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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灵机一动,让他们先别吵了。不如坐下来把事情说个明白,如果真是冯老头的错,那十万块钱我提他出。
“这可是你说的!”中年妇女终于冷静下来,“我家就住这儿,去我家里说吧。”
她很狡猾,生怕我们会跑掉似的,就拽着冯老头往楼上走。
我和秋彤跟在他们后面,秋彤压低了声音告诉我:“思思,你觉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巧了。”
没错,这一切都太巧了。
从寒掌门中毒到来乡下借住的小男孩,从寒掌门传位,到这个神秘的小男孩突然失踪。这些事听上去并不合常理,甚至可以说蹊跷得很。
“如果小男孩真的存在,那他就好像是在等寒掌门。”秋彤说。
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寒掌门已经身故,真相我们无从查起。
说话间,中年妇女带我们进了家门。
她家人都不在,她自我介绍姓王,我们便叫她“王婶”。
“说吧,你们到底想弄明白些什么?”王婶把菜放在一旁,操着手警惕地问我们。
我赶紧抛出第一个问题:“那个走丢的小男孩叫什么名字?”
王婶皱起眉头:“洋洋还是亚亚来着,都过去十几年了,我记不清了。”
我一怔:“记不清了?那孩子不是你亲戚吗?”
“不是亲戚,只是来乡下体验生活的。鬼知道你们这些城里人怎么想的,我连他父母都没见过。那个孩子性格有问题,从来不说话,我哪知道他全名叫什么?”王婶说。
照她的说法,她这儿只是一个寄宿家庭。
那孩子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而且她还说没见过男孩子的父母。
我听得更糊涂了:“那你的十万块钱赔给谁了?”
王婶愣住了,眼神闪躲了几下,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最后硬着头皮说:“我们没见过,但是我们打电话了啊!人家孩子丢了,肯定是要赔钱的啊!”
“胡说八道!”秋彤闻言怒了,“你家孩子丢了,你不第一时间去现场找?还有心情打电话?”
王婶被她说得脸一下红一下白的。
我见状冷笑,决定诈她:“你要是不说清楚,我们只好报警了。实话告诉你,我们今天来就是为了找那孩子的。”
“什么?你们是他家里的人?”王婶吓了一跳,诧异道,“看来老余真的骗了我……”
“老余是谁?”
这个王婶究竟说了多少谎话,她嘴里的话比冯老头更加不可信。
“思思别问她了,刚才她说的话我都录音了,现在就让警察来处理吧。”秋彤掏出手机,作势要报警。
王婶头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跳起来拉住了秋彤的手:“别报警,我说真话……”
“快说。”我眯起眼睛看着她。
“老余是我们这儿的人贩子……我后来才知道,我也是被他给坑了啊!我老公生不出孩子,领养的手续太麻烦了,所以当年我们就想买一个孩子来养。我们找到了老余,老余说正好有一个,便把那小男孩给带来了。”
“起初我老公不同意,因为那孩子年纪不小了,怕是将来养不熟。而且他不说话,看起来像个哑巴。但说来也很奇怪,那孩子就像和我们很投缘一样。他一点也不排斥我们,反倒乖巧地住了下来,平日里也会帮着做些家务事。我越看他越喜欢,最后磨着我老公同意了。我们给了老余五万块钱,给孩子取名叫洋洋。”
“开始一切都很好。直到有一天,这个死老头把洋洋给抱走了。不过当晚洋洋回来了,我们便没有多想。可是第二天,我起床准备早饭,发现洋洋又不见了。我以为是死老头又偷走了他,想去找他理论,发现他已经跑路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老余也找上了门,问我要孩子,说是亲生父母找上了门,让他还孩子否则就报警。老余得知孩子不见了后,又找我要了五万块钱,说是他自己想办法摆平这件事。我当时太老实了,就把钱给他了。后来回过神,我才意识到老余和死老头肯定是一伙的!”
“他们用一个孩子,就诈骗了我十万块钱啊!”王婶激动地说了很多,气得脸红脖子粗的。
她认定冯老头和老余是一伙的,所以才会抓住他让还钱。
冯老头很无辜:“你别一口一个死老头的,我连老余是谁都不认识,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王婶不信他,又要扑上去撒泼。
秋彤拦在他们中间,问她:“老余人呢?”
“你问这个死老头啊!我怎么会知道?他骗了我的钱,哪里还敢出现!”王婶说。
我皱起眉头,谜团一个接一个地涌来,搞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正在我心烦气乱地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们从一开始就搞错了切入点。
其实寒掌门与小男孩发生过什么,并不是我真正关心的。
我要的只是他这个人。
“如果我给你十万块钱,你还能找到洋洋当年用过的东西吗?”我突然问王婶。
她呆住了,停止了撒泼。
“你说真的?我这儿还有一双洋洋当年穿过的拖鞋,你真肯出十万卖去?”王婶问我。
我点点头:“如果拖鞋是真的,那么我说的就是真的。”
王婶回过神来,冲进卧室翻箱倒柜地找了起来。
不一会儿,他果真翻出一双样式老旧的儿童拖鞋。
我默念了一段咒语,召唤出了小黄——那只还跟着我的母黄鼠狼。
“仙姑,你终于又想起我来了。是不是给我找到好人家了?”小黄笑嘻嘻地出现在我面前。
“我答应会给你找一个好人家,不过你先帮我找找这双拖鞋的主人。”我把拖鞋交给小黄。
她嗅了嗅,竖起了耳朵,一溜烟跑出了门外。
两个小时之后,小黄带回了消息。
“仙姑,人我找到了。不过那个地方是条阴阳胡同!”
“什么是阴阳胡同?”我不解道。
秋彤沉声说:“活人与死人同住的地方,就叫阴阳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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