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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御天武神 > 第260章 风轻云淡的陈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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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旭凑到秦龙剑耳边,缓缓说道:“刘鹤群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换了念头,准是这个自称是陈言之的人做的,本来咱们千载难逢的机会被此人一手打破,眼光着实刁钻老辣,以后注意此人,小心些。”

    秦龙剑轻轻点头,亦是小声说道:“此人的实力不可小觑,最好是有机会调查调查此人的背景,要好做到知己知彼。”

    “咱们从哪里调查?有这个资源吗?”徐旭轻声疑惑。

    “当然了,咱们没资源不假,人生地不熟谁也不认识,但是咱们有一位资源极为丰富的主,不就在眼前吗,处好关系,还不能给咱们帮帮忙?”秦龙剑旋即瞥了一眼聂子谦,有些就奸诈的说道。

    “我倒是忘了他,是要好好处处关系了,以后在这里,要跟着他沾光了。”徐旭认真回答道。

    秦龙剑微微点头,然后不由得再次瞥见了聂子谦,心中百感交集,今日要是收拾他一顿,当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就这样因为陈言之的到来而溜之大吉,极为惋惜。

    遂愤愤道:“唉,这个陈言之,来的真巧,不光来得巧,还真会办事,居然三言两语就把刘鹤群说服了,这倒是颇感意外,不过说起来更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刘鹤群这厮居然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里道歉认错,哪怕只是含糊其辞的道歉,却无疑低头了,凭这点,就足以断言,此人是个人物,可敬畏又可恨。”

    “确实,刘鹤群这厮,以后要好生提防着。”徐旭轻轻低头,肯定秦龙剑的分析。

    郑舒怀在一旁看的战战兢兢。

    论起来对刘鹤群感情最为纯真的,就属郑抒怀了,从始到终,从三个月前到现在,都只有一种感情。

    畏惧。

    一招制敌,这种实力让他不得不打心底里感到畏惧。

    郑舒怀是个地道的世家子弟,家室虽然比不得刘鹤群,但也算有家可败的人物,从小衣食无忧,且尝尽甜蜜,风流纨绔,极为潇洒。

    但自从那一天晚上之后,遇见了改变他一生的人。

    这个人不是秦龙剑,不是徐旭,也不是然他当时芳心春动的柳青絮,而是造就一剑之下、生死之间场面的刘鹤群。

    他至今还记得当时的那个场面。

    还记得那一股扑面而来的冰冷剑风,还记得那一柄放在自己喉间的玉龙宝剑,还记得出剑之时那一声清脆悦耳的龙吟。

    如从一而终的感情,皆来自那一剑。

    自那一剑之后,郑舒怀是见到刘鹤群就避而远之,恨不得众生不见。

    那是打心眼里的怕。

    如今这个人就在自己眼前,心中的恐慌早已经开始作乱,压抑不住,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

    现在却见到这个自己战战兢兢如临深渊的角色,正要被羁押,这一种窃喜之感实在是令他眉飞色舞,欢呼雀跃。

    长舒一口气,郑舒怀就一直表面上冷眼旁观,内心里沸腾狂喜。

    就在这时候,刘鹤群不知为何,瞥了一眼郑舒怀,发觉这厮正在以一副窃喜的丑恶姿态猥琐而笑,脸上的鄙夷气息愈发浓厚了,心中转念一想,转作浅淡一笑,缓缓说道:“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阁下称呼为郑舒怀,可有误否?”

    话语甫落。

    铿然一声,郑舒怀不禁打了寒颤,全身都紧绷绷地一个激灵,后脊一阵发汗,紧张万分,惊骇到无以复加。

    哆哆嗦嗦的脚步,无疑是他震惊的表现。这时候看他都不敢去看一眼刘鹤群,面色铁青,神情复杂,居然都忘了要回复别人的问话。

    见到他这个样子,胆战心惊到如斯程度,刘鹤群心中的鄙夷不屑气息又一次变的浓厚,上一次一剑不曾杀他,已经网开一面,而他却脸皮如此之后,不知死活,真是自寻麻烦。

    刘鹤群将眼神之中的不屑压抑下来,平静冷淡中又故作温和,仿佛十分客气的样子,笑眯眯看向郑舒怀,亲切问道:“阁下是否唤作郑舒怀?在下驽钝,记性不好,恐怕会有记错,特来询问一声,阁下怎么痴痴不肯回答?实在思索何事?是记起了三个月前的事情?可否回答?”

    一连续亲切关心的问题,从他口中妙语连珠般的倾泻而出,看似平平淡淡不起波澜,实际上,在这些话语中,每一句话都足以让郑舒怀这个彻彻底底的手下败将感到心悸。

    听闻此语,自那一夜就落下心理阴影的郑舒怀,瞬间心如死灰,面如死铁,不敢吱声。

    就在这时候,秦龙剑挺身而出,他知道郑舒怀是因为那一剑而吓怕了,这可是心理阴影呐。

    上前一步,秦龙剑面色不改,看向刘鹤群,与他四目相对,言谈举止不卑不亢,从容应对,缓缓说道:“这自然是不假,三个月前的那一天连在下都有所耳闻目睹,怎么有假,要是短短三月阁下都已经忘却,那未免贵人多忘事了些。”

    “呵,贵人多忘事算不上,不过要看对面是什么人了。”刘鹤群淡淡说道:“三个月确实过得有些快,不经意间我们居然会在这里遇上,居然会发生眼下这些颇为戏剧性的事情,倒真是有趣的很。”

    陈先生在这时候,看了看天,日已过中,恰恰是出去闲逛的好时节,于是乎缓缓说道:“既然无事,那大家就先退散去吧,各自有营生。”

    可不要小看这句话,秦龙剑听着这句话的时候,惊骇的不行。

    这样说了,也就意味着接下里就彻底将刘鹤群叫出来,自己散了,这份豁达,这份胆魄,决非寻常人可以轻易做到。

    刘鹤群随之附和说道:“确实,陈先生你一向很忙,今日能在百忙中抽出身来照料在下,不胜感激,他日一定登门拜访。”

    他说的是登门拜访。

    这这句话就太客气了,自从刘巨富给安排之后,他与陈先生之间,就简直是亲密无间,登门拜访……根本就要在陈先生家住下。

    就要下榻了,结果今日来这么一出,世事难料。

    陈言之淡然一笑,回应道:“无妨,就相信聂家人公正作风吧,我是沧溟之人,对于聂家人的行事作风耳濡目染,知之颇深,一向也曾关注聂家之动响,深受其高风亮节的影响,所以才敢将你托付他们乞求公正处理。”

    他在说话的时候,特意将公正几字压重,故意让聂子谦听见这句话。

    聂子谦每每听到公正、公平、聂家人的时候,共感觉有点刺耳,但他陈言之却在明面上非常恭谨,客客气气毫无破绽,若是不经意,甚至都会觉得如沐春风。

    由此可见这个陈先生,八面玲珑的本领,长袖善舞的手段,都是一流。

    聂子谦只好在深思熟虑之后,以一种十分不舒适的感觉,轻轻回应说道:“我聂家人,行事作风,一向仰不愧天府不愧地,外不愧人内不愧心,这公正二字,无须陈先生强调,若是再说,在下就会生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疑惑。”

    “呵,误会在下可是十足相信聂家人的作风。”陈言之微微一笑。

    言罢,陈言之走上前来,拍了拍刘鹤群的后背,轻拍三下,然后言笑晏晏的说道:“已无他事,那就不便叨扰,在下就此告辞。”

    “陈先生慢走。”聂子谦虽然心中疑团重重,但表面上却做得十分熟稔,一副风轻云淡的从容样子,不起波澜,淡然说道。

    聂府的实力毋庸置疑,只要是东之沧溟的一个活人,只要他不是疯子呆子傻子,就绝不会质疑聂府的影响力。

    陈先生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聪明到几乎令人感到害怕,城府极深,总是擅长在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面表之下,藏着吃人不吐骨头的真实獠牙。

    他自然知道聂家人的实力,自然不会轻易违逆聂家之人。

    但他也清楚,一旦在其位,就必须谋其政。

    聂家人不外如是。受到世间最为世人所尊崇的对象,聂家人所要做的,绝不是一般寻常百姓所能企及。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世间常理。除了某些耍流氓的混球会付诸于“能力越大责任越小”的歪理,所有的人都必须受到这种约定成俗般的道德束缚。

    聂家人也必须在光明之下行事。

    受天下所钦羡,所尊崇,必然要受之监视,受之指点,甚至受之妒忌。

    正所谓树大招风,就是这个道理。

    越是在人前,就越容易受到身后人的诟骂,人的劣根性摆在这里,常情。

    就像是这种在整个五域都是一等一的庞然大物,聂府所承担的压力,无论是道德还是舆论,都显得极为沉重。

    就仿佛一个皇帝,居域中之大,掌人世生死,所以每一个决定每一个旨意,都必须十足的谨慎。

    聂家人就是东之沧溟的土皇帝,或者把土去掉。

    聂家人,聂府,就是东之沧溟的皇帝,就是东之沧溟的皇宫。

    聂子谦深知,一个聂家人,所承担的责任与义务,是多么的艰巨。

    他看向将沉重包袱和巨大压力都放在自己身上的陈言之,心中不禁泛起一种敬仰。

    对,就是敬仰。

    一个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男人,一个有经天纬地之才的男人,怎么会受不得敬仰?

    一念及此,聂子谦顿时感觉这个陈言之,以后一定会再次遇见而且会所不定还会与他发生什么有趣的际遇,在扩大一步,指不定会成为敌人还是朋友,但愿是朋友,最好不是敌人。

    若是遇上这样一个敌人,简直是一种天大麻烦。

    不在说话,这位陈言之陈先生面色恬淡的一笑,随后便是从容到不起波澜的转身,行云流水,步履矫捷,于平淡处见真章,相当简单流畅的动作,一如他应付这些纷乱复杂的事情的自如程度。

    在看似平淡无奇之中,饱含着无数令人发憷的玄机。

    于无声处起惊雷,于细微处察秋豪,于平淡处见真章,这便是高手的力量。

    如遭当头一棒,秦龙剑,徐旭,聂子谦,郑舒怀,乃至剑心十分纯粹的聂苏,无不感受到一股自在稳重、沉着有序的苍劲力量。

    心头波浪,久久翻滚,难以消弭。

    这个陈言之,当真不是简单人物。

    走了,不再回头。

    陈言之踏步远去,一步一扶摇,一步一平缓,走的风轻云淡,流畅自如,行云流水,潇洒如风。

    众人还记得此人来时,开始是一个黑点,随后那颗黑点在不经意间倏然就已经来至众人面前,稳中求进,速度之快,已臻化境,但却令人感受不到突兀。

    “没想到还有这等高手,悔不得早相识。”聂子谦心中一阵惆怅,今日算是见识到了这位陈言之陈先生冰山一角的实力,不禁感到一阵慨然。

    人已经走远,消失不见。

    无风无浪,却是大风大浪。

    见到人已经走远,而且是头也不回的那种潇洒走势,刘鹤群心中倒是没有秦龙剑一行人那般惊骇,三个月的相识,使他对陈言之这个人感触颇深,也越发佩服,但毕竟知道陈言之的作风,所以显得相对平淡。

    刘鹤群微笑说道:“几位,我人已经在这这里了,难道不做点什么?”

    “你讨打?”秦龙剑随口说道。

    “自然不是,就算讨打,也不是你来打,至少,你没有那个实力。”刘鹤群平淡的回答,然后向着聂子谦问道:“回聂府?”

    “嗯。”聂子谦很冷静的回答他,然后说道:“如果没什么事,那大家就出发吧,龙剑,徐旭,小郑,你们几个来我家吧。”

    众人皆点头应和。

    有刘鹤群在身边就会感到战战兢兢的郑舒怀,当真是不乐意一路同行,怀揣着惴惴不安,心中忐忑,都不敢看向刘鹤群,怂了。

    刘鹤群似是玩笑的“调戏”于他,察言观色细致入微的刘鹤群发现这厮的表现,自然不困难,简直手到擒来,于是乎悠悠说道:“郑……郑兄对吧,三个多月未见,甚是想念,可否靠近一聊,以解心中苦闷?”

    郑舒怀耷拉着脸,一副愁容,怯怯说道:“呵……好说……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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