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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众多文武百官也开始陆陆续续的下山离开。这中间自然还包括了蒋巽风和严州。
两人并排而行。严州笑着看向蒋巽风。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看得蒋巽风心里发毛，最后实在忍不住开口道：“严先生为何如此看着在下？”
“卧云先生，莫不是这靖王殿下，也是您的依仗？”严州虽然脸上带着笑，但语气中却是不比凝重。
蒋巽风心中一乐，原来这严州也有吃瘪的时候，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从严州的表情和目前局势来看，似乎靖王并非是严州他们一伙的。这么看来，情况似乎并非太过糟糕。
蒋巽风在严州面前露出一个不置可否的微笑，显然，这笑的意思就是，我不说话，你自个儿慢慢猜去吧。
严州的脸上闪过一丝愠怒。不过马上有恢复了那种阴鸷的表情。这种感觉让蒋巽风浑身极不舒服，加快了些许脚步，快速的离开了严州的身边。
蒋巽风也没在外面逗留，一路上从祈天台直接回了蒋府。
一进门，见到的便是楚赐难看的脸色。蒋巽风拍了拍脑门，早就知道会这样。有些事，该来的总是躲不了的。
蒋巽风往里走了几步，便能看到司空齐一脸阴郁的在大堂中来回踱着步。林途倒是显得更为淡定一些，丁婉正恭敬的给他倒茶，模样十分的谦恭，像是换了个人。
蒋巽风跨进大堂便说道：“下官见过司空大人，林指挥使。”
司空齐看了看边上站着的楚赐，心里也是清楚，这人是宁王的人。随意的应了一声。
蒋巽风当然知道，两人急于到自己的府上来找自己，想来一定有重要的事情，于是便将两人引到了自己的书房，随后让丁婉在门口守着，任何人不得进入。
书房之中还是昨天蒋巽风离开时的模样，他吩咐过楚赐，自己的书房不需要他们打扫和整理。只要每天将茶泡好拿来便可。此时他见桌子上放着一壶新沏的茶，便知道下人肯定已经来过了。
他取了两只杯子，替林途和司空齐分别斟满了茶。
“先生此时竟然还能如此悠哉，当真是一点都不着急啊。”司空齐冷冷的说道。
蒋巽风显得有些迷茫，道：“司空大人，不知是什么事情，让大人您如此紧张？”
“还能有什么事，靖王殿下他回来了啊。”
蒋巽风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靖王回来所有人的脸色都难看的跟猪肝一样。难道这靖王还会吃人不成。林途见蒋巽风似乎是真的一无所知，刚想开口便解释，却被蒋巽风打断了。
蒋巽风一手摩挲着下巴一手背在身后，显得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道：“林指挥使有些话，我想在我们进一步开诚布公交流之前，有必要说清楚。”
“两位大人和我认识应该也就不过短短几天。即便我之前迫于形势，的确是透露了关于行刺皇上的猜测给你们，但那时候也算是关乎到宁王。而此时你们这样来找我商量，还可能涉及一些惊天的秘密，难道我就那么值得你们信任吗？”
司空齐看着蒋巽风清澈如许的眼神，叹息道：“不瞒先生，其实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局势变化之快，令我们这些人根本无从下手。陛下势孤，为了南晋百年的基业，皇位争夺乃是大忌。尤其是现在，西南不稳，北方的辽国也是虎视眈眈。众多年轻一辈人才之中，唯独先生超然于其他事情之外，能以大局观看待所有事情。看似辅佐宁王，实则并无让其称王之心。这也是我和林老弟能够早早孤注一掷，抛弃所有来相信先生的原因。”
蒋巽风陷入了沉思。良久才道：“很好，两位大人当真是以国事为重的忠臣良将。那今天我且记下了两位今天这番话。也承蒙两位大人看中。那在下也就陪你们一起孤注一掷一回。”
林途和司空齐也像是松了一口气。林途接着道：“事情是这样的。五年前，西南爪哇国大举犯境。当时正是靖王殿下不在西南边疆主持的时候。当时的兵患，也直到靖王领兵前去西南救援，这才抵挡住了边疆的危机。所以，当时先皇留给了靖王一道诏命。”
蒋巽风神情突然变得有些耐人寻味起来，饶有兴趣的听着。
“这道诏命，他日如果先皇殒命，靖王不得争夺储君之位，但享永世亲王世袭。而且……”林途顿了一顿，看了看司空齐。见司空齐默不作声，他这才继续说道：“而且，这道诏命拥有废除现任储君的功效。”
“什么？”蒋巽风的双眼瞪得老大。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还有这种诏书，这简直比尚方宝剑，免死金牌还要逆天。
“没错，诏书当时是几位顾明大臣一起帮忙拟定的。介于靖王的卓越功勋和平定西南的能力。所以才下此诏书。当时还没有定立太子，先皇怕到时候众皇子为了争夺王位，致使西南边疆无人防御，被爪哇国乘虚而入。不得已才定立此诏，一来是为了安定靖王的心，二来也为了防止几大亲王争夺帝位导致国家分崩离析。”
蒋巽风觉得这道诏书简直有些荒唐。这样的诏书，靖王居然也能接受？看起来的确是拥有莫大的权利，但也是限定了他自己的一系永远也没法登上那九五之尊的帝皇宝座了。不过蒋巽风忽然觉得这诏书似乎也存在着漏洞。
“司空大人，那这道诏书是不是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蒋巽风问道。
“是的。基本是除了顾命大臣，也就是位列二品以上的一些人和太后知道。”
忽然蒋巽风想起了太后早上看着靖王的那种眼神，这时才有些明白，这是在怎么样一种情绪下才会有的眼神。原来是这样。如果这样说来，靖王拥有这道诏书，他完全可以废了现在的皇帝，然后另立一个傀儡皇帝。不过他之所以没有这么做的原因，应该是明王和宁王都不是省油的灯，绝对不是他能轻易控制的。所以即便他有诏书，也不会断然去做那种另立新帝的事情。
“在下不知两位大人担心的是何事？”蒋巽风觉得此二人都是智慧超绝之辈，绝对不会没想到这一点。他们既然如此着急来找自己，想来一定还有自己不知道秘辛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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