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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好心的老板娘三姐,招呼着几个伙计,用自己的干净被单子,将胖子抬着送了回去,很快一队官兵和差役堵了上来,显然是有好事者看到酒馆里的混乱打斗,主动报了官。等差役问明了情况,马上派人向杭州将军府,以及总督衙门报案,一场大规模搜捕闹腾了两个多时辰才消停下来。
因为将军的公子,同时也是参将的余大少被打的体无完肤,据说那根子都受到了重创,巡抚恰良都赶到了事态重大,连夜逮捕了所有的能捉到的相关人员,开始了严厉审讯。既然真正的凶犯没捉到,酒馆老板娘就成了罪魁祸首。一番审讯下来,看着侃侃而谈,句句在理的明艳女子,巡抚大人犯愁了,他可是多少知道这女人的底细,与那位少年侯爷有关系呢,可不好随便定罪。正犹豫着,与将军杀气腾腾进了衙门,一屁股坐到了主审席侧面,恶狠狠瞪着大堂上跪着的十几个证人。
“将军有罪犯证据?”恰良大人也不是善茬,不冷不热的问道。
“哼,这还用问?既然事主在这里,那些凶犯一定和她有关联,只要大刑伺候,本将军就不信她不招供!”余大将军气哼哼说道。
“奥,老夫可是记得,去年在长沙发生过的一个命案,那知府家公子被人谋害,结果吗,嗯!”没等巡抚说完,余大将军气哼哼说道:“好好好,本将军回避,希望巡抚大人尽快给本人一个交代!”
“屁!”恰良差点爆了粗口,心里骂道:“你那孽种早就该死,整日里游手好闲,吃喝玩乐,强抢民女,糟蹋良家妇女,这状子可是不下十几张了。最让人惊心的,这畜生竟然将人家新娘子当众糟蹋了,还打伤了新郎官及其多名家人和宾客,差点引起公愤。如果不是老子给你情面,恐怕早就把那该死的畜生给咔嚓了,还有脸在这里指手画脚,威逼本官!是可忍孰不可忍!”怒火之下,恰良可也是不好惹的主,大喊一声:“退堂,马上追捕凶犯!”
“老板娘,贵店的生意不错嘛!”矮胖子出事之后不过两天,余大将军亲自出马了,这日正是正午饭点,身穿便服的大将军,带了四五个卫兵亲自光临了三娘酒店,对着正忙活着的三姐喊道:“来几个菜,两壶烧酒!”
三姐心里咯噔一下子:这下坏了,都怪自己考虑不周,引火烧身了!面上却不露声色,马上招呼伙计伺候着,自己装作不认识对方,自顾自忙活着,一直到客人几乎散尽,这才往后堂走去。刚要拐到廊道里,后面啪一声响动,一声大喊传来:“站住!”
三姐一震,迅速平静心情,慢慢转身,看着微醉的那位将军,不卑不亢质问道:“客官有啥吩咐?”
“哼,刁妇!勾结匪人残害大清军官,竟然装的无辜。来人,把她拿下!”
“住手!”呼啦一下子,后堂跑出来三个伙计,挡在了两名清兵面前,怒声质问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无理取闹,欺负良民百姓,这大清天下还有无王法?”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这酒店够胆,竟然敢抗拒官兵捉拿要犯,找死!”那将军借着酒劲,啪一巴掌,打的桌子上碗碟乱飞,酒杯滚落地面跌的粉碎,对方全然不顾,一声怒吼,已成突如其来的打斗发生了。
“来人啊,官军杀人了!”机灵的小二早就做好了准备,等对方开始用强,马上跨出门外,对着大街上大声叫喊起来,正有一队巡逻兵路过,呼啦一下子围了过来,一看之下顿时震惊不已:自己两名兄弟已经趴在地上哀嚎;堂堂大将军正被一名少妇打得鼻青脸肿,没了招架之力。还好,看到自己等人冲进来,这才怒气冲冲喊道:“正好,几位军爷评评理,这老贼竟然借着酒意欺负民女,如果不是你们来的及时,老娘就要他狗命,滚!”“咔嚓!”那少妇骂完,白净诱人的秀腿一下子抡起来,生生砸断了一张结实的木凳子,顿时震惊了所有清兵,急忙架起捂着脸不敢见人的大将军向外跑去。
“咚咚咚”三声鼓响,正准备下班的恰良巡抚顿时一愣,对着外面喊道:“何人击鼓鸣冤,快传进来!”
“大人,民女冤枉啊,求大人为小民做主啊!”三姐披头散发被两名凶狠恶煞的差役给架了起来,跪在地上,哭烈烈大喊着。
“大胆刁妇,有何冤情快快招来!”恰良愣了,心里话这女人也太过了吧,怎么就不能见好就收,少给老子添乱呢,这杭州城近来可是够多麻烦了。没等对方开口诉冤,突然醒悟过来:“你的状纸在哪里,快快呈上来!”
“青天大老爷啊,民妇哪里有时间写什么诉状啊,逃命都来不及了。那不要脸的,没有任何廉耻的老头竟然带着一大批大清官兵闯进民妇的小店之内,白吃白喝一顿不付银子不说,还要对民妇用强,多亏几个伙计拦着,民妇才得以逃到这里,求青天大老爷为民妇做主啊!”
恰良真冷了,心里话是谁如此大胆,竟敢摸老虎屁股?再问之下就更加犯难了:“到底是哪个无赖那个军官竟然胆大如斯,快些讲明白!”
“啊,好像是前日曾经穿着官府,带着刀闯进了大堂,被青天大老爷赶出去的那个老混蛋。对,就是他了,路上民众议论说,他们父子一丘之貉,什么有其子必有其父的余家杀千刀的狗父子呢!”
“一派胡言!来人呢,上钉板!”恰良心里啊,这女人也太胆大妄为了,竟然再次招惹了与自己不对付的那位孤傲放荡的大将军。再说了,那老东西再怎么混蛋,也不会愚蠢到众目睽睽之下去欺负一个女人吧!不行,得给她点颜色看看,否则这官司还不一定闹到何种程度呢。下定了狠心,让人搬来了钉板,顿时让花枝招展的三姐吓蒙了。
说起来这滚钉板可是大清有名的酷刑之一。按照规定,但凡有什么冤屈,就必须先写好状纸,到县衙告状;如果县衙不受理,或者无法受理,也或者涉及到民告官,尤其是更高一级官员,那就到府衙上告,或者是找机会拦轿告状。为了让一般人知难而退,或者说好听的就是避免出现诬告,这告状者首先得吃个下马威,就必须先赤膊滚钉板,无论是民间官司,还是民告官的大案要案。
说起来,如果没有特大冤情,或者告状人缺乏一定勇气,要光着身子从一个布满钉子的木板上滚过去,那样子,那滋味可想而知,一定是皮开肉绽,钻心疼痛。著名的冤案“杨乃武与小白菜”就有一段杨乃武的姐姐通过滚钉板告御状才被刑部受理了冤案,比较侥幸的是竟然在老佛爷慈禧太后的亲自过问下才得以平反了这一冤假错案的,这类故事可是很罕见的少有。
面对大木板上尖利的钉子,作为女人,而且是非常注重自己仪表的一位大美女,顿时头皮发麻,一阵眩晕之下,差点起身逃出了巡抚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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