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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吾了老半天,才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哼!”云小凡对这个继母心生怨怼,这脸顿时就拉下来了,满眼的厌恶。
“你阿娘和弟弟怎么样了?”
“她们已经脱离危险期了。应该一会就能清醒了,轩辕朗在里面守着呢!你可以进去瞧瞧她们。”慕容挽歌心疼地瞅着自家爹爹。
“哎!”云小凡脸上迅速龟裂出一丝笑容,咧着满是血口子的嘴唇,憨厚地笑了起来。
“哎呦喂!这是谁啊!一大早就坐在我家门槛上,真是吓死人了。”老刘头起了床就去开大门,结果大门一开,一个人影忽得倒在了他身上,顿时把他吓得一声尖叫。
慕容挽歌连忙跑了过去,定睛一看,顿时呆住了。
这门外站着的原来是云老汉,此时他面色苍白,双目紧闭地倒在老刘头的怀里。瞧他满身水汽的模样,应该是在门外站了一夜。应是怒急攻心,又被寒气所侵造成的短暂昏厥。
“阿爹,阿爹快来帮忙!”慕容挽歌连忙喊来云小凡,合力把云老汉抬入了房中。连忙让老刘头去厨房煮一碗生姜红糖水,云老汉灌下去以后,他苍白的脸色才逐渐红润了起来。
又过了好一会,剧烈的咳嗽了几声,清醒了过来。老泪纵横说道:“凡儿、挽歌我对不起你们啊!昨天我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怕打扰你们休息,就在门外等着,想跟你们道歉,是我没用,护不住你们。”
云老汉说完,像个孩子一样抱着云小凡失声痛哭。
云老汉虽活得窝囊,被一个女人拿捏了一辈子。但对老四家还是不错的。尤其是对原主,这样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也是极其照顾,给足了她温暖。
因此慕容挽歌心中一阵感伤,忍不住暗自垂泪。
云小凡木讷的脸上也显露出悲戚。
他开口说道:“阿爹,你对我们一家好,我知道。我们只是搬离云家了,但我仍是您的儿子,会一辈子孝顺您的,您就莫要再难过了。”
“是啊!阿爷,咱们就离得这么近,你若是想我们了,随时过来就好了。”慕容挽歌在一旁帮劝。
云老汉好一会才止住了哭声。
这个头发、胡须都花白了的老人,好强了一辈子,若不是太过无奈,又怎么会在子孙面前露出这么软弱的一面。
他哽咽地抓着云小凡地手说道:“凡儿,四娘和我那孙儿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生命危险?”
“阿爹你就放心吧!他们已经没事了。”
“听说昨日那个贱人对他们下了狠手,把他们打得浑身是血,还把头都打烂了。”云老汉说着又落下了眼泪,同是他云家子孙,没想到竟然让老四一家受了这么多磨难,都是他无能啊!
“阿爷,他们真的没事了,过一会说不定就醒来了呢!您就放心吧!”
“不行,我要亲眼瞧了才相信。”
云老汉说着挣扎着下了床,云小凡只能搀扶着他一路走了过去。
轩辕朗得到了消息,正站在门外候着。
云伍瞧见轩辕朗以后,毫无预兆地“噗通”一下就给他跪下了:“阿朗,我代替云家感谢你,感谢你收留我云家这几个可怜的娃。”
轩辕朗吓得连忙在云老汉面前跪了下来:“阿爷,您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能跪我呢!这可是要折我的寿命的。您快点起来说话。”
“我家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他们来了还能相互照应一下,您千万别那么客气。”
慕容挽歌红了眼睛,连忙上前把二人都给扯了起来。
“阿爷,阿爷!”这时房中传来云常林微弱的呼唤声。
云老汉两眼一亮,撒手扔了拐杖,跌跌撞撞冲进屋去。
待瞧见四娘翠兰和云常林满身的伤痕以后,又泪如雨下,他哆哆嗦嗦的伸出手,一把把云常林搂在了怀中,哽咽着说道:“我可怜的孙儿,身上伤口还疼吗?”
“阿爷,你别难过了,不疼了。”云常林说着,伸出手去帮云老汉擦眼泪,但手指才触碰到云伍的脸颊,就吃痛地缩了回来。
云老汉这才瞧见云常林一双手红肿的跟馒头一样,瞬间眼睛都红了,他狠戾地问道:“丫头,他们这手是怎么回事?”
慕容挽歌只能把云老太太用铁针扎他们十指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云老汉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喷出了一口鲜血。
他咧着猩红的嘴唇,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毒妇,这次我断然不会再饶了她。”
“叮!肝癌晚期,寿命6个月。”这时,医疗精灵忽然发出了报警声。
慕容挽歌心中一惊,慌忙替云老汉把了脉,脸上的神情不自觉僵硬了一下,柔声劝道:“阿爷,您要保重身体,您身体健康对我们来说比什么都重要。我们都长大了,能自己照顾好自己了,您就别操那么多心了。”说完慌忙转过头去,擦掉了眼泪。
慕容挽歌站了起来,趔趄地走出门外,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捂着嘴失声痛哭了起来。
随后慕容挽歌感觉身子一暖,她整个人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小丫头怎么了?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要自己扛着了。你可以说给我听听,我们一起来想办法。”轩辕朗略显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阿爷他,他怕是……”慕容挽歌哽咽地说不下去了。
轩辕朗无奈地长叹了一声,生老病死,就算再有权势之人也无法逃脱,他抱紧了慕容挽歌,让她趴在自己怀中哭了一个痛快。
过了许久才说道:“家中老人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安幸福。如此就好好活着吧!好让老人放心,这是另一种的孝顺。”
说起来,轩辕朗还是很羡慕慕容挽歌的,最少她身边还有这么多亲人,疼她、爱她。
可他呢?孑然一身,有家不能回,这么久了,全然没有一个人惦记他。说起来很是悲哀。
“你说得对,我要振作起来,尽我最大的努力,让阿爷活下去。”慕容挽歌擦掉眼泪,跑回自己房中去了。
云老汉是肝癌晚期,他这个病是因为几十年来长期抑郁造成的。先开始是慢性肝炎,后来转为肝硬化,再到现在的肝癌。
古时候医疗设施简陋,再加上云家实在是太穷,根本没钱去检查身体,因此才错过了最佳治疗期。
现在也只能用白蛋白,谷胱甘肽等药品输液,消除肝腹水,控制住出血来延长他的寿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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