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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来来回回的,毕竟还是浪费时间。两人一合计,直接又在铺子里弄了个隔间,往后院里面整了个厨房,又是个小屋子了。还是属于两夫妻的屋子。
按理说,若是搬出来住了,也不和刘长卿夫妻和肖氏同住一个屋檐下,应该相安无事才对。但偏偏这几日,就还是出了问题。
原来宋氏发现自己有身孕了,而且对于自己做的卤菜反应极大,是闻也闻不得一丁点儿味道,一闻到就吐的黄胆水都出来了。
这个孩子来之不易,两夫妻都成亲十年了。宋氏和刘之章自然无比看重。但是好不容易做好的生意也不能断送了。
于是宋氏还回到家里去住,刘之章在店里照看生意。还请了一个小徒弟帮忙。晚上关门了就回家照看自己娘子。
如今自己手里赚得钱多了,又好不容易怀了孩子,宋氏自然是不敢亏待自己,每日都好生养着。
只是一个人怎么也精力有限。
这不,今日宋氏也是早起呕吐眩晕的一天,即使刘长卿也开些食补的方子让她喝了,但还是无济于事。
等到她有气无力地坐下来准备喝粥的时候,才发现厨房里粥已经冷了。她瞬间就觉得很委屈。
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开春的时节,小茯苓慢慢会走了。肖氏在院子里逗着他,祖孙两人笑得不亦乐乎。
宋氏眼睛红红地走过去问道,“娘,为何厨房里粥都冷了。”
肖氏正抱着自己的宝贝大孙子开心乐呵地玩耍,看到大儿媳妇一脸质问的表情走过来,她就是十分不爽了。
“为什么粥冷了?你来问我?要喝自己就去烧烧啊!挣了几个钱真以为自己是少奶奶,不用干活了!”她冷嘲热讽,话里话外十分不满。
宋氏的火气一下子被激了起来,“我还怀着你们刘家的孙子呢!平日里那日轮到我做饭的时候不是热饭热菜的给你们。
还有,往日弟媳妇怀孕了,你不也是巴巴地去服侍吗?为什么到了我这里,就这么个样子!”说道最后,她眼泪都出来了。
肖氏一看她流眼泪,就十分愤怒和厌恶,“把你的眼泪给我收起来。别人还以为我们家出什么事情了,衰不衰啊你!”
小茯苓在自己祖母怀里被吓得哭了起来,肖氏赶紧心疼地抱着他哄。
听到动静的柴老和刘氏还有李氏都出门来看,一看就明白了,各自拉开劝道,
“她大嫂,快去房里休息,我给你去把粥热热。别把肚子里的孩子饿着了。”李氏拉着宋氏到旁边。
柴老过去抱了小茯苓,带到他屋子里去。
刘氏趁机拉开肖氏,“亲家,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都是一家人。”
肖氏气顺了一下,但是心里还是不忿,“我从来都是个好商好量的,今日这个做儿媳妇的冲出来就是质问我,为什么厨房的粥是冷的。
哦!我给她当婆婆,还要侍奉她,把她当王母娘娘供起来养着!”
宋氏这一听,也是红了眼睛,喊道,“你什么时候把我当王母娘娘了?我就是你们家的奴隶!天天和之章起早贪黑,交家用。
还一点儿好处都没捞着。你根本就救不把我和之章当你的孩子看!”说着不争气地擦着自己不断流出来的泪水。
李氏在一旁看她情绪激动,拍着她的背安抚到,“都少说两句,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呢,别把孩子给气着了。”
肖氏心里火气,插着腰就要骂回去,也被刘氏硬生生地拉开了,“亲家,做什么呀!”
“你看看,这是儿媳妇应该对婆婆说的话吗!”
刘氏摇摇头,“确实不应该…诶”
“可不就是!我看她是有几个钱了,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肖氏气呼呼的,胸膛不断地上下起伏。
刘氏把她带到自己家的屋里,给她倒了杯茶,“先喝口茶,冷静冷静。”
肖氏接过来,喝了一口,还是觉得心里十分恼火。“你看看,凤姐儿多么懂事孝顺,都没有一个抱怨的。
这个老大媳妇,娶回来就是专门气我的。你都不知道她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就看不惯l我了。”她大有一副大说特说的模样。
刘氏摇摇头,“好了,都歇一歇吧。你也累了。”
肖氏看她没有听下去,自己也没有说的欲望了。就在那里一直喝水。
门外的李氏和宋氏那边儿也静了下来,只是宋氏依旧委屈地流泪着,既为自己和还在店里忙着的相公,也为自己肚子里这个不受重视的孩子。
他祖母眼里只有茯苓啊…
“好了,你先去坐着吧,我去给你热热粥。”李氏轻声地安慰她,把她带到她房间里,然后又下去厨房给她热粥。
不一会儿端了上来,宋氏的眼泪越流越多了。
“怎么了?是不是饿到了?”李氏赶紧放下手里的碗,关切地问道。以前她怀凤姐儿的时候就是,饿到委屈地哭了起来。止也止不住的那种。
宋氏摇摇头,过了好久才平静地说到,“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给我热粥,还端到我面前来。即使是我娘亲,她也没有这样子过。”说着说着,宋氏眼睛又模糊一片了。
李氏听了,心里疼得紧,原来是为这事儿啊!这在她和凤姐儿之间只不过是多么普通的事情而已。这个孩子到底吃了多少哭啊,娘不疼,婆婆也不爱。
“乖,那先把粥吃了吧。”李氏不由得低了声音,心疼道。
宋氏吃到了她最温暖的一碗粥。这个世界,还有人肯为她热粥,把粥端过来。眼泪噼里啪啦地落在碗里。
“谢谢??荨!彼问虾韧曛?螅?郧傻厮档健!耙?俏移牌畔衲阋谎?镁秃昧恕!
这话说得李氏心里一阵酸,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了。毕竟柴老和刘氏对她很好,从来没有苛责过半句。
在家的时候,父母也是千般呵护,万般宠幸的。
“咱们自己对自己好,才是真的好啊。”李氏说道。
宋氏摇摇头,“我也知道,可我就是觉得十分不公平。
凭什么她对长卿和对凤姐儿茯苓就这么好,对之章和我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就这么冷漠。
当然凤姐儿他们真的很好,我也很喜欢他们。可是,我不能不介意都是一样的兄弟,娘她却这个样子对待我们。”
李氏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确实也发现了这一点,有时候也会点点自己的女儿,多和自己的大嫂来往。
宋氏看她一脸为难的样子,说道,“??菽悴挥冒参课沂裁矗?抑皇窍裾腋鋈巳怂狄幌隆L?挂至恕!
李氏拍拍她的背,“那就说出来吧,好受一点。”
宋氏便倒豆子一样开始说了起来,“我和之章在家里的时候,不仅每月要交家用,平日里吃喝开销还都是我们来。
但是这个家用她说是给我们收着,我和之章要开卤菜店的时候没有钱,她提也不提。后来还是长卿和凤姐儿借钱给我们的。
这些日子里我眼睁睁地看着她把饭捧到小茯苓嘴边,一口一口地喂着,又想起凤姐儿怀孕的时候她每日里去买菜煲汤,一日不落下。
我现在就觉得越来越不平衡。我和之章成亲了十年才有的孩子啊,她都不来看一下,关心一下。我今日起来,厨房里只有冷粥了。”
李氏不住地点头,也不发表自己的看法,就这么默默地听她讲着。宋氏拿出帕子,擦了擦自己的鼻涕和眼泪,继续说道,
“或许别人会觉得我这十年没有怀孕,她都没有让之章休掉我,这是多么大的让步,对我这个儿媳妇都好了啊。其实不是的,这个都只能说明她不爱之章,不重视之章啊。
不然为什么连长卿都知道要给我们调理,隔壁邻居儿媳妇儿子生不出孩子,婆婆马不停蹄地就带他们去求神拜佛。可是我婆婆那,什么也不管。
我算是看清楚了,之章就是她抱回来的儿子,长卿才是他亲生的儿子呢!偏偏长生还这么孝顺。”
李氏终于开口了,“做儿子的,那个那不是要孝顺自己爹娘的呢。你和之章是个好孩子。”
宋氏激动地点点头,“是啊,我们也知道要孝顺,可是婆婆呢,她是一个娘亲啊,心都偏到哪里去了!”
李氏无言,这些话她一个外人真的不好去插嘴,去评论。幸好凤姐儿今日去了羁风家里找绿衣去了,不然只怕会更加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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