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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即摇头，“你又想阴我？”
“哦，我明白了，怪不得你让我不要告诉刘爷你还活着，刘爷那么了解方未白，我认不出来，他也能认出来，所以你不敢告诉他，对不对？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仰头严肃地看着我，看了一会儿，忽然“扑哧”一声笑出来，“你还真是……”似乎是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说我，他顿了顿，又道：“还记不记得你刚跟我出来去六盘水时，坐在路边抽烟，你问过我什么？”
我一懵，他接着说：“你问我‘你到底是什么人’，秦均，这么久了，你一点长进都没有。”
我让他噎住了，他接着说：“不让你告诉少奇，是因为葬礼已经办过了，对他来说我已经死了，我们继续往下走，我随时可能再死一次，我不希望他再为我办第二遍葬礼，更何况，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多，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大，那我诈死的意义就不存在了，另外——”
他顿了顿，站起来，走到跟前来，“你一直奇怪我的‘尸体’是怎么回事，那只是一点小把戏，你带出山的尸体的确是我，只是最后进焚尸炉的不是我而已，你自己不是已经发现了嘛，我虽然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死后却一直没有尸僵，就是因为，我根本就没有真死。”
“龟息大法？”我脑子一抽，四个字就已经拦不住地脱口而出，他嗤笑一声，挑挑眉道：“你可以这么理解，总之，你们看到的只是假象。”
他说着，掀起的刘海，指着那只假的右眼道：“如果我是假冒的，这只眼，总不会也一样剜掉吧。”
我总觉得没什么是不可能，但是潜意识里，还是想选择相信他，于是道：“好……好吧，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那‘苏姑’说你诈死是为了逼出她又是什么意思？”
“这件事……”他轻松地神情一扫而尽，脸色冷下来，“这件事才是我真正的目的，与其说是我诈死逼她出来，不如说是道家想逼死我。”
我说不好我现在是个什么表情，如果非要用一句话来形容的话，大概就是被人喂了一口苍蝇，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的样子吧，“什么意思？道家不是应该和你合作吗？怎么又要逼死你了？再说……我、我也是道家的啊！”
他没有立即解释，而是道：“先上车吧，歇得差不多了，该走了。”
我稀里糊涂的跟他上了车，还是他开车，这次我坐在副驾上，方便跟他讲话，他启动了引擎，车子稳稳地上路，才接着道：“我不清楚他们要做什么，但是有一点，我跟你说过，上一任苏姑之前跟我下墓之后，就留在墓里，我一直相信她没死，直到八棺墓那次，你们离开之后，其实单靠我自己，是撑不到小爷来救我的，当时迷迷糊糊地我感觉到有熟悉的人来到我身边，这个人……”
“就是那个苏姑？”我适当的接茬儿。
他点头，那时候就开始注意我们身边的情况，我之前跟你说过，我跟百里家的人一起下墓的时候，她就经常神出鬼没在我的身边，而且我很难发现她，但是八棺墓之后，我觉得我能感觉到她的存在，这么说吧。”
他叹了一口气，“我觉得她在利用我，也在利用你，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她的身份吧。”
“苏姑？”
他点头，“对，你自己的身份呢？”
“不……不也是‘苏姑’吗？”
他又点头，“你再想想，你师父跟你说的，‘苏姑’是怎么来的？”
我觉得我好像被他绕进了什么奇怪的坑里，犹豫片刻道：“每二十年生一阴婴，阴婴就是后来的‘苏姑’，你是说这个吗？”
他继续点头，“你见过她，就应该看得出来，你们两个之间相差绝对不到二十年。”
我忽然顿悟，没错，如果阴婴真的是每二十年生一个，我今年二十一，那前任苏姑现在至少也该四十一了，可我当时见她的感觉，最多不会超过二十五岁，这么说，我跟她之前相差也就几年的样子。
我试探道：“会不会是她保养的比较好，所以看起来比较年轻？”
这次，方未白总算是摇头了，“不是没有可能，但保养的再好，四十岁的人，跟二十岁的人还是有区别的，而且，我虽然不记得数年前见过她什么样，但我有印象，那时候的她应该是我比我大的，而两年前跟我一起下墓的她，看上去应该比我小一点，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驻颜术？”我又脱口而出，随即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或者会不会是道家魇术，实际上她的确是个四十岁的人，只是我们看起来，感觉她好像只有二十多岁？”
“不知道。”方未白回答的很果断，“但我更愿意相信，她的确没有变老，也许她也不止是我们所想的四十岁而已。”
“你该不会想说——”我感觉他再把我往那个方向上诱导，“她也有两千岁了吧！”
方未白没说，我立马接着道：“不可能不可能，哪有这么扯淡的事儿？什么神魄阴魂的就够呛了，要是再来个两千岁的奶奶——”
我一下子坐起来，“那咱们就别折腾了吧！干脆回家等死得了，反正就算是诅咒破了，我们也不过就是几十年的活头，跟这些活了几千年的人一比，你不觉得，这几十年，不要也罢嘛！”
“你这心态可以。”他被我逗乐了，“她应该没有两千岁，但是知道的事应该也不少，她在关键时刻出来给我指明方向，然后隐退，我觉得道家的目的，应该不想我知道的那么简单。”
“而你，原本就是被道家抛弃的人，既然都已经抛弃了，她怎么会知道你的存在，世上所有的偶然，都是未知的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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