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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光一闪。
野鸡只觉脖子一凉,痛感随之袭来。
他的脖子上破开了一道两厘米长的口子。
“救她,根本用不着骗,我用实力说话。”
伴随着我寒意的声音,野鸡的脖子流出血来。
他整个人如坠冰窖,心在打颤。
他一把捂住脖子上的伤口,想要止血。
他太害怕了,害怕到连呼吸都变得不那么顺畅。
“不用紧张。刀口很浅。”我轻声道,瞥眼看去,“不过。下一次,可能就不会这么好运了。”
野鸡瞥眼偷看我,跟我视线相对的刹那,他的心打了个寒颤。
他明白,那是一双无情的眼睛。
“看!他的裤子湿了…”
受惊过度的野鸡尿了,整条裤子被打湿。
这样的结果可比他临阵脱逃还要来得丢人。
更有胆大的人拿出手机偷偷摸摸地拍了照片。
野鸡的手下把上衣脱下给他围了住,这样不至于太过丢人。
“鸡哥。现在这种情况,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兴趣再问我要钱?”
“不不不…不敢…”他的声音在颤抖。
“兄弟。我都这样了,哪还敢问你要钱啊。我有眼不识泰山,今儿碰到兄弟算我野鸡倒霉。
咱山水有相逢,改日我再请兄弟吃酒喝茶赔不是。
今儿,我就先走了。”他招呼手下的人,想走。
我举刀,横在他的面前。
“鸡哥。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未免太随便了。”
野鸡咽了下口水,眨眼伸了下舌头。
经过刚才那一刀,他现在是看到眼前这钢刀就发怵。
他把刀往旁边推了推,“兄弟有话好说,不要动刀,伤和气。”
我收刀一笑,“鸡哥说的在理。
其实我也没什么别的意思。今儿初来阳城,学到了一赚钱的门路,正好拿来用用。”
“啥门路?”野鸡问道。
“让别人拿自己的钱买回自己的东西。”
野鸡尴尬一笑,“好门路,好门路……”
“鸡哥也说是好门路。那就拿钱吧,不能让兄弟我第一笔生意就失败,这会让我对阳城的第一印象大打折扣。”
“在理在理。”他苦笑着,“兄弟,你叫我拿钱可以,总得让我知道买啥吧。”
“买命。”
所有人身子一抖。
“值吗?”我问道。
野鸡吓得两眼发懵,“值,值…拿钱,都给我拿钱…”
我又是补充道,“今儿看看你们的命加起来值多少个子。”
生命关头,所有人都不敢怠慢,全身上下的口袋都翻了个底调。
最后,全部的钱加起来才凑了五百来块钱。
野鸡手哆嗦着,给我呈上了这五百块。
“我说你们这些人的命还真是贱啊。五百块,打发要饭的呢。”
“兄弟说的对…但是我们身上真的只能凑出来这些了。”
我叹息一声,“唉。看来这钱就是比命重要,都这时候了,还这么吝啬。
换个角度想想,如果是我只拿出了这五百块买自己的命,你会愿意吗?”
野鸡想了想,忙摇了摇头,他到是实诚。
“这就对了。那你说说要是你,你会怎么办。”
“我会要…卡…”野鸡突然想到了啥,“对,卡。你们快把卡拿出来。”
“行。可以。态度不错。这次放过你们,一个个地把卡交上来,再把密码说出来。”
我走到庞刀身旁,“前辈,借个纸笔。”
“柜台后面有。”
“得嘞。”
我取来纸笔,交给野鸡,“你写。”
“哎。”他点头答应。
于是乎,精彩的一幕发生了。
近二十人,大排长龙,一个个地递上自己的卡,随口报出里面的钱数和密码。
没有人敢怠慢,这都是买命的钱。
“兄弟。登记好了,一共是两万三千五百二十,这是卡。”野鸡把密码单子和卡递给我。
我接过,随手放在了柜台。
“很好。鸡哥,这样多好,和谐,早这样不就皆大欢喜了吗,非要搞得像现在关系这么僵。”
“不僵不僵…”他陪着笑,“…那个兄弟,我们这钱也出了,是不是可以放我们离开了……”
“可以啊。”我提高音调,伸手指向楼梯,“楼梯在那儿,门在下面,鸡哥跟兄弟们自便,我就不送了。”
“不用送不用送…”野鸡他哪敢让我送啊。
听到可以离开,这些人一个比一个溜得快。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拍起了掌。
一人带头拍,其他人也陆续跟着拍了起来。
人一多,掌声跟着响了起来,稀里哗啦跟放鞭炮一样。
感觉像是欢送在野鸡等人的离开。
“好样的,大兄弟。”
“揍得太他吗过瘾了…”
“…从今天开始,兄弟你就是我的偶像…”
……
莫名地,有些人开始崇拜我了。
他们被我的行为和勇气所折服。
我笑了笑,没有太多地表示。
我向庞刀开口,“前辈,我还有事,告辞了先。”
“等等…”叫住我的是庞思思,“钱你还没拿。”
她看到我遗落在柜台上的卡和密码单。
“你不是让我拿钱买回自己的东西吗,那些就是。”
庞思思一脸愧疚,“我…我我不能收。东西是你从野鸡那儿自己拿回来的,不是我还你的。这钱我不要,你拿走。”
她琢磨半天,想出这么个理由。
周围的人看得一头雾水。
这叫什么事儿,好好地一笔钱,推来推去,搞得像是一堆垃圾样。
“野鸡他们砸了店,这钱算是赔偿。”
我一开口,又有人发出赞叹。
“好人啊,真是好人啊。这样的年轻人不多了。”
“可不是吗,出力又出钱,活雷|锋啊。”
这话说的,好像那钱是我出的一样。
庞思思看了看被砸得一片狼藉的店面。
的确,她需要这笔钱。
她没有拒绝的理由,可是在她的心理却始终觉得不舒服。
那是一种羞愧的感情。
“小兄弟。钱是你要回来的,人也是你打跑的,思思也是你救的。
论功劳,论苦劳,你都是最大。要是连你都一分钱不拿,那我庞刀就更不能碰这笔钱了,不然该有人在背后戳我的脊梁骨了。”庞刀开口。
“刀叔这话说的在理啊。”
“可不是嘛。大兄弟,这钱你得拿。”
“就是,不拿白不拿。不能便宜了野鸡那群王八蛋…”
……有人出声喊道。
我无可奈何,只得走向柜台,心中一叹,不拿不行啊。
我拿起仅有的五百块现金,向庞刀说道,“前辈。我的功劳只值这些,告辞。”
我不在多言,走下楼梯。
所有人看着我的背影,莫明觉得高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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