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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看去，就见肖氏气冲冲地出来，连看也不看她一眼，就往外面跑。
“表妹，快跟着娘。”里面传来表哥的喊声，李欣赶紧起身，跟着肖氏。
“姨母！你怎么了？”李欣跑出门去，左右看了看，发现不远处的肖氏，她立刻赶上去拉着她，问道。
肖氏并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往前走着。
不一会儿，两个就拐进一条巷子里。
肖氏看四下无人，这才埋怨地说道，“上次回去，你怎么没和我说你表嫂是个嫁过人的！”
李欣一听，就为这件事啊。“姨母！现在朝廷都有法例，允许女子二嫁的。况且嫂嫂这么好。”
“姨母也是女子，怎么就这般苛责二嫁的女子呢！”李欣忍不住说道。
肖氏转身过来，“我本也觉得，只要你表哥娶了人，有人能在他身边照顾他，便是心满意足了。
哪里还敢奢求是什么女子呢？只是我刚刚听见凤姐儿和你表哥吃饭时说，她是二嫁。我当即就忍不住了。”
“你说你表哥瞒着我成亲也就罢了，如今还娶了一个二嫁的，他明显就是不顾我的死活啊！”肖氏痛心疾首地说道。
李欣敏感地问道，“你是说，你跑出来，小嫂嫂也看到了？”那嫂子得多伤心。
肖氏点点头，恨道，“没错。”
李欣忍不住心疼凤姐儿了。“姨母！你知不知道，小嫂嫂到底是谁啊！”
肖氏不乐意地扭过身子，“我管是谁呢！”
李欣忍不住扶额，“姨母啊！你也是女子，何必如此为难女子？”
肖氏想反驳，却又说不出话来。
李欣再接再厉，“小嫂嫂全名是柴凤英。她祖父是当今赫赫有名的三朝老臣柴老！只不过如今被夺职，回到江陵城罢了。”
肖氏这下子怔住了，什么？竟然是柴老？怪不得凤姐儿身上的起渡口看着不反。
“小嫂嫂之前的夫君，便是如今碧璇公主的驸马爷，郑应物。她遇到了不良人，才会和离的。
当初我被郑茜所害，到江陵城差点儿又被恶人侮辱。都是小嫂嫂的表哥羁风救了我。
她们让我住在家里，帮我和表哥相认。还有上月，表哥遭人陷害杀人，还是小嫂嫂的表哥留夜帮忙，找到那个陷害他的人的。”
李欣一件一件说给她听。肖氏着急问道，“上一月怎么？”
“上一月，表哥差点儿就坐牢了。”李欣重声说道。
肖氏一个趔趄，差点儿站不稳。
“若是柴老和她表哥知道了，你如此嫌弃凤姐儿，到时候只怕他们立刻就把凤姐儿带回家去。
表哥如此钟情于凤姐儿，只怕到时候会怨恨你，再也不回家了的。”李欣最后说道。
肖氏一拍自己的脑袋，自己儿子还真的做得出来这种事情。她对着李欣说，“欣儿，是我老糊涂了。我们立刻回去，给你小嫂嫂道歉。”
李欣可没有这么容易回去，万一这样就回去了，以后她想起来，还是？伤了小嫂嫂的心怎么办？
“姨母，若小嫂嫂不是柴老的孙女，也未曾救过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二嫁的女子，你还会似这般不计较吗？”
肖氏一听这话，又犹豫起来，“你这…”
李欣不说话，只是看着她。肖氏一咬牙，“长卿毕竟是我儿子。
儿子喜欢，我这个做娘的还有说不的机会吗？况且你也说了，我也看得出来，长卿很喜欢她。
我若是在做那恶婆婆，儿子断然离我而去。我就应该秉着那先前的观念，只要我儿愿意娶妻生子，我都应该烧高香拜佛，念声“阿弥陀佛”了。”
李欣这才高兴地挽着她的手，“姨母果然善解人意，一点就通。小嫂嫂有你这样的婆婆，那可真是十分幸运了。”
肖氏一拧她，说道，“你呀！惯会哄我开心。”
两人这才手挽着手往回走去。
出了巷子，就看到走过去的刘长卿。“表哥！”李欣厉声高呼。
刘长卿返回来，“娘！”气喘吁吁地停在她们面前。
李欣悄悄地给刘长卿使眼色，意思是搞定了。
“那我先回去了了，明日不是要去柴老家吃饭吗？你和表哥逛逛看看要买些什么吧。”李欣找了个借口回去，把两母子单独留在一起。
刘长卿感激地点点头。
“娘。”他轻声喊道。“你差点儿把我和凤姐儿吓坏了。才刚刚到这里，要是出了事，我可怎么向大哥交待？”
肖氏抬眼看着他的内疚道，“是娘不对。凤姐儿她……有没有生气？”听着儿子担心的语气，她都快要哭了。
儿子和凤姐儿多好啊！站在一起就是一对璧人。她还如此挑三拣四的。
刘长卿心里一暖，笑道，“她没有生气。她还让我立刻就跑出来追你呢！”
肖氏松了一口气，“不过，”刘长卿又说，肖氏又提起心来，
“我看她很伤心。”
“那娘去给她道歉。”肖氏连忙着急地说。
“好。凤姐儿只是因为在乎娘的看法才会这么伤心的。她在意我，才会这么在意您的看法。
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姑娘，娘您以后会知道的。”刘长卿动情地说着，他从来没有如此心怀感激。
自己爱的两个女子都彼此在意，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肖氏眼圈都红了，自己儿子第一次和她说这些心窝子话。“娘知道的，我们快点儿回去吧，免得凤姐儿担心。”
刘长卿拉着她，“没事儿，李欣回去会告诉她的。我们还得买明天去柴老家的东西。肖氏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鬓角。
和刘长卿举步走在街上。突然，她又回过头来，紧张地看着自己儿子，说道，
“你说，娘这幅样子，会不会让柴老觉得配不上他们家啊？”
刘长卿直接就笑了。
肖氏不安地说道，“你笑什么啊？是真的会嫌弃娘吗？”如今越想越不安，人家以前是位居高位的权臣。
平日里见的都是达官贵人，她一个平民百姓，说不定还真的是入不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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