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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千里追夫:公子别放肆 > 第314章 :无法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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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只信鸽被人捉住,在被放飞,一路煎熬,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拼命飞到芍阳,落在了云裳的食指上。

    那天天气很好,满院子的莲花都开了,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香气,云裳一席白衣,在满院子的柳树下拆开信鸽脚上的信筒。

    柳郁打开门,轻声叫云裳进屋,试一试她刚找人裁的衣衫。

    云家门口的那一片柳树,其实是一道迷阵,未经允许外人根本不可能进来,这日傍晚,云大夫带回来了一个疾病在身昏迷不醒的病人,深夜万籁俱静之时,一个一个火球从门外墙头飞进来,砸在房子上,落在树干上,人们惊慌失措的跑出来救火,却引火烧身痛苦挣扎。

    那晚,明月高悬,满天繁星。

    云府,在这座城市治病救人十五年的云大夫一家七十九口人,无一生还。

    浓烟滚滚,人声鼎沸,女人的尖叫,男人的怒吼,孩子的啼哭,梦魇一般夜夜入梦,云裳和寒虚予赶回来的时候,亲眼看到那个一身华服妆容精致却面目丑恶的女人用剑割断了柳郁的脚筋。

    在用手腕粗的棍子打的人一双小腿血肉模糊白骨毕露。

    “当年盛极一时的柳妃娘娘一舞倾城,全靠一双轻盈纤瘦的腿,怎如今,变成了这幅样子?”

    那女人用手帕掩鼻,一副大发善心的样子朝旁边的一个矮个子长眉入鬓的男人招了招手,接过长剑,将柳郁引以为傲的一双腿,齐膝割掉。

    女人痛彻心扉的尖叫响破天际,旁边不远处,被人按在地上的云大夫双目通红。

    一身华服的女人笑的花枝烂颤,犹如来自地狱的恶鬼。

    她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着柳郁在地上挣扎,然后把手里的手帕丢在了柳郁的脸上转身离开。

    “烧吧,烧光了这一切,愿你,早日解脱。”

    寒虚予再也拉不住云裳,任他发了疯般的带着东凛他们几个冲进火场。

    可是,什么都做不了,甚至看着血肉模糊的柳郁头皮发麻一动都动不了,外头还在不断的往院子里投射火球,那泼了特殊液体的东西沾上就着。

    还是寒虚予环住了近乎崩溃的云裳,冷静的让人先救云大夫和柳郁,在去救其他的人。

    云裳当时的状态太过于反常,他缓慢的走进被火焰包围的房间,拖出一具又一具尸体。

    那个自小跟在他身边的男孩,那个整日为她做饭的婆子,还有她刚刚满月的小孙子。。。

    他本不是睚眦必报的人,许多事情只要不伤及根本他也不会太过纠结,他本性宽容。

    却硬生生被逼成了复仇的恶魔。

    当天晚上,他就去见了最近一直活动在梁国边境城池的唐国皇子。

    他带上了面具,变了声音,换下了一直喜欢的白衣,变成一身血红。

    也改了名字。

    就好像从那晚开始,他就只有一个目的。

    报仇。

    “他并不讨厌你,而是。。。”

    “他恨我。”花想容手一抖,撕破了袖口的布料。

    她用手用力的捂住自己的脸,恨不得把自己揉碎赔罪。

    她不自觉的撕扯凌乱的长发,用力到浑身发抖,像要窒息。

    寒虚予不言,抬手拭去了眼角的泪痕,缓缓起身,把人环进胸口。

    “你体谅体谅他。。。他知道不怪你,却,无法释然。”

    他温柔的攥住花想容的手,声音都有些颤抖。

    “你答应过我,别哭。”

    那天晚上,花想容终究还是哭了。

    云裳生辰的那天晚上之后,已经哭干了眼泪,花想容以为,自己真的已经不在拥有眼泪了,原来,还是不够痛。

    寒虚予的胸膛很温暖,就像他这人一般。

    花想容知道,寒虚予有多么想问关于皇上的事情,也知道,他只是不想让自己恨那个人。

    还记得第一次见柳无涯的时候,他面无表情的低吼。

    “你以为你是谁!”

    那个时候,其实他是真的想杀了自己的吧。

    他火烧皇后寝宫杀了皇后,又处心积虑接近嘉琳贵妃,接近皇上。

    不过是因为,他们都是他的仇人。

    就连她花想容。

    也是。

    那天,花想容不记得寒虚予是什么时候走的,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她只是又记起了在芍阳曾经做过的那个梦。

    满地鲜血漫天火焰的云府,她站在廊前,没有在躲。

    眼睁睁的看着那火球砸在自己身上,她转身,就看到了面上带疤的柳无涯。

    他没有像上次的梦境一样声嘶力竭,责怪她害了自己。

    而是面带微笑,冰冷开口。

    “花想容,你来的,太晚了。”

    “再早一点,你就能看到这院子里最美的景色了。”

    一切都是梦,花想容知道。

    因为只有在梦中,她才能看到颜色,才能看到那个一袭白衣的潇洒少年。

    寒虚予把花想容轻轻的放在床上,看了一眼缩在墙角的玉兰,把食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

    明明是那么温润如玉的公子,恐吓起人来,倒是让人背脊一凉。

    玉兰捂住嘴,轻轻的点了头。

    “无涯呢?”寒虚予走出屋子,轻声问。

    “应该是去看皇上了。”

    东凛现身回答。

    寒虚予侧眸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

    “这件事,别跟无涯说。”

    东凛愣了愣,点了点头。

    寒虚予跟花想容说这件事情并不是想让她自我愧疚,而是,想让她理解,柳无涯对她这般,并不是因为她不好。

    她很好,很好很好。

    柳无涯也不是讨厌她,只是,无法释怀。

    如果不是他说出来,花想容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件事情,那么迟早,她会在自我怀疑和对柳无涯的失望中,撑不下去。

    东凛会这么轻易点头让寒虚予很意外,毕竟,从哪方面来想东凛对花想容都不应该是这种态度。

    就算寒虚予不交代这么一句,其实东凛也是不会跟柳无涯说这件事情的。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纠葛太多,一桩桩一件件来来往往早就说不清对错找不准源头。

    知道了,也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反正事情都快要结束了。

    皇上昏迷了一整天,宫中的那群老御医没一个有办法,最后,只能不得已的贴了广招贤医的告示。

    一时间,皇上重病的消息,沸沸扬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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