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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话停在寒虚予的耳朵里，就有那么一点点的暧昧。
更别说唐守溪的下一句。
“前几日，我还尝了她的唇。”
“唐守溪！”寒虚予再不犹豫，一种名为理智的东西彻底消失，狠狠地一拳打在唐守溪的侧脸。
唐守溪一个踉跄，唇角染血。
寒虚予自然是记得，在某一个晚上，柳无涯怒吼着跟他说花想容与唐守溪之间怎怎样。
“滚出去。”
寒虚予胸腔急剧欺负，他也不会忘记，这个人现在是站在他们的对立面，而且利用花想容的死劫走了梁朝，谁能保证花想容的毒与他无关！
唐守溪稳住身体，轻笑出声。
“我只是，想确定一下她是不是真的死了。”
他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极其不正经的模样，可眼睛里流露出的那一分不舍与悲伤是掩盖不住的。
“我想不出，会是谁用这种手法杀她，想不明白那人的目的是什么！”
唐守溪抬手擦去了唇角的血渍，抬眼看向寒虚予。
“获得最大好处的是你。”
寒虚予转身，替花想容盖严了面容。
“我不否认，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动手。”
寒虚予猛然的回头，一双温和的眼也被逼的全是狠厉。
虎符在花想容手里，花想容死了自然是对于他好处最大，也就是极大程度的帮助了梁朝。
可是，他们根本还没来得及动手，人就已经死了。
死在了那么多双眼睛前。
原本昨晚的行动幕司是被派去杀花想容的，可也就是因为花想容已死，他们才截了皇上。
换言说，幕司的意外身亡是因为花想容已死这个前提。
“除了我，还有一个受益者，寒公子，你不会想不懂。”
“你到底想说什么。”
寒虚予攥紧了拳，视线模糊。
唐守溪摇了摇头，哼笑了一声。
“没什么。”
寒虚予选择自欺欺人，唐守溪也不会费那个口舌去戳穿，他走到寒虚予身侧，看着他攥紧的拳头，忽然就觉得，有些残忍。
没有人会愿意自欺欺人。
那种明明是清醒的却要强迫自己糊涂的感觉，应该，很煎熬吧。
寒虚予听到了花将军的疑问，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一次走进这间屋子，他的心里，就有了那么一点松动。
为什么不会是柳无涯？
全凭自己对他的了解？
自己，又真的了解他柳无涯吗？
可是，他发过誓，绝对不会因为花想容与柳无涯起冲突，这是底线。
可是如果，真的是他动的手呢？
“我问过他，不是他。”
寒虚予松开攥紧的拳头，抬眼看向唐守溪。
那天他在场，看得到柳无涯的全部反应。
那不是一个事先就知道的人的反应。
唐守溪弯唇，无声的反驳着。
“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寒虚予拦在唐守溪面前，用身子挡住棺材里的花想容。
这个问题，唐守溪沉默了许久。
“我只是。。。”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突然出手，绕过寒虚予扬手掀开了花想容盖在身上的白布。
“确认她是不是真的死了！”
蜷起的指节准确的按在了花想容的锁骨下方一个细小的穴位。
只那么一瞬，唐守溪便被寒虚予推开。
他的视线一直粘在花想容的身上，蜷起的指节用力到发白。
未等他反应，寒虚予的攻势就近在咫尺。
唐守溪转身堪堪躲过，却从寒虚予的眼神里看出了一种名叫希望的东西。
他冷笑出声，抬起了手指摆在眼前。
哪怕只有一瞬，也够了。
哪个穴位不足为外人所知，只有懂得乐理的人会稍微了解一些，更是练过琴音的人必须要知道的穴位。
那不是攻击的最佳要位，却是必须要防守好的位置。
那个穴位受到攻击会让人一瞬间麻痹神经，破坏手指的记忆性律动，也就是说，正在弹琴的人被攻击这一点，不会停止，而是会弹错。
可刚刚的那一瞬间，唐守溪看的清清楚楚，花想容的手指没有任何反应。
这是绝对不可能装出来的。
“不是拜访，就是吊唁。”唐守溪转身，由于动作衣袍微微扬起。
他确定了他今天想要来确定的事情，那么，也就没什么好聊的了。
衣炔翻飞的声音在这个地下室里分外清晰，寒虚予背对着棺椁，眼里的光一点一点熄灭。
他是多么希望有一个人能告诉他，嘿，花想容没有死，只是昏迷或者暂时停止呼吸。
有一天她会醒过来的，就像北域一样。
昨天晚上，他回了一趟小院子。
他只是一时间忘了，忘了北域已经不会在回答他，他只是在那一瞬间想起了她的蛊虫，想着，或许她会有办法。
直到看到那个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他才突然清醒过来。
寒虚予失力的坐在棺椁旁，把脸深深地埋进了手心。
他还记得昨天晚上从北域的房间出来，遇上了另一位姑娘的场景。
那晚，院子里很静，露华浓站在北域的房间门口，想着西昭曾经给她的警告，还是把手放在了门上。
说不出是好奇还是什么别的东西，她只是想，了解那个人，了解那个人身边的人。
可没想到，手边的门却突然开了。
“！”
门内的男人明显情绪很差，皱着的眉吓的露华浓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怎么在这儿。”
“我。。。我”
寒虚予一席白衣，从黑暗中走出来，面无表情的关上门。
“别再来了。”
露华浓吓的不轻，却还是鼓足了勇气出声。
“寒公子！”
前面的身影定住，缓缓回头。
“屋子里的人，是谁？”
“与你无关！”寒虚予低声警告。
透过微微的月光，露华浓竟然看到了这个男人微红的眼眶，她一愣，口不择言。
“我只是想了解一下这院子里的人罢了。”毕竟，她会一直生活在柳无涯身边。
寒虚予愣了愣，然后突然就想起了这个姑娘会出现在这个院子里的原因。
继而，想到了那个浑身冰冷的女子。
“你是把自己当这里的主人了么？”寒虚予突然就有些替花想容不值。
这样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你家小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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