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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了归丹两个多月,现在解释恐怕迟了。”
北慕羽也知道太迟了,但是就算再迟也要告诉慕容旭,她的心里只有他啊。
第二天散了早朝,北慕王没有立即出宫,而是去宣德殿的后殿见慕容旭。
“王爷有何事,还要散朝才来找朕?”
北慕王朝站在雕栏前的慕容旭拱手,道:“皇上,臣是想替小女讨个旨意,还请皇上看在臣的面子上让她进宫面圣。”
一听到是北慕羽的事,慕容旭的脸立马拉下来了,周身的气场都变冷了。北慕王等了半晌也没等到他开口,又说:“小女说,她有话要说对您,必须亲自见到您,求皇上下一道旨。”
慕容旭极不愿意听到与北慕羽相关的东西,不耐烦地拧着眉头,“王爷回去吧。”
“皇上……”北慕王看着他的背,生出一种无力感。皇上连他这个王爷的面子都不给了,看来阿羽想要与皇上重归于好是没那么容易了。
“臣告退。”见他真不打算松口,北慕王只好告退了。
……
“皇上不肯见我,连您的面子都不给了……”北慕羽感觉身上的力气突然被抽光了,一下子坐到椅子上,“为什么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北慕王心疼她,但也没有办法,“别难过,皇上心高气傲,从来没有人敢对他说不,或许他只是一时无法接收,我再多去求他几次,次数多了他就知道你的诚意了,自然就会让你进宫。”
“诚意……”北慕羽琢磨着父亲说的这个词,或许……慕容旭真的是没有感受到她的诚意,那她用什么诚意呢?
她突然想到了“负荆请罪”。
她站起来,信心满满地对北慕王说:“不用父亲去求,我亲自去求。”
……
翌日,早朝散后,北慕羽将几根荆条绑在身上,来到午门外。她看了看周围,除了守门的侍卫,没有别人了。
她忽然朝午门屈膝跪了下去,俯首叩头道:“臣女有罪,前来负荆请罪,求见皇上!”
守门的侍卫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一边磕头一边重复着刚才的话,顿时佩服得五体投地。堂堂翁主,居然能够放下身份跪在这里请罪,全然不顾外人的眼光,就冲她这份果敢,侍卫便决定要为她通报一次。
北慕羽跪在地上,目光望着午门内,只希望慕容旭这一次能看到她的诚意,愿意见她。
侍卫进去两柱香的时间才出来,出来的时候还喘大气,应该是跑得太急,“翁主,皇上不见您。”
“多谢。”北慕羽朝他扯出一抹笑,沉下心来打算跪到慕容旭肯见她为止。她已经抛却颜面和身份,没有好顾忌的了。
太阳越升越高,慢慢地往头顶上移。跪了快一个时辰,她已经汗流浃背,头开始发晕。等在马车外的流冰和落蕊见她这么久不出来,也跟进来一起跪。
两架华贵的步撵停在午门外,侍卫立马下跪行礼:“参见两位公主!”
“我当是谁背着棍子在这里罚跪,原来是飞羽翁主呀!”棠笛走下步撵,朝北慕羽走过来,侍女立马替她打着伞,生怕晒到她。
长清也过来了,看到北慕羽汗流浃背,脸颊还晒得通红,有些同情她,无声地摇头,“你这又是何苦,皇兄不会见你的,赶紧离开吧。”
棠笛过来拉住长清的手,撅着嘴说:“五姐姐劝她干嘛呀,像她这种人就该受苦,你看她,狼狈得像条狗,多好玩呀,哈哈……”
北慕羽已经被晒得很难受,头晕目眩随时都会倒地,听了棠笛的嘲笑也没有力气还嘴,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她看着自己面前的影子,悲从中来。以前慕容旭把她当宝贝一样捧着,如今绝情起来就一点也不念旧情了。
是,她是伤了他的心,可是那都是迫不得已啊……现在回想起来,她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慕容旭为什么要杀兄长?
“走吧,她挺可怜的。”长清不忍心再看,拉着棠笛往步撵走。
棠笛回过头来瞥了北慕羽一眼,觉得十分解恨。
两位身份尊贵的公主走了,北慕羽看着缓缓进入午门的步撵,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北慕羽感觉有冰冰凉凉的东西在自己脸上动来动去,好舒服。她睁开眼睛,看到了自家房间的帐顶,她回来了。
落蕊看到她心里,抬手抹了一眼眼泪,带着哭腔喊她:“翁主,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北慕羽抬起摸了摸自己的脸,摸到一层黏糊糊的东西。落蕊连忙放下手里的药瓶,取了帕子给她擦干净手,“您的脸晒伤了,奴婢用睡莲软膏给您擦脸呢。”
“我真没用,才跪多久就晕了。”
落蕊听了眼眶又热了,泪珠涟涟擦都擦不完,“还不久,都一个多时辰了,就是大男人在烈日下晒一个多时辰都受不了,更何况是翁主您啊!”
北慕羽抬手擦去她的眼泪,苦笑道:“可是皇上看不到我的诚意啊。”
落蕊只顾着哭,哽咽得说不出话了。她从来没有见翁主受过这样的委屈,就算是天大的事,皇上也不该让一个柔弱的姑娘在烈日底下跪那么久啊!
……
璇玑宫中,慕容旭脸色黑沉沉的,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闷酒,目光虽然看着面前跳舞的舞姬,心却根本不在这。
刚才侍卫来通报,说北慕羽跪晕在午门外。他扭忍不住心烦,一个把他的真心随意玩弄的女人,跪又如何,凭什么让他心痛!他不管,还叫了舞姬来跳舞。
可是再好看的舞蹈也吸引不了他,倒是这酒很合他的意。
刘义德在一旁看着他,心揪得老紧,几次劝他别喝了,就是不听啊。
安阳无声无息地走进来,跪到慕容旭身边,按住他握杯子的手,柔声劝:“表哥,别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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