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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沈幽被脚步声惊醒,睁眼便看见了大人立在跟前,吃惊道:“大人,你怎么来了?”
\t他看起来很累,声音沙哑:“你夜不归宿,本官不该来管管?”
\t“我.......我今夜不想回府,能否让我一个人在此待着?”
\t他走过去,坐在她身边:“不可以。”
\t还是那副霸道的模样,沈幽轻叹一口气,拢了拢衣衫起身,回头对他说:“走罢。”
\t苏辞与她一道下楼,马车在外候着,沈幽扯住他:“大人,陪我走走罢。”
\t他转身朝大路上行去,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护卫,沈幽在他身侧欣赏长安城美丽的夜景,她这才想起自己夜里没吃饭,指着路边的一个小摊说:“大人,我们吃那个罢。”
\t他看了一眼,走近去瞧见那是一种烤梨,梨子放在瓦罐中,倒上清水,然后放在火上烤,炖出来的梨汁清甜,沈幽把瓦罐里的汤汁倒在空碗里,这样凉的快一些,她说:“大人嗓子怎么了,是不是上火了,喝些这个会好的快些。”
\t他依言喝下一碗,沈幽却觉得一碗梨汁吃不饱,买来一个白糖烧饼,烫得龇牙咧嘴,苏辞问她:“没吃晚饭?”
\t“嗯,忘了。”
\t“什么事能让你忘了吃饭?”
\t她的确是从不会忘记吃任何一顿饭的人,除非遇见了大事。
\t“下午去帮大人弄来一块令牌,可以帮你查找盗窃兵器的人,本来想去寻怀卿姑娘一块吃的,但是济世堂已经上板了,我就去隔壁的楼子里听曲,结果就忘了吃饭。”
\t她递去三块银质的令牌,苏辞接过,道:“又胡来。”
\t她稍微狡辩了一下:“其实不是专门为你去弄的,我去玩骰子,赢了些银子,逛街的时候,被几个游侠跟踪,我就顺手解决他们,弄了令牌过来........”她目光皎皎,“不是专门为了大人去的,大人不要有负担。”
\t苏辞将令牌递给身边的护卫,看她的烧饼只吃了一半,便没胃口了,问:“可还想吃别的?”
\t沈幽摇头,从苏辞的耳侧越过,目光投向黑夜的空气里,沉默的她,令人很不习惯,不爱食物的她,令人感到沮丧。
\t“后日同本官出趟远门。”
\t他说。
\t“去何处?”
\t“本官收到消息,那些偷盗兵器之人往北去了断龙山附近的一个小镇,本官要去追回兵器,顺道去姜国,会晤姜国王室。”
\t她问:“偷盗兵器之人,到底是为何偷盗?”
\t“这就是此行的目的,查出他们的企图,并且追回兵器,五百余件兵器流落至民间,虽不会有什么大动乱,对百姓还是有很大的威胁,赵国一向严控兵器制造,所有兵器都是备案了的,当然,除了黑市中交易的兵器。”
\t她点头,天色也不早,大人面色倦怠,遂道:“咱们回府罢。”
\t她已不想走路,攀上马车,苏辞从后跟上,回了府,她让大人先行沐浴,等他披了袍子出来之时,桌上备了一碗热腾腾的甘菊茶,再一看,沈幽竟然连澡都不洗,已经累得先睡下了。
\t他一口闷下甘菊茶,喉咙里头好歹舒服了些,熄灯躺下。
\t身边的人缩在床里边,与他保持着距离,秋夜寒凉,一只大手摸上她的手,肌肤冰凉,他搂过她,轻声说:“为那样的男人伤心,可值得?”
\t怀中之人没有回应,呼吸匀长,如一缕丝线撩拨他的心。
\t早上醒来时,沈幽摸到身边一块硬邦邦的肉,她看见大人居然还躺在自己身边,而自己的手,摸到的是他坚实的腹肌。
\t“大人,你不上早朝?”
\t苏辞寻常睡眠时间不长,最多三个时辰便会醒,今儿很奇怪,他竟然一直躺在床上。
\t他眯眼看身侧的小丫头:“本官想看看在床上躺到巳时是何种感受,今儿体验了一番,床这么舒服,怪不得你整日比猪还惫懒。”
\t她咧嘴笑:“才没有,我很勤快的.......就是爱赖床而已。”
\t苏辞的大手将坐起的她一把扯入被窝里:“没穿衣裳还坐着,小心着凉。”
\t她拢了拢自己的亵衣,怕他看光,他瞥了一眼胸前的风光,唇角弯起:“又不是没看过。”
\t“不行,成亲之前,我不能继续跟你躺在一起。”
\t“你不怕陛下怀疑本官?”
\t陛下要是晓得他在吃药,可能会下重手,沈幽岂会不知,但是她更担心自己的清白,姑娘家的清誉比性命更重要,虽然她是江湖女子,还犯不着为了清白寻死觅活,但是她心底多少是在意这件事的。
\t“大人,日后我睡床,你睡榻,不准越雷池一步。”
\t“这是本官的宅子,凭什么本官睡榻,要睡也是你去睡,本官要睡床。”
\t“我去就我去!”
\t他不懂怜香惜玉,沈幽只当他霸道惯了,瞪他一眼,翻身下床,苏辞问:“做什么去?”
\t沈幽边系腰带,边说:“我饿了。”
\t睡饱了就吃,他无奈一笑,出门唤护卫送热水进来,还要备饭,沈幽洗漱过后,坐下来用饭,本来还觉得腹中饥饿可是吃了两口白米饭,便饱了,胸口堵着一口气,很不舒服,她放下碗,哀叹一声:“吃不下。”
\t苏辞正穿衣裳,听见她的哀叹,走过去,看着大半碗米饭:“不合胃口?”
\t“挺好吃的,就是没胃口而已。”
\t她看了看一身白衣的苏辞,他命人将饭菜撤走,拉起她:“今儿本官不上朝,休息一日,带你出去逛逛,咱们去外头吃。”
\t沈幽眼睛亮了亮:“吃什么?”
\t“你想吃什么?”
\t“我想吃烤羊肉串!”
\t“大清早的你就吃那种东西,真是重口。”
\t“那就吃羊蝎子?”
\t两样东西都一样重口,他道:“你想吃羊肉?叫上怀卿,一道去雪萧府里。”
\t“怎么去南宫大人府里?”
\t他笑而不语,牵着沈幽的手出府,乘坐马车来到南宫大人的府中。
\t南宫大人没有被通传,目瞪口呆的看着苏辞的护卫搬进来烧烤的器械和一头小羊羔,还有各式调料,苏辞吩咐护卫将东西摆在南宫府中的花园内,花园内开放着数种秋天才盛放的花朵,繁茂而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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