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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襄微微仰头，闭眼，发出叹息。
雪儿微微失神，她咬了咬唇，不知如何接的下去。
扶襄说的话，她也算有三分了解。南宫??郏?肥凳亲羁嗟囊桓隽恕５?┒?恢????耸裁矗?参薹ǖ弥?Ｖ坏勒獯问虑椋?撬?涠狭恕
扶襄不看她，落入一旁的珊瑚上。
“我们本是多年相识，我有幸还有记忆。看着他重新成长，到现在的地步。岁月无情又漫长，你不知这些个日日夜夜，他是如何过的。我沉睡的时候，你也在闭关吧。帝羌与他不熟悉，自是不会了解。”
扶襄停了停，陷入了回忆之中。脸色有些凄凉，又有些嘲讽。
“你可知，我后来去找他，得到冷漠的眼神。他历经了几世我不知，只是这每一次沉睡苏醒，遍尽苍凉。不老，不死，没有记忆。一个人，没有了过去，也没有未来。”
扶襄叹了口气，看见雪儿悲怆的面色，终是从回忆里出来。与南宫??勖恳淮蔚闹匦孪嗍叮?路鸲际且淮慰嗄训目?肌Ｋ??ぷ潘??置挥腥魏巫魑?
一个没有过去，没有未来的人，会是多么的可怜。
雪儿掩面，似是极力忍住。她想象其这些事情，便不觉生死有多可怕了。他们都是幸运的。
可是，他们几人，谁不曾是这样可怜之人呢？
“这两个人，总是让人不得不折服又无奈。”
扶襄得出结论。这两个人，他不说，雪儿也知道是那两个人。
扶襄突然笑了笑，“其实所谓天机，不过是一些对未知事物的猜测。我的预测，是建立在现有的事物上。我所说的劫，都是过往留下的债。雪儿，这一点，你比我看得明白。”
是的，她明白。雪儿暗自抹了泪水，也看向红珊瑚。这珊瑚终年不衰，却不是假的。它越是永恒，越叫人疲倦又不舍。
雪儿仿佛想起了什么，露出笑容，
“扶襄，你可还记得当年我与阿冥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我会有那么疯狂的时候。阿冥一定有过厌烦我的日子吧。阿冥与谁都处不好，偏偏又对他崇拜的很。我还是借了云荇的帮助，才能与阿冥在一起的。”
扶襄眯了眯眼，也想起了那段古老的不能再古老的记忆。他笑了笑，当初的他，也有过追求的。不过他有自知之明，早早退却了。
现在想来，扶襄不后悔。
雪儿见他不答话，像打开了话匣子，又继续说下去，
“我记得我们都是一对儿的，唯有你与羌姐姐。我们还想撮合你们来着，你当时的反应可剧烈了。”
说着说着，雪儿笑出声来，眼睛弯弯，盛满了星光。
雪儿疑惑地望着扶襄，问他，“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拒绝。不过现在倒是知晓了羌姐姐的心思。舜貅是个好福气的，遇上了羌姐姐。可惜了，他只能陪她这一世。你孑然一身这么久了，怎么不考虑考虑自己呢？”
“无缘，一切皆是空谈。”
扶襄一愣，却露出高深的模样。
“你就是优柔寡断。”
帝羌远远地走来，听见这话，不留情的哼了一声。她亲昵地走近雪儿，在她身边坐下。
“舜貅正教导几个孩子呢，我得了空，便来寻你们。”帝羌解释道。
雪儿点点头，“羌姐姐，你也是美满了。”
帝羌噗嗤一笑，空灵的面上，多了一丝柔和的红晕。转而看向扶襄，继续着刚才的话，
“不过这也怪不得你。你情人家不愿。现在你也重新遇到了，怎么不去争取一次？毕竟她还没有……”
扶襄尴尬地不说话，唯有雪儿听得云里雾里。
她突然灵光一闪，悄声问帝羌，“羌姐姐，你说的，不会是若儿吧？”
帝羌一愣，拍了一下雪儿的手，嗤道，“想什么呢，怎的会是若儿。她不过一个小孩子。这个人，你莫问了。”
扶襄却突然叹息，他似有些无奈，又有些难过。他对着帝羌说，“终究不是一个人。而且，很快便不存在了。帝羌，你忘了这事吧。以后都不要再提起了。你知道，我从来没有过机会的。”
帝羌也沉默了。她这才意识到，再过不久，扶襄的念想，也将不存在了。
“小雪儿，”炼冥突然走来，只对着帝羌与扶襄点点头，便直直地看向雪儿。直教雪儿被看的脸红，与帝羌和扶襄摆摆手，在两人戏谑的目光中，拉着炼冥便走。
“不瞒你说，帝羌。”扶襄闭了眼，脸上划过一丝沉痛。他再睁眼，又是一派平静。见帝羌望过来，扶襄却笑了笑，“其实，我曾与她相处过一段日子。我觉得，这会是我余生不尽的生命里，最好的记忆了。”
帝羌微怔。她嘴唇微张，看着扶襄。
扶襄又接着说，“她永远不会知道的。正如以前一般，此事，也就你知晓了。你肯与我保密，我会记着。只求你，将此事永远埋藏下去吧。”
“扶襄，你当真就如以前一样？其实，你还有机会的。只要我们……”帝羌顿住了，因为她看见扶襄有些怒气的面色。
她摆了摆手，无奈一笑，“罢了罢了，我也不好作了坏人。你想如何便如何吧。”帝羌转了念头，想起雪儿的话，又问道，“若儿这个丫头对你倒是执着，你不若考虑考虑？”
“帝羌。”
扶襄站了起来，面色恢复了平静淡然。他走至红珊瑚旁边，伸手碰了碰。他低着声音，仿若从无边的尽头处传来。
“帝羌，我一个人，过的很好。”
帝羌不说话了。她不知该劝慰还是责骂他固执。扶襄一直是固执的。他们这几个人，谁不是固执的呢？
想到此，帝羌终是释怀了。
她上前，拍了拍扶襄的肩膀。
“这琥珀珊瑚，倒是一年比一年更加夺目了。你养的真好。”
扶襄终于笑了，他看着这叫做琥珀珊瑚的红珊瑚，仿若透过它看向了另一个人。他面上带着温柔，伸手抚上了它冰凉的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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