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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宫女说：“我刚才听到皇上在御书房跟靖国公吵起来了，皇上还把玉龙杯摔了，吵得可厉害了。”
“从来没见过皇上跟靖国公吵架，发生什么事了？”另一个问。
“我进去收拾碎杯子的时候听着他们在说科考的事情，好像是靖国公要求在文考的基础上加上武考，但是皇上不同意，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吵起来了。”
“文考武考跟咱们没关系，不过要增加武考就为难了那些考试的人了，有些人从来没学过武，连剑都提不起来，怎么武考啊？”
“也是。”
北慕羽听到爷爷跟皇上吵起来，心跟着揪着，以前的时候爷爷就感叹当下文人只知道念书，光会嘴上功夫，国家需要用人的时候只会舞文弄墨，而武夫又目不识丁，管起来困难，如果能够将两者综合起来，璃国就会文武全才辈出，会越来越强大。
她也深以为然，不过要让文人提起刀剑谈何容易，这不仅会增加考试难度，也会触怒那些娇生惯养的贵族子弟，皇上一定是考虑到这些才不同爷爷的提议。
不知道爷爷现在怎么样了？她不放心，快步朝御书房去。
……
她来到御书房前，刘义德在外面候着，看到她便迎上来问：“羽世子，您怎么来了？”
她看了看紧闭的御书房，问刘义德，“刘公公，皇上还在与靖国公议事吗？”
“是的，世子找皇上有事吗？如果有急事杂家可以进去禀告。”刘公公问。
“不用，我在这里等着。”她摇摇头，颤着长长的睫毛，淡粉的唇无意识地?葑拧
刘义德观察她的神色，见她不肯说也没多问，默默地退到一边。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御书房的门开了，靖国公顾老跨出来，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带着激动后的红色，想来刚才确实吵得有些激烈。他目不斜视往前走，并不看旁边的人一眼。
几个月没有见到，北慕羽一颗心紧张地扑通扑通直跳，看到顾老越走越远，脱口便喊：“爷爷！”
顾老走出两步才停下来，疑惑地转身，看着面前美得不像话的年轻人，“你在叫老夫？”
北慕羽张了张嘴，懊恼自己没有忍住，她现在是北慕王的儿子，顾老与北慕王是对头，她怎么能叫顾老爷爷！
身后慕容旭刚好走出御书房，打算出来透透气，解解烦，就听到北慕羽叫顾老爷爷，忍不住惊讶了一下。
北慕羽走到顾老面前，恭敬地作揖道：“顾老德高望重，北慕羽按辈分称您一声顾爷爷也是应该。”
顾老打量着她，想了想，点头道：“不错，你是北慕王爷的世子？”
“正是。”北慕羽有千言万语，到了嘴边也只能化成这两个字，她能说什么，说她是顾瑾，被吴氏害死了重生到北慕羽身上了吗？不能，什么也不能说。
“果然如传闻所言，貌若天人。”顾老语气淡淡的，说完转身就走了。
北慕羽作揖的手迟迟没有放下去，双眼看着那越离越远的背影，恨不得魂魄离体跟着去了。这种相见却不能相认的感觉，太痛苦了。
“羽世子，”慕容旭淡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赶紧收回手，转身朝慕容旭行礼，“皇上。”
慕容旭打量着她，眼中有了深意，她跑到这御书房来，一定是想打探消息，然后告诉北慕王，都在他眼皮底下了还敢做这种小动作，真是大胆！
“御书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回去。”
“是。”北慕羽心情不好，没有听出慕容旭语气中的冷意，行了礼便走。
慕容旭一双沉静的眼乌云密布，沉得可怕。刘义德观察着他的神色，不敢做声。
“派人盯着北慕羽的一举一动，朕要知道她每时每刻都在干什么。还有，北慕王那边也盯紧了。”
……
醴泉宫的药泉每天只用泡一次，北慕羽每次泡澡都要把服侍的宫女赶出来，然后紧闭宫门。
慕容旭派去的人无法进入打探，忍了几天后，他实在不能忍受北慕羽在他的眼皮底下搞小动作，所以决定亲自去看看。
他哪里知道，北慕羽真的只是单纯地泡澡，什么事也没做。
今天用过早膳后，去御花园溜达了一圈消了食，墨香又带着人在醴泉宫里准备伺候她泡澡了。
她像往常一样把人都赶出来，只留了流冰和落蕊在里面。落蕊去关门的时候，墨香拦住她说：“按照宫里的规矩，白天这醴泉宫是不能关门的，落蕊姑娘只需要轻轻掩上就行了，千万别闩。”
“好吧。”落蕊听了她的话，当真没有闩门。
她走到池边对北慕羽说：“墨香刚才说不让闩门，可是前几天咱们都闩了她怎么没说。”
北慕羽靠在温泉里，被泡得舒舒服服的，也没有多想，“可能之前忘了交代吧。”
流冰多了个心眼，放下手里盛药的托盘，起身说：“要不奴婢去屏风外守着吧。”
“嗯，去吧。”北慕羽闭着眼睛应了一声，白皙的脸被温泉熏得白里透红，又长又翘的睫毛挂着细细的水珠，淡粉的唇也被水润得嫩嫩的，若是被男人看到了，估计会被她勾了魂去。
外边墨香和一众宫女站在骄阳下候着，远远看到慕容旭徒步而来，纷纷下跪。
因为宫女们被提前吩咐过不能出声，所以慕容旭走过来，只有墨香行了礼，走到他面前小声说：“皇上，奴婢已经按您的吩咐，让里面不许闩门。”
慕容旭点点头，勾起嘴角走到宫门前，伸手推门。
流冰看到门口的人，连忙下跪行礼，大声喊：“参见皇上！”
北慕羽听到她的喊声，身心一激灵，起身踏出温泉，落蕊跑去旁边拿衣服。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北慕羽还没拿到衣服，慕容旭的声音已经在屏风处响起，“羽世子，泡得可还舒服？”
她急中生智，几步跨进温泉，整个身体缩在温泉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一张脸红得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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