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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九九面色诚恳：“皇上，张统领对御林军的死并未说谎，臣女对黑衣人的出现也并未说谎。”
“九小姐，你这话倒是让人听不明白了。”玉凌风闷声道。
傅垣盯着卿九九皱紧眉头：“那又是谁杀的人，又是谁在说谎？”
卿九九回道：“黑衣人杀的御林军，张统领杀的黑衣人，说谎的是黑衣人，那些黑衣人个个都喊着是来救臣女的，可是在张统领赶到之前，臣女便差点被那些黑衣人也杀了。”
张世绷紧脸：“黑衣人明明说的是卿寒泠派他们来的，你又何须为了包庇自己的哥哥而说谎？”
卿九九摇摇头：“皇上，此案关键人不是我，亦不是张统领，而是黑衣人。”
“可是黑衣人都死了。”卿元配合卿九九说道。
卿九九回道：“的确，张统领身为御林军统领，连年会遇到类似的很多事情，自然知道证人的重要性，但他当时却是一个都不留，全都杀了，换做任何有点经验的人都该知道留下活口，再仔细盘问，然而张统领一个都没留。”
傅垣微微眯眼：“张世？”
张世有些慌张回道：“皇上，当时臣气急攻心啊，他们杀死了我们的人，我就想着杀了他们给我们御林军报仇啊。”
“气急攻心？”
卿九九还想继续说着，可是已经撑不住了，是极限了，就在这时卿元顺利接过话：“身为统领，凡事都不该如此简单地就被激的丧失了理智，你可是身负保护皇上之责，若是有一天有人要杀皇上，你也一时气急攻心，失了理智，那将皇上的安危置于何处？”
张世又跪下：“臣绝不会将皇上处于危险之中！”
“御林军统领乃是经过重重严苛训练，一个一个对比选出来的，临危不惧，淡定从容是每个统领理应具备的，而今，张统领却是这么容易就丧失了理智，没留一个活口，实在有失统领应具备的能力啊。”卿元款款而谈。
吓得张世脸色一白：“皇上.……臣.……”
“空口无凭，张世你身为御林军统领连这一点都不清楚？”傅垣脸色极为难看，然后又看向卿九九：“同样，你说黑衣人不是卿寒泠派来救你的人，也没有证据证明你说的话是真实的。”
总算把傅垣的思绪给理出来了，卿九九吸了口气，缓缓说着：“.……皇上，此事理应彻查，我想……当时……应该还有什么人可以作证，毕竟.……光天化日之下还在宫门口，有那么多路人，不可能……偏偏在那个时候.……没人……”
不行了，坚持说完了最后一个字，卿九九大口又轻轻地呼吸着，冷汗像是汗水般大颗大颗地滴答滴答落下来。
玉凌风闭上嘴当个哑巴不说话了。
傅垣拧了拧眉：“黑衣人的幕后主使一定要彻查清楚，不得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姑息杀死朕御林军的凶手！卿寒泠有嫌疑，张世你也牵扯在其中，此事朕自会安排别人来调查。”
张世恹恹道：“臣自会为自己证明不是在说谎的。”
他坚信就是卿寒泠派人来救卿九九的。
傅垣眸光微暗，自是也对卿寒泠有些怀疑。
卿九九把这些都暗暗看在眼里的，但也好过现在便给大哥定了无法翻身的死罪强多了吧。
“皇上，此事无凭无证，两人的话谁也不知道真假，谁也证明不了他们自己说的话，自是要先暂且搁置一下，现在最重要的是那个马已死了啊。”玉凌风有意提醒。
卿元蹙紧了眉头。
卿九九眼珠子微微一转，终于进入正题了，马已跟十四年前的哪件事有关？皇上为何会如此重视这个马已？
早知道马已跟十四年前的事有关，她当时在破庙里就该想尽办法让傅离留他一命。
“马已是你杀的么？”傅垣开门见山，没有直呼她姓名，便看向了卿九九。
傅垣的口气很平静，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带着强烈的怒气。
这让卿九九微微吃了一惊。
不过立即回道：“.……他.……不是我杀的。”
“那你为何出现在东郊外的破庙里？”傅垣继续问道。
卿九九愣了下：“是他要杀我.……我逃命逃到那里……然后被他砸穿落在了破庙里的.……”
“然后你就为了保护自己，杀死了马已？”玉凌风插了句。
卿九九摇摇头：“.……不是……”
“你又在撒谎！”
张世十分厌恶卿九九似的吼道：“破庙里将马已碎尸的尖刀上沾了你的血，有你留下的卿府令牌，而且马已临死之前还在尸体边上用血写下了你的名字！”
卿九九听得晕乎乎的：“我……什么都没做……”
她没碰过尖刀，也没有看见马已写了她的名字啊？
“你没碰过尖刀上面会有你的血？马已会平白无故地写下你的名字？”张世冷声质问，并且从身上摸出一物，丢在她身上：“你再看看这个！”
卿九九翻开这个揉的不成样子的纸条，上面写着：
卿九九与我不共戴天之仇！
卿九九当即一愣：“这字迹是.……马已的？”
“已经查探过了，是他字迹无疑。”
“这是明显的……栽赃嫁祸。”
卿九九沉下眼，若真是马已笔迹，那也是因为他被傅离一抓之事对她怀恨在心，不曾想如今确成了她杀人的证据，还真是可笑。
明明是傅离杀的，为何会忽然冒出这么多的证据来指向自己呢？
卿九九想不明白。
张世冷笑着：“若是栽赃嫁祸为何只陷害你一人呢？而且，在场除了马已的痕迹，也就只剩下你的痕迹了，并无旁人的。”
卿九九当即一愣，抬起头来看着张世：“不……当时还有人在场.……”
“谁啊，阿九？”卿元忍不住脱口而问。
卿九九沉吟一下，回道：“离王。”
不管了，若是不把他给供出来，她自己便会没命了。
然而张世却是在短暂的惊愣之后，勾出一丝冷冷的笑：“这回你可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卿九九不是很理解：“你这话……什……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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