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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冥的眼神，总是让苗樱御慎得慌，抱着木茹清的手不敢松。
许是坐得无聊，白冥右手撑在膝盖上，前倾看着木茹清：“若本宗主失手了，元夫人回去还如何交代呢？”
“但愿大宗主不是徒有虚名，若人救不起来，大宗主只怕会痛心疾首。”苗樱御迷了迷眼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像你知道元稹要以命换命就红娆一样吗？”白冥眼中满是挑衅，眉毛微微上扬，“所以你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想自己的夫君为了一个女人丢掉性命。”
“我没有你那么龌鹾！”苗樱御发了狠，情绪一下子全部上来。
“是吗？”白冥靠在车内的软榻上，斜眼看着苗樱御，很是鄙夷的模样，“这个词，只怕用在元夫人身上更为合适，说到底，你对本宗主救红娆这件事，也没有多少把握吧？可是你做了，因为嫉妒红娆。”
“没有！”苗樱御低下头，别过眼，不看木茹清，“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元稹一开始喜欢的人是红娆，为此，你也受了不少苦吧？后来，你们虽然成亲了，可是他想的还是红娆……”
“住口！”苗樱御恶狠狠盯着白冥。
白冥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是一阵嘲讽：“在本宗主面前，你不用装，告诉我，你到底要她生还是要她死？”
苗樱御看着白冥的眼睛，犹豫了，抱着木茹清的手也松了几分。
“你们两个人的爱情，为什么偏偏要为了红娆而破裂呢？”白冥接着说，“本宗主只是看你装得太累，口口声声为红娆元稹考虑，其实只是为了你自己的私心。”
“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的？”白冥一脸的审视，“本宗主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元稹应该同你说话，就算以命换命，他也不会立马就死……”
“凭什么？”苗樱御忽然崩不住了，面目有些狰狞，带着不满，“凭什么要元稹给她抵命？！元稹不欠她什么！是他师傅做的，为什么要元稹来偿还？！”
“呵呵呵。”白冥笑了两声，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目光盯得苗樱御不自在。
苗樱御已经放开了木茹清，目光看向别处，带着被戳穿的恼怒：“还要多久？”
“快了。”白冥挪过去，将木茹清抱在怀里，心中一阵满意，女人啊，不挑明还真以为她如何重情重义，现在总于舍得放开了哈？
“你想做什么！”苗樱御不否认心中对木茹清有不满，可是对她的情谊也不全是假的。
“你不抱，本宗主抱，若是磕着碰着变成了傻子，救回来有什么用？”白冥只是让木茹清坐直，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看木茹清的眼神是惋惜。
苗樱御别扭转过脑袋。
白冥动了动脑袋，他不是什么好人，有些事，并不准备说，反倒是苗樱御，总觉得他知道些什么，心里总觉得缺了什么，实在忍不了了，才开口问着：“大宗主既然知道些什么，为什么不告知于我？”
“你想知道？”白冥头都不抬一下。
“自然。”苗樱御正了正身子。
“要说欠，反到是元稹欠红娆的多。”白冥一脸的高深莫测。
“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是你要听的，说了你又不信。”白冥似乎不愿意再讲。
“……”苗樱御还想说什么。
外面赶车的人禀报了一声：“宗主，到了。”语毕，帘子被掀了起来。
白冥抱着木茹清就走了出去，苗樱御紧随其后。
此时已是傍晚，最后一丝太阳的余光藏进了山里。
这里只是一处普通的山林，没有什么奇异之处，苗樱御转了一圈，刚回来，就看到白冥往山林深处走进去，急忙跟上。
几个黑衣人在前面劈开杂草，在后面倒也走得平坦。
大约走了十几步，来到一处山洞。
先进去的人，已经把山洞石壁上的火台点燃。
洞里被烛光照亮，没有几步，就到了目的地。
里面是一个直径四五米的圆形宽阔场地，地面上有些地方积了不少水。
正中间有两张石床，白冥一进去，就把木茹清放在最中间的石床上，给她理了理鬓角的头发。
苗樱御观察着石壁，上面画着形形色色的壁画，从底部到上面看不到的地方，都有。
伸手触碰着壁画，苗樱御围着山洞走起来，走了片刻，眉头深锁，她发现自己的一个也看不懂。
白冥就看着石床上的木茹清。
“为什么还不开始？”苗樱御觉得无趣，不再观察壁画，停住脚步，问着白冥。
“你以为以命抵命，随时随地都可以吗？”白冥声音冷冷的，很是不喜。
苗樱御眯了眯眼睛：“大宗主不怕，皇上找到这里来吗？”
“你的蛊毒何时能解？”说白了，白冥还是有些担心。
“若无人解，明天早上。”苗樱御慢慢开口，“只是，我那夫君，应当早就去往皇宫了。”
白冥站正不说话，一双丹凤眼变得深邃。
苗樱御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目光放在白冥身上，想得到最后的确认：“你会救清儿的吧？你是不老不死之身。”
“世上没有所谓不老不死之身，至少本宗主没遇到。”
“什么？！你骗我！”
“我从未说过，我是不老不死之身。”白冥脸上的笑容，慢慢晕开。
“你！”苗樱御敢怒不敢言，只能狠狠盯着白冥。
“既然你帮本宗主，那你就猜猜，你把红娆带出来，究竟能救她，还是害了她。”白冥面露凶狠，和原来高高在上的模样，完全不同。
“你要说什么？”苗樱御心跳加速，她自己都能听到“砰砰”声。
“呵……”白冥背对苗樱御，悠悠然说了一句，“现在想想，怪舍不得她的，只是她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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