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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这个傻子敢跑这儿耍人，你也不打听打听这什么地方！”
“柳家的那个傻子，公交来了，赶紧滚！”
李萍拦住上来打抱不平地几位同事，转身向霍韬一躬到地道：“抱歉，霍先生，要不您改天再过来。”
“我着急住，办手续吧。”霍韬淡淡一笑，浑不在意。
这世上谁不是势利眼？争得过来，斗的过来吗？何况她们的态度比柳家人强上百倍。
“孙艳儿，把合同拿来，这个傻子今天要是不办手续我就把你腿打折了！”一个女销售怒道。
李萍双手边推着霍韬边低声央求道：“霍先生，你赶紧走吧，要不一会儿你该走不了了。”
霍韬径直走到前台抢过孙艳手里刚准备的合同，看都不看就在乙方的位置把名字签完按上手印递给李萍道：“名字我都签好了，你看看还有没有哪里需要填？”
李萍一怔，翻了翻合同问道：“霍先生，您是全款还是贷款？”
“全款。”
整个售楼处笑声鼎沸，连保洁阿姨都笑着摇摇头，门口的几个保安同行同情地摇摇头。
“你们听到没，他要全款！咯咯，你知道两套别墅多少钱吗？”
“当个柳家女婿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是不！柳兴业来了好几趟，我也没见他买！”
“我还真忘了问一共多少钱了。”霍韬冲着李萍笑道。
李萍脱口而出：“全款总共两亿三千一百二十万。”这套别墅一年都没卖出去，早就算过无数次了。
“这是你们公司账户吧？”霍韬指着合同上的账户道。
李萍傻傻地点点头，心中暗道：这位大哥难道玩儿真的？
“我给我的人发消息了，估计一会儿到账，你等下问问你们公司会计。”霍韬指了指他那老式诺基亚说道。
“咯咯，笑死我了，我不行了，哪来这么个逗比，精神病院电话多少？”
“我已经给经理发微信了，她说她安排保安队长这就过来。”
售楼处里叽叽喳喳，李萍呆呆得陪在霍韬身边，她是农村出来的女孩，参加工作以来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内心深处既有对霍韬的同情，又有害怕事情闹大无法收场而失去工作的担心，一时间手足无措。
十五分钟之后，吱~~，胶皮摩擦地面的声音传来。
门口一辆奥迪a8l，急刹停在售楼处门楼，车里走下一男一女，女的一身黑色职业装包裹着完美身材，男的带一副金丝眼镜，手里拎着个黑箱子，进门劈头盖脸问吼道：“你们刚才谁卖那两套别墅呢？”
来到是公司总经理张峰和销售总监陈丽，女孩儿们被张峰吓的一激灵，谁都不敢说话。
出事了！肯定是这个傻子闹事被人告诉张峰了。
“是李萍。”一个女销售半晌才反应过来。
“张总，刚才是我给客户推销的。”李萍战战兢兢跑过去说道，委屈地快哭了。
“人呢？”张总四处张望，急道。
“张总，就是那个傻子，我就知道他是来找乐子的，已经吓跑了好几组客户了！”网红脸女孩指着霍韬气愤地说道。
“闭嘴！”陈丽呵斥道。
张峰两步并作一步来到霍韬面前，深鞠一躬说道：“霍先生实在抱歉，让您久等了。您的房款我们已经收到了，老板让我退您一百二十万，说收个整数就当交个朋友，您点一下。”
所有女销售员：！！！！！！
张峰将一个黑箱子推到霍韬面前，售楼处里所有人被张峰的话惊得呆若木鸡，鸦雀无声，都惊愕地看着三人。
霍韬一怔，恍然道：“太客气了，那就多谢了，我就是着急住。”
“我现在就安排给您再仔仔细细做一遍保洁，所有软装全都换新的，下午五点之前保证您可以入住。”
“那太好了，那我晚上就直接过去了，没什么我就先回了。”霍韬起身将大衣裹了裹道。
“霍先生，这里手续已经办完，这是我的电话，您有任何事二十四小时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张峰躬身双手递上一张镶金名片。
霍韬胡乱接过名片揣进大衣兜里，拎着箱子走出售楼处，将黑箱子随意往门口公交站牌下一丢，双手交叉伸进衣袖蹲在地上。
张峰默默地站着陪着一旁，他想安排车送回去的，但一想到这些有钱人都有自己的癖好就打消了，也许这哥们就喜欢玩扮猪吃老虎呢！
所有销售员小跑到门外躬着身站到两侧，身上的工作服如纸糊的一般，刺骨的寒风蹂躏着身上每一寸肌肤。女孩们就这样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打着摆子，一直陪到霍韬上了公交车。
“李萍，明天到公司把佣金结一下。”张峰丢下一句，上车走了。
佣金？两百多万的佣金！李萍尖叫着在风中欢呼着。
“都怪你们瞎比比，本来这个客户是我接的，我的两百万就这么飞了，我不想活了。”
“是你自己狗眼看人低，怨得了别人嘛！活该！”
“你说谁活该呢，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
傍晚，和雅小区门前，柳茜抱着小可欣含着泪走了出来。
“怎么了，这点儿还出去？”霍韬将黑箱子往地上一扔，拦住柳茜母女道。
“你管得着吗？让开！”
“爸爸，物业把咱家门锁换了，咱们没家了。”小可欣哭道。
“没事儿，爸爸正好刚租好一套房子，咱们现在就过去！”
“不去，我们去大姨家住。”柳茜擦了把眼角的泪水倔强地说道。
“不嘛，不嘛，我要去，我要去。”小可欣在柳茜怀里挣扎着。
“去吧，先去凑合几晚，有合适的房子你在搬出去。”霍韬说着抢过小可欣，拉着黑箱子向外走去。
柳茜没有说话，抢步走到二人身前带着向自己的车走去，三人冻得斯哈的钻进车里。
“哪个小区？”
“听涛山庄。”霍韬抱着小可欣随口说道。
“我告你霍韬，我今天心情很不好，你现在立刻给我下车！”
小可欣见爸妈吵架吓的撕心裂肺地哭起来。
“在那附近，你先往那开！”霍韬说完，搂着小可欣摇来摇去哄着。
柳茜也知道自己火气太大，打着车气鼓鼓地拍了下方向盘。
开发区那边的房子除了听涛山庄其他小区都会便宜一些。仔细想想也对，霍韬每月那少得可怜的工资，必然租不起什么高档小区，十有八九是租的城中村里的瓦房。
她将今天列为第三个‘永生难忘’的日子，第一个是父母出车祸的日子，第二个是嫁给霍韬的日子，第三个就是无家可归的今天。
车开到沧澜山山脚，砰~~，一声巨大的碰撞声响起。
伴随着刺耳的急刹车声，霍韬本能的将小可欣抱在怀里，整个人重重地撞在座椅上。
柳茜不顾额头的疼痛，下车一看是辆丰田普拉多，心中不由凉了半截，自己刚才失神追尾了前车。
自己全责！另她想哭的是自己保险昨天到期，因为忙还没来得及续保。
“吆，原来是女司机，难怪眼瞎！”从普拉多车上走下三个留着青皮头和一个黄毛头的混混。
霍韬将小可欣放好走下车道：“哥几个不好意思，媳妇心情不好，走神儿了。”
“这个是你媳妇儿？哈哈，还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看着就像个就种绿茶婊！”
“四哥，我认得这女的，柳家那个活寡妇，这小子就是那个傻姑爷。”
“柳家怎么了？撞了我的车，天王老子也不行！这小妞长的倒是挺带劲，你那傻子老公肯定是个软蛋吧！跟哥哥走，奔驰宝马随便挑。”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向柳茜挑挑眉，言语轻佻地说着。
柳茜心中又气又怕，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
忽然，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引着她回到了车里，一声淡定地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先照看可欣，这儿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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