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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快去看看，我去烧热水，受伤了得擦洗伤口的，不然愈合不了。”柳奶奶说着转身去灶台烧热水了。
柳小芍搬出一些包扎用的东西，又去找来自制的伤药，止血药，一股脑堆到床头。
“怎么样了？”
北慕羽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不吐出来。她虽然学了很多药草知识，但是没有实践过，这血淋淋的看不下去了。
柳小芍见她这表情，便知道她受不了了，把她拉到一边，“你坐着，我来。”
柳小芍从小摸爬滚打，经常受伤，对于一般的伤口都见怪不怪。如今看到这伤口她心里也打突突，但是横下心来也没那么怕。
“我去打热水。”北慕羽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起身去外面看柳奶奶水烧得怎么样了。
柳小芍借着昏暗的油灯，审视着昏迷的男人。俊朗的五官让人过目难忘，就是皮肤有点黑，应该是经常在外的缘故。修长健硕的身形，手掌很大，还有老茧，绝对的练家子，而且还是握兵器的。
目光滑到他的腹部，柳小芍的掌心就忍不住冒汗，那伤口太深了，吓人。要不是看到他的胸口还在起伏，她都以为这人断气了。
“热水来了！”
北慕羽端着一大木盆进来，放在一旁的板凳上，又把毛巾浸湿了，拧干递给柳小芍。
柳小芍咬咬牙，接过毛巾弯腰给男人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
“嗯……”昏迷的男人闷哼了一声，柳小芍和北慕羽都被吓了一跳。
北慕羽说：“要不……把他带到药师谷去？”
“他这伤口不能再拖那么远了，得尽快处理，要不你去请黄师傅出谷？”柳小芍直起身看着她。
“黄师傅出了云游，其它时间从不出谷给人治病，不过我可以试试，但是这一来一回估计得半夜了，这人怕是挺不住啊。”
柳小芍点点头，“我知道黄师傅不轻易出谷，这样吧，你问黄师傅借一些药带回来，他的伤口太深了，肯定得缝合，但是我没有麻沸散。”
北慕羽点点头，背上背篓转身踏进黑夜里。柳小芍追出来，从墙边抓了一根火把递给她：“再急也不能摸黑回去呀，路上小心啊！”
“忘了。”北慕羽笑了笑，接过火把去灶台点燃，这才出了院子。
北慕羽壮着胆子回药师谷，路上有老鼠啊蛇啊窜过，她都不再害怕。
柳小芍给男人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上了一些药，暂时止住了血。她发现了男人佩戴的腰牌，繁复的刻纹，上面有一个璃字，看起来这人身份不简单。
她靠在竹榻旁边，有些犯愁，希望救了这个男人不会惹上麻烦。
北慕羽回到药师谷，大家都睡下了。她把背篓放在房间里，又轻手轻脚地走到黄师傅的房间外，敲了敲门。
“谁呀，大晚上不睡觉！”黄师傅非常不爽地吼了一句，不给她开门。
“黄师傅，是我，我想请您出谷救人，行不行啊？”北慕羽站在门外，小心翼翼地问。
“不去。”黄师傅翻了个身，朝里睡了，谁不知道他的规矩，要治病进谷来，不进拉倒。这臭丫头，尽问废话。
“那……那我跟您借些伤药成不成？那人快死了，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借药可以，不过你拿了多少，明天就把药材采多少回来。”
“噢，我知道了。”北慕羽撇撇嘴，转身去他的，储药阁拿药。
回到柳小芍家，已经是半夜了。北慕羽推开木门走进去，看到柳小芍靠在竹榻旁边睡着了，而那个男人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
开门的声音吵醒了柳小芍，她揉揉眼睛站起来，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还没死。
“晚上好冷，”北慕羽把药拿出来，排在床头，“都拿来了，黄师傅最宝贝的金疮药，我趁他睡着了偷偷拿的。”
“我去烧一盆火来，给你取取暖。”
柳小芍打算去烧火，北慕羽拉住她，“我自己去，你赶紧给他……缝伤口。”
柳小芍点点头，揭开男人身上的被子，露出他腹部的伤口，取了麻沸散敷上去……
北慕羽不敢看那种让人抓狂的场面，在外头生了火，一个人坐在灶台前发呆。柴火燃烧发出噼啪声，她觉得困极了，打了个哈欠把头枕在臂弯里，慢慢地睡过去了。
鸡圈里的公鸡打鸣了，北慕羽醒过来，感觉脖子好痛，赶紧站起来动一动。天就快亮了，她走进屋里去，看见柳小芍正在给伤口的线打结，而她手上全是血。
北慕羽头皮发麻，此时此刻特别佩服柳小芍，太勇敢了。
“好了，虽然缝得不好看，但是勉强过关了。”柳小芍看着缝合的伤口，又看看自己的手，如释重负，起身去脸盆洗手，“我这可是生平第一次给人缝伤口呢。”
语气里透着自豪。
北慕羽朝她竖起大拇指，“你一夜没睡，快去休息吧，天都快亮了。”
柳小芍看了一眼男人，摇摇头：“你去睡吧，救人救到底，他在发烧呢，我得隔一段时间给他换毛巾。”
“那我们一起吧，说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北慕羽不肯丢下她一个人，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你赶了那么远的路，还是去睡吧。”
北慕羽坚持，柳小芍没有办法，两个人都坐在椅子上。没过多久，北慕羽就靠在椅子上睡着了，柳小芍笑了笑，拿了张薄棉被给她盖上。
……
山里的早晨比山外来得迟些，等太阳照进柳小芍家，已经是卯时了。
北慕羽从椅子站起来，觉得腰酸背痛，她在屋里寻找柳小芍的身影，她不在。
她走到竹榻前瞧了瞧，顺势摸了摸男人的额头，不烫了，看来小芍照顾得很好。
她走出去，看到灶台正冒着烟，祖孙两个正围着灶台做早饭呢。
“小羽起来啦，马上就可以吃早饭了。”柳奶奶笑眯眯地朝北慕羽说着，从锅里捞出一大块葱油饼。北慕羽顿时觉得口舌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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