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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迟疑了一下，回头跟他说：“我想看看方未白在不在附近。”
“不用看了，一会儿就回来了。”他收起手机，趴在车窗上，冲我勾勾手指头，“你过来。”
“干嘛？”我觉得他笑得有点诡异，不知道揣着什么坏心思，没敢往前凑，停在原地踯躅。
他撇了一下嘴，半开玩笑地说：“他说你体内有蛊种，离我近了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我倒想看看，你能干出什么事来，过来。”
你是个神经病吧！
我默默在心里给了他个白眼，想着方未白说过不能得罪他，就老老实实地站过去，跟他两个面对面的大眼瞪小眼，他绕有兴趣地歪着脑袋打量我，在蛊虫的滤镜下，显得格外俏皮可爱。
但是就算有蛊虫滤镜，我也遏制不住我自己内心的吐槽之火，这哥们儿什么脾性，就像第一眼看到他脸时，除了“漂亮”我想不出其他词来形容，此刻，除了“神经病”我也想不出其他词来形容他。
下一秒，他乐呵呵地伸手揉了一下我的脑袋，“真是只听话的小狗崽子，不错。”
我……
就算被他说成是狗，我居然也一点都不生气，但是不生气归不生气，为了防止我对他积怨太深，回头蛊种解决了，会有想杀他的心，我默默往后撤了一大步，撤出他手能碰到的范围之外，假装刚才啥事儿都没发生，直接把话题扯回来，“花老板，你说他们一会儿就回来了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他们去哪儿？”
他挑挑眉，抬起另一只手，对我晃了晃手机。
我恍然大悟，现在可是科技社会，不是所有地方都没有信号，想知道人去哪儿了，直接打个电话问问就行了，我何苦还过来问他，这不自讨没趣嘛！
我正想着，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了我一声，是方未白。
我应声看过去，他和六儿爷两个人一前一后从我们昨天去冬泳的那个小湖的方向走过来。
我赶紧绕过车头迎上去，“你们去哪儿了？”
“那个湖。”他的buff已经去了，头发恢复成了黑色，发型还是那么杀马特，“昨晚从你的伤口里取出鱼之后，六儿爷怀疑，那湖也跟这座蛊冢有关系，我们就去看了看，发现湖里，确实有点特殊。”
“什么情况？”我急忙追问，六儿爷从我们两个旁边掠过，直接走向了越野车，方未白皱了一下眉头，严肃道：“湖里有很多鱼。”
“湖里有鱼，有什么可奇怪的？”我有点纳闷，说完就意识到了什么：“难不成，我伤口那条鱼其实是从湖里钻进去的？”
“不。”他道：“湖里的鱼和从你伤口里剜出来的不一样，不过——”
“不过什么。”
他向我示意了一下，动身往帐篷那边走，边走边道：“那些鱼长相奇怪，体积庞大，几乎都有一米长，而且除了鱼鳍和鱼翅，还有一双后腿，后腿形如鸭蹼，它们的鱼尾是由后腿并拢构成的，也就是说，它们是没有鱼尾的。”
“腿？”我跟着他钻进帐篷，在脑子里勾画了一下那鱼的长相，“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美人鱼？”
他蹲下去，翻开昨晚被我拎进帐篷的登山包，嗤笑一声，“你这个想法很别致，我们刚才发现，湖里有很多的嗯……美人鱼，其群体数量庞大，一旦有人入水，必然会跟它们发生接触，但是昨天晚上，我们在湖里待了有一段时间，没有碰到任何东西，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想了想，“我觉得两种可能，其一，它们不敢和人发生接触，所以自动给我们开道了，其二，它们白天出现在湖里游泳，晚上沉到水底睡觉，我们虽然在湖里待了很久，但没游到底下，所以就没撞见它们，加上天又黑，就算看得见，也看不清楚。”
方未白不置可否，把登山包里的东西翻出来检查了一遍，然后拉上拉链，拎着站起来退出帐篷，我又跟出来，他才接着道：“想法没错，但是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吗？山顶观音洞的墓，我们盯了一年，这一年中，我不止一次的来过这里，那片湖我也不是第一次下去，之前都没发现湖中有鱼，唯独今天有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我立即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说，是我把那些鱼引出来的？可是，它们是从什么地方进来的呢？”
“没错，它们很可能是被你体内的蛊种引出来的。”他点点头，把手里的登山包递给我，“这么大群体数量，不会是一夕长成，那片湖周围没有活水源，所以也排除它们是从其他地上河游过来的可能性，六儿爷弄上来一只，发现那种鱼虽然长了后腿，但很明显不能在陆地上生存，所以我们怀疑……”
“地下河！”我抢着道：“所以你们觉得它们是从地下河中游上来的。”
方未白点点头，六儿爷和花梁朝这边走过来，我接着说：“如果那些鱼真的是被蛊种引上来的，也就意味着，湖底连接的地下河，能直接通往蛊冢。”
“没错。”他闻言，露出的赞许地笑容，冲我点点头。
说话间，六儿爷和花梁已经走到了我们面前，一人背着一个登山包，六儿爷手里还提了一个，扔给了方未白，方未白接在手里，两个人互相点了一下头，就算是交流好了，然后直接领着我们往那个湖的方向过去。
我追问：“我们现在是去做什么？”
“下地。”方未白将登山包背到背上，解释道：“我们刚才已经看过了，湖底连接底下河的位置，就在东南方向，那边有个小型的漩涡，从漩涡里应该能下去，光做猜测是没用的，必须亲自去看看，才知道猜得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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