了一层又一层的灰。

    露华浓说的对,其实她花想容根本就不适合去学琴,她的这双拿枪拿棒舞刀弄剑的手,非要去放下傲骨抚琴,哪里能有好结果。

    花想容笑着摇了摇头,眼眶干涩。

    唐守溪最后的那声叹息她听的清楚,只是不太明白。

    是自己的样子太过可怜惹人同情吗?若她是唐守溪,定会果断的把自己绑走,就像半年前,她本人从来都不能给他什么,他要的,不过是她这个身体这个身份而已。

    为什么叹气呢?为了一个,连心都没有的女人。

    花想容无声的笑着,笑的脸都被凉下去的空气冻僵,她撑起身子,一步一步的走到窗边,手掌稍微用力,将窗户推开。

    寒风片刻不停留的钻进了屋子,未束的发丝在面前飞舞,花想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然后转身,走到床边躺下。

    还是怪今天下午的阳光太足了,这样就好了,等到明天早上,估计,这额头就该热起来了。

    热点好,热点好。

    脑子热了,说不定,身子也就能不这么冷了呢。

    花想容平躺在床上,轻轻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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