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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九九拼了命地伸手过去,然而程秀珍冰凉的指尖就那样滑过她的掌心。
“娘!”
就在此时,紫色衣袖翩然从眼前滑过,露出在外的修长手牢牢扶住了程秀珍,借力一推,就把程秀珍给推到了卿九九这边。
卿九九小心翼翼地接住程秀珍,看着面前这双清冷眉眼,微微愣了下,继而颔首:“谢谢你,离王。”
没想到这次竟是路过的傅离搭了一把手。
更没想到这个冰冷魔头也能救人。
刚有这般道谢,却是听到程秀珍闷闷的一声吃痛,看过去发现傅离的手扣在了程秀珍的手腕上,像是在把脉,但却是把程秀珍弄得很疼。
卿九九紧张起来,拂开他的手,警惕道:“你在做什么?”
面对她的反应,傅离似乎不是很高兴,微微蹙起眉头,负手而立盯着她。
卿九九吹了吹被傅离捏的通红的程秀珍的手:“娘,你怎么样,痛不痛?”
程秀珍缓过一口气过来,轻轻地摇了摇头。
落在卿九九眼里,却是十分心疼,不由得看向傅离,略带生气:“我娘身子本来就弱,不似常人,我很感激离王刚才的搭救之恩,可是你这么大力,却是稍稍不妥。”
傅离抿紧了薄唇,退后一步,好整以暇地抱起手臂像是要看什么好戏似的。
卿九九还没来得及深思就被余小花一掌给推开:“你走开,这是我的娘!”
见余小花又是粗鲁地拉着程秀珍要离开,卿九九拧紧眉,抬手重重地打掉了抓住程秀珍的手。
顿时余小花的手背上边出现了被打的红痕。
余小花一下子炸了:“卿九九,你敢打我?!”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让娘极为不舒服?”卿九九冷着眉呵斥道:“她是你亲娘,身子本来就弱,经不起你这样的折腾。”
余小花没心没肺地反驳:“关你什么事?这是我的娘,我们一路就是这样走来的也没见娘有什么事!”
卿九九将程秀珍拦下让阿酒护着,走上前,盯着余小花,眸光微冷:“余小花,你这没良心的,竟是说出这种话来,你没看见娘的脸色已经很差了么?既然你照顾不了娘,那我就把娘带走了。”
“你!——”余小花咬牙切齿:“你敢!”
“我敢!”
卿九九撂下狠话,转过身扶着身子弱的程秀珍便道:“娘,我带你回我那里住一段时间调养一下身子吧。”
“不……不不……”
不曾想程秀珍却是一个劲儿摇头:“不,我不去……”
“娘,去我那里可以让你好好休养身子的。”卿九九惊讶于程秀珍的奇怪反应,没想到她会这么强烈的拒绝。
“哈哈哈!卿九九你卿府有什么好,可是娘到底是我的亲娘,怎么会跟你走?”余小花插腰冷笑着。
卿九九不理她继续问道:“娘,你为何不跟我回去?”
程秀珍回道:“我已经是离开卿府很多年的仆人了,怎么还有脸回去?而且……我已经没有资格回去了……”
“怎么会没有资格,你是把我养大的奶娘,我带你回去那是无可厚非之事,就连我爹和哥哥们都是常常惦记着你的。”卿九九安慰道,若是程秀珍是介意自己只是一介仆人没脸回去的话,这番话应该足以让她宽下心的。
然而.……
程秀珍是铁了心地不回去,还兀自还挣脱了她,朝着余小花身边走去,伸手让余小花扶着,并催促她赶紧走。
卿九九觉得有些奇怪,可是又说不上来,轻轻地喊道:“娘,你们去哪,有地方住么?”
余小花转过头来回道:“我家财子早就给我们安排了个很好的宅院,可不比你那里差,不劳烦你这位千金大小姐惦记了,娘,我们走。”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送娘你过去吧,来了这里,我上门去看看你住哪里也可以吧?”卿九九跟上去。
程秀珍想了想既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沉默的态度让卿九九觉得便是允许的。
大概余小花也想向她炫耀昔日被她看不起的人今日却是飞鸿腾达了,打她的脸吧,便也是默许了。
卿九九倒是没在意余小花这些花花肠子,见程秀珍走不动便雇了辆马车,她本想跟着坐上去,不曾想却是被余小花以娘亲不想看见你为由将她撵下车了。
阿酒生气道:“这人怎么这么无理取闹?”
卿九九摇摇头:“再去雇一辆马车跟在后面,我只是想知道余小花说的是真是假,我可不信那个周财会有在京城飞黄腾达的本事。”
周财是怎么样的人,她比谁都清楚。
就在阿酒要去雇一辆马车时,擦身而过的马车微微停顿,元戈撩开帘子对卿九九笑嘻嘻说道:“九小姐,上车吧,我家爷说了,咱刚好顺路可以搭你过去。”
卿九九透着帘子的缝隙扫了眼坐在马车里的傅离,微微皱眉:“我记得离王住的地方似乎与我娘她们去的地方不是一个方向。”
“的确不是去住的地方,但是王爷那边也有地儿,上车吧,你看你自己再去雇马车恐怕那姑娘已经把你甩的远远地,让你跟不上了。”元戈提醒道。
这倒是。
卿九九转了眼珠子当即便跳上马车,元戈很识相的出来与阿酒当起了马夫。
卿九九一直盯着前面的马车见跟上去了才松了口气,想到程秀珍突然对她刻意闪躲的陌生感,像是一根刺卡在心里让她很是不舒服。
马车颠簸了下,卿九九整个人往前一倒,直接扑在了傅离的怀里,这才想起这马车里还坐着个魔头,倏然抽开身,坐直道:“那个多谢离王的顺路之便。”
傅离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像是没听见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卿九九觉得无聊,扁扁嘴又问:“不知道离王你这是去哪啊?”
【东郊。】
傅离挥笔写在宣纸上。
卿九九哦哦了声便没打算多问什么,转开了头,不曾想对方伸出笔头来敲了敲她的头。
转过头便见宣纸上写的字:
【刚才你叫那妇女为娘?】
卿九九回道:“是我奶娘,在荒北养我长大的奶娘。”
傅离阴测测地瞧着她:【需要本王做件难得的好事,提醒你一下么?】
卿九九微微眯起眼,瞧着他一脸阴测测,警惕起来:“离王你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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