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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使者，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只是你多心了。如果我真有这般想法，你现在还能活着听我说话吗？”
樊守虽然震惊，但最终还是很快便是清醒过来。
“既然成王殿下都这么说了，那想来应该是已经对我的身份了如指掌了吧？那就不用再叫我什么使者，在下樊守。恕在下斗胆冒犯，王爷您究竟意欲何为？”
樊守也是豁出去了，他现在待在这里已经知道了太多的事情，这些事情足以让京城的那些高官为之一震，自然也包括几个亲王在内。现在自己其实说都无所谓了，如果这成王真的别有用心，自己恐怕也活不了，那也就谈不上什么冒不冒犯了。
“好，年轻人果然是有胆气。那我也实话告诉你，我并没有掺和帝王之心，更无自立为王之意。”
听到成王这么一说，樊守更是疑惑了，既然如此，那一切的伪装又是为了什么呢？更何况，坐拥三分之一的禁军兵力，难道真的就没有所图？
“我知道，使者你很难相信我说的话，事实上，的确是欠缺了一些说服力。不过我实在是有些累了。哪一次的嫡储之争不是风云际会，暗潮汹涌。我已经看过了上一代，怎么还会看下一代。先皇与我有大恩，当年之事不说也罢。所以对于这皇位，我是绝没有觊觎之心的。他们几人都是先皇的儿子，不论谁上位我都会竭尽所能来辅助。而我现在的指责，就是替先皇守好这北域疆土，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辽国一兵一卒踏过边疆。”
成王的话，越说到后面越有气势，那是一种大将军在战场上不断厮杀才能凝练出来的气势。处在这股气势之中的樊守感觉自己就像是大海中的一叶小船，随时都会被大浪打翻。
“右丞相匡广曾经书信给我，说必要时需要我派兵勤王，但被我拒绝了。并非是我不愿勤王，或者是不愿卷进这种皇室纠葛当中，事实上，北疆的兵力告急，我根本抽不出手来勤王。如果我将兵力后撤，调往京城，辽国不会不知道，那个时候他们乘势起兵，我拿什么来阻挡他们的铁蹄？一旦北疆失守，我又有何颜面面对九泉之下的先皇和列祖列宗？”
樊守这时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情报工作做的还是太差，若非是先生让他查探过这北疆的虚实，他当真还不知道这北面还有如此一股势力所在。
不过他很快平复了心情，道：“王爷既然能开诚布公的告诉小人，实在让我受宠若惊。但小人实在想不到，王爷既然什么心思都没有，那有为何不让我离去，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些的吗？”
“哈哈，卧云先生的门客果然是思维敏捷。其实若说我是否还有野心，那我的回答是必然的。但我的野心不在朝内，而在这战场上。北疆的辽国和西南的爪哇国不同，那里的边陲小国，让他们打打秋风还可以，真让他们进攻我南晋，就算是借他们十个胆也未必敢。”
“但辽国不同，他们对于我中原的富饶之地可谓是觊觎已久，狼子野心也非一朝一夕。我敢肯定，京城的局势他们想必探查的不会比我差到哪里去。近年来他们的实力也是与日俱增，听闻他们的国师乃是一奇人，更是助辽国在这几年一举平定他们西部地区的多个小国。”
“本王曾经也和右丞相以及翰林院士司空齐聊起过，当今的朝堂之上已非我们这一代老臣能够左右了，年轻一代的青年才俊势必要乘势崛起。不久前司空齐向我举荐了蒋巽风，他认为此人或许能够改变南晋的现状。他能赌，但我不能，所以当时我拒绝了。不过现在，形式已经迫在眉睫。辽国的动作比我预计的还要快，逼得本王不得不赌一把。还请你能回去转告你家先生。倘若五年之内，能够荡涤辽国，平定北域，那我助他一下又何妨。”
樊守躬身行礼，道：“小人必定将王爷的意思转告先生。”
他现在想来，这位成王倒也是个人物。军队的士气和百姓眼中的成王是两个截然相反的存在。一切的隐忍，都是为了这个国家的稳定。
就在樊守准备告辞离去的时候，成王突然叫住了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说道：“对了，先前你给我的那个小玩意……？”
樊守说道：“此物名叫望远镜，乃是我家先生制作的。不过这东西的价值想必王爷也应该知道，制作工艺复杂，所以，我也没有多余的了。”他心里也是发苦，送出了望远镜已经让他肉疼不已了，一听这成王话里的意思便是想要更多。反正能说的藏着掖着也没用，不能说的，打死也不能说。
成王见到是这个情况，也是叹息一声，道：“罢了罢了。反正你话带到即可。”
成王心中暗想，既然司空齐如此看好这个卧云先生必然有其过人之处，原本倒还没放在心上，但今天看到如此新奇的玩意。看来此人果真是有些门道。这望远镜若是用在战场上侦测地方动向，那简直就是神兵利器啊。
樊守转身告辞，有士兵专门守在门口，将他带了出去。
“刘琦，那望远镜你先拿着，想必作用你也应该知道了。交给这里的工匠看看，能否仿制，能够仿制的就赶紧制作。”
成王见刘琦慌慌张张的要出去，说道：“别弄坏了，就这么一个。还是我拉着老脸弄来的。要是坏了丢了……”
“王爷放心，我一定当祖宗一样供起来。”那刘琦嘿嘿的笑着跑了出去。也不知道此时心中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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