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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大人，您是不是还在怀疑当日我信上所写的事情？”蒋巽风看向始终没有说话的楼献道。
楼献摇了摇头，道：“先生神通，下官实在不敢揣度。先生所言，我亦非不信。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你舍不得这堂堂四品的知府？”蒋巽风没有开口，率先说话的竟然是那黑脸汉子。“你可还记得十年前的那个晚上！”
楼献微微一怔，除了摇头叹息，却也不想再多说什么。蒋巽风似乎对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越来越感兴趣了。这位清风寨的寨主，宁王，楼献，傅老，几人之间似乎都与十年前的事情有着莫大的牵连。
“陈铎昱是什么人你应该很清楚，傅瑶是怎么死的你难道不清楚吗？”黑脸汉子越说越激动，整个人像是一只炸毛了的刺猬，头发都根根竖起。
“宁王……哈哈哈，要不是他，我今天也不会落草为寇。要不是他，我弟弟也不会死！傅麟也是个老糊涂，我不信他会不知道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算出楼献与这清风寨有些渊源，却想不到此间纠葛并非那么简单嘛。不过现在询问不是什么好时机，只能等事情结束之后再说了。
“于海，当年的事就不要再说了，不管如何，此间事了我还是要回宁安府的。”
“你！你还要回宁安府作甚啊！难道你不知道你回去是什么下场？”
“够了，于兄不用再劝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该启程了。”说完，楼献竟然径直朝着阁楼外走去。
黑脸汉子还想说什么却是被蒋巽风和白衣书生一同拉住了。“于兄，让他去吧。”
……
一日之后，宁安府，城南城楼。
几个月来一直高悬在人们头顶的太阳，今天却是害羞的躲进了云层之中。天空中乌云层层叠叠，就像是一条黑灰色的棉被，将天空盖得严严实实。
还是正午，却是昏暗如夜。
秦横此刻背后插着那对散发阵阵寒光的铁画银钩，那锋芒似乎能割裂空气。他骑着战马，站在整个军队的最前面。身后浩浩荡荡的大军整齐排列。
城楼之上同样的严阵以待，对方势大，拒城而守是如今唯一的办法。
秦横手中高举着登云寨的大旗，高声大吼道：“对峙三日有余，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开城投降，我们保证不伤你们一兵一卒。”
“白日做梦，你爷爷我就在这城楼上等你，看你能不能攻进城来。”一个黑甲青年手持双鞭回敬道。
“弓箭手准备！放箭！”
“兄弟们，冲啊！”
黑压压的军队本就距离城池不远，发起冲锋不过是转眼间已经来到了城下。头顶上铺天盖地的箭雨也丝毫未能阻碍军队前进的步伐。前面倒下的士兵即便没死也会被后面冲上来的士兵生生踩过去。
大战一触即发，一架架楼车被架到了城楼上，又一次次被守城军推倒。但还是有不少人沿着楼车爬上了城楼。城楼上也顿时是以前刀山火海，短兵相接的大战。
傅老在城楼上一边指挥，一边注意着城下的大局，忽然发现了一丝异样。
“蒙祜人呢？”他朝着身边的斥候问道。“不是让你们时刻盯着他的吗！”
傅老歇斯底里的吼叫，很快就被淹没在了各种惨烈的叫声之中。
由于战场的变化都在瞬息之间，想要在这种混战中找一个人实在是太难了。傅老疯狂的思考着其中可能蕴藏的危机，忽然想到了东面那些错综复杂的地道。随后看看阴沉的天空，又看向怒涛江的方向，天空中灰蒙蒙的一片，水汽已经让空气中充满了潮湿的味道。空中的乌云似乎也如同承受不住太多的重量要往下坠的样子。
他忽然打了个寒颤。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他们的目的不是南门！是东门！”
就在傅老声嘶力竭的喊出这句话的同时，天空中的雨水终于失控了，瓢泼大雨，如柱般倾泻而下。漫天的大雨滋润着皲裂的大地，疯狂的填补着怒涛江干涸的河床。
久旱逢甘霖，本应该是一大喜事，可城中的百姓和先前逃难的流民，如何又能高兴得起来。城外的刀枪剑戟的激烈碰撞声不绝于耳，城楼上也时不时会传来阵阵哀嚎声。
雨水混合着血水流淌过一具具失去了温度的尸体，经过坑坑洼洼的地面，沿着地上的凹槽流向的那些登云寨贼匪挖的地道之中。
“庞冲，带你的人马，赶快去东城，我怀疑秦横只是声东击西，他们主要的目的应该是要攻打东城门！”傅老将一名手持一双大铜锤的将士说道。
“末将领命！”大汉铜锤一甩，说话间又是将一名草寇砸翻在地。“曹睿，你留下来保护好宁王和傅老将军。”
一身黑甲的年轻人，手中双鞭舞动的密不透风，一连挡下了三杆刺向他的长枪，说道：“师父你放心吧，有我在，王爷和傅老将军少不了一根头发的。”
庞冲也不搭话，领着一队士兵，消失在了风雨中。
东城门外，蒙祜狼牙棒横档在身前，城楼上只有少量的弓箭手尽职的向城下射箭防御。但奈何此处进攻的是有蒙祜带领的登云寨最精锐部队，零星的防御根本起不了作用。而城楼上的斥候远远的看去，在这支精锐部队后面还有黑压压的一个大军的攻城部队和步兵。心中不免升起一丝绝望。
东城门的门吏朝着那名发呆的斥候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说道：“还愣着干嘛，快去向宁王殿下和傅老将军汇报啊，绝不能让他们在东城门打开缺口！”
蒙祜大笑着看向城楼上那些慌慌张张的守城军，大吼一声：“军师算无遗策，速速攻破城楼，我们去接应统帅，兄弟们，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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