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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硝烟弥漫的话。
一早，反抗军和教会军的大军，便已经集结在了教会城下。这座古老悠久的皇城，在数以百万计的大军包围之下，早已没有了昔日的繁荣昌盛，只有满城的兵马，刀剑。肃杀血腥的气息铺天盖地，就连天空中飘动的，都是硝烟涌动出的黑云。
反抗军的军阵前，凌烬背负着双手浮空而立，点着一支烟静静地抽着。在凌烬的身后，八大家族，云昊等人，以及来自魔界以晋庭桦为首的众位将领悉数严阵以待。五十余名九阶强者，以及下方的百万大军全都等待着凌烬的命令。
“来了。”
突然，闭目养神的凌烬睁开了双眼，看着教会城中不断涌现出的人影，挑起嘴角微微一笑，一簇噬魂焰从指间跳动出来，将抽尽的烟头化为灰烬。
教会城中，玉锦尘带领着大批的强者飞了出来。在玉锦尘的身后，同样是五十余名九阶强者。
玉锦尘带着人飞到了距离凌烬等人不足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双手背在身后，扫了一眼凌烬身后的强者们，有看了一眼脚下的百万大军，随后看向凌烬，淡然开口道：“凌将军，一切可都准备好了？”
“当然，”凌烬从储物戒指中取出自己的双剑来，遥指着玉锦尘笑道，“就差你的人头，和战胜后的庆功酒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好好洗干净脖子呢？”
“凌将军还是一如既往的狂傲呢，既然如此，请吧，给你的部下们下好命令，我们上面见。”玉锦尘朝着凌烬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随后朝着高处便飞了过去。
教会的九阶强者们也转身离开回到了军阵之中，显然，玉锦尘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全军听令！”凌烬头也不回地大喊道。
“谨遵将军军令！”百万大军齐声高呼回应道，威势仿佛要冲破云霄一般。
“开战之后，按照各军部署，朝着教会城发动总攻，教会城禁制以破，全军不惜一切代价，攻破教会城，破城之后，解救凌筱雅将军，其余人等，片甲不留！”
“杀！杀！杀！”
滔天的呼声不断响起，凌烬抬起手来，振臂一挥，百万大军顿时全军涌动，朝着教会城发起了不顾一切的冲杀。
“战场上就拜托众位了。”凌烬回过头去看了看身后的众位强者长辈笑道。
“去吧，这场战争的胜负，还得看你。”凌晗上前来拍了拍凌烬的肩膀道，“万事小心，我们等你回来。”
凌烬点了点头，随后朝着队列中招了招手：“余莽，出来。”
“末将在！”余莽赶忙从队列中跑了出来，站直了身子敬礼道。
“帮我装好。”凌烬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和火匣拍在余莽的手里笑道，“等我回来再给我，要是给我弄断了，小心我剪了你。”
“末将领命！”余莽郑重地接过烟来装进口袋里，朝着凌烬重重地点了点头。
凌烬拍了拍余莽的肩膀，随后朝着众位强者一挥手，转身飞身而起，朝着高处飞去。那里，是凌烬和玉锦尘的战场。
凌烬不断地拔高，朝着万米高空飞去。接下来的一战，自己要面对的是一个神，一个超越一切的神。这种级别的战斗，哪怕是余威也足以轻而易举地让大军遭殃。而任何强度的秘境，都不足以承受这二人的战斗所带来的冲击，唯有万米之上的高空，才是最合适的战场。
冲破硝烟弥漫的云层，凌烬来到了与玉锦尘同样的高度。云层之上，天空一片澄澈的蓝，朝阳初升，照亮脚下的大好河山。
“久违了，凌将军。”玉锦尘背负着双手，欣赏着远处初升的朝阳。见凌烬到来，才转过身来笑道。
“是啊，久违了。”凌烬同样笑了笑，两人仿佛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
“我一直都很希望你能够成为我完成这个夙愿所必需的条件。如今我的夙愿已经实现了一半，不知道你，是否有能力帮我完成另一半呢？”玉锦尘笑看着凌烬，身后黑白两色的光晕骤然展开，宛如天神下凡。
凌烬耸了耸肩，身上的威势同样迅速展开：“你是神，我是恶魔，杀了你，是我的宿命。只不过开打之前，想问你件事。”
“但说无妨。”
“你和我姐，到底什么关系？”凌烬努了努下巴问道。
“什么关系呢……让我想想。”玉锦尘摸了摸下巴思索道，“凌将军，你说单相思，算不算是爱情呢？”
“算，当然算。不然我也不会接受你的条件。只是我不懂的是，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做点有意义的事，反而要把事情做成这样呢？”凌烬笑着点了点头，随后继续问道。
“我和你不一样，你有你的勇气，我有我的懦弱。我很想像你一样为了所爱之人不顾一切，连生命都可以不顾。但我始终做不到站在她面前，她是天选之人，我是低劣的试验品。我能做的，就是替她承担这一切，替她完成这所谓的天命。在某一个方面上，我们是一样的。”
“什么方面？”
“你是逆天改命之人，我也是。”玉锦尘一边笑着，一边抽出了自己手中的两把黑白剑，一把宽厚，一把纤细，“如今她身上的神之血已经全然归我所有，天命也将由我来完成。天神的创造之力需要众生的瓦解来凝聚，天命如此，所以我发动战争。而神位需要有人接替，所以我代替她来接替。你放心，在剥离她血脉的时候，我已经替她换过血了。她现在就在教会主殿中，若是你能胜了我，去那里找她就是了。”
“多谢。”凌烬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玉锦尘笑道。
“不客气。更何况，你若是无法战胜我，我也只打算保她一人周全。凌将军的千金刚刚降生不久吧？若是你败了……”
“你放心，若雪会平安长大的，至于你，等你死后，我亲手给你筑坟立碑。”凌烬笑了笑直接打断了玉锦尘的话，蓄势待发，随时准备着出手。
“但愿如此。”玉锦尘点了点头笑道。
话音落下，两人顿时消失在了原地。武器交接的声音，空气爆震的声音，各种各样的声响骤然升起，没有人能看清楚两人是以什么样的速度在交手，只有不断迸射出的火光能够判断出这两人的碰撞有多么激烈。
恶魔真身，毁灭法则，噬魂焰，妙音破碎诀，各种各样的增益效果不断地出现在凌烬的身上，自打从魔界归来，这是凌烬第一次展开全部的实力作战。就连早先玉锦尘带人突袭反抗军后方的时候，凌烬都不曾向现在一样战斗。此时此刻，在凌烬的身上，来自于祝湫泓的那部分血脉能量，正在凌烬体内熊熊燃烧。
玉锦尘已然成为了神，融合了神血，神骨，神魂的神。创造之力在玉锦尘的身上强悍到了超越一切的强度，唯有凌烬所掌控的毁灭之力能与之一战。但凌烬如今还依旧没能达到那个层次，唯有靠着燃烧血脉，方能爆发出能与之一战的力量。
“凌将军，看样子，你确实还不具备这个层次的力量呢。”一边打着，玉锦尘一边轻描淡写地笑道。
“你不管，我怎么做，不需要你提意见。”凌烬霸气地笑了笑，继续发起接连不断的进攻。
就在两人交手正酣之时，下方的大战也爆发开来。反抗军的攻城器械全数出击，大量的投石车，攻城车接连不断地涌向教会城。蓝珏所带领的前军，靠着身上精良的装备朝着教会城不断地发射出弩箭，铺天盖地的箭雨疯狂地轰炸着教会城。而云昊所带领的魔王军，靠着恶魔令咒的强大增益疯狂地朝着教会城的城门发起进攻。
余下的百万军士，几乎全军发起进攻。大量的咒术，箭矢铺天盖地地砸向教会城，没了禁制的保护，教会城在这样的轰炸之下，几乎要被撕成碎片。
两方的九阶强者，在离地摸约两三千米的高空中展开了激烈的厮杀，八大家族的强者们，魔界归来的强者们，以及反抗军中的大批强者全军出动，两方上百名九阶强者展开了一场大混战，打得不可开交。
高空处。
“凌将军，看来你这一次，着实是让我有些失望啊。”玉锦尘带着几分轻蔑的笑意，居高临下地看着凌烬笑道。
不远处的凌烬，身上早已经是伤痕累累。哪怕靠着燃烧血脉带来的爆发力，也依旧难以匹敌玉锦尘。通过吞噬祝湫泓所带来的血脉能量，已经燃烧掉了近八成，凌烬的战斗力，也在这不断地消耗之下逐渐开始削减。
“还没好么？”凌烬通过精神，有些急切地向混沌询问道。
“快了，剩下两成左右，还能不能撑得住？”混沌一边调理着凌烬体内的能量和血脉一边应声道。
“悬，已经有点跟不上了。”凌烬舔了舔嘴角的血丝咬牙道，此时凌烬所能调动的战斗力，随着体内血脉的削减，逐渐的已经跟不上玉锦尘的节奏了，就在刚刚，凌烬几乎已经落到了只能被动挨打的份上。
“那就不管了，直接开始。大不了就是一死，谁怕谁。”混沌一挥手道。
“妈的，你不怕死，我怕啊。我特么女儿刚出生，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好么？”凌烬苦笑着开口道，随后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了穆雪念的那枚血丹，“来吧，看看到底是谁弄死谁。”
话毕，凌烬迅速取出血丹塞进了嘴里将其吞下。一瞬间，恐怖到让凌烬找不到言语来形容的强大威能瞬间在体内炸开。血丹融化后反馈而来的血脉能量，迅速将凌烬缺失的血脉弥补了起来。
这枚血丹，就是凌烬最后的依仗。凌烬随说有着极高的修为强度，甚至于要超越九阶巅峰，但那毕竟是通过吞噬祝湫泓得来的，并不是凌烬自身的力量，或者说并不是完全适合于凌烬的力量。凌烬身上根本的血脉来自于混沌，来自于最初恶魔，祝湫泓的血脉能量哪怕质量再高，也高不到这个层次。
但穆雪念的血脉就不一样了，穆雪念和凌烬一样，各自继承了一般的最初恶魔之血，这才是最适合凌烬的血脉能量。当穆雪念的血丹被凌烬吸收之后，原本缺失的那一半最初恶魔之血回归了凌烬的体内，取代掉了祝湫泓的血脉。这也是凌烬一开始要燃烧祝湫泓的血脉能量作战的根本原因。
血脉恢复完整的那种感觉，几乎是在一瞬间便将凌烬身上的伤势全数治愈了。毁灭能量，毁灭法则，一切与最初恶魔有关的东西，在这一刻全数重现在了凌烬的身上。这一刻，凌烬终于拥有了完整的最初恶魔的力量，或者说这一刻，凌烬，就是最初恶魔。
“开始吧。”凌烬轻声朝着混沌开口道。
“谨遵圣意，代表世界，恭迎您的到来，魔神殿下。”混沌笑了笑，朝着凌烬半跪了下去。那个不可一世的混沌，第一次，对凌烬报以了敬意。
混沌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凌烬的视线中，仿佛是从千百万年前流传下来的，至高无上的古老力量，瞬间充盈了凌烬的全身。魔魂混沌，凌烬成为魔神的最后一个条件，此刻与凌烬融为了一体。凌烬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曾经能够借助混沌那无穷无尽的力量了，那不是混沌的力量，而是自己本就有的力量。只是自己的血脉一直以来都不足以彻底融合混沌而已。
“这一天终于到了，世界重铸之日，历时改写之日，还有你，魔神降生之日。”玉锦尘远远地看着凌烬，嘴角扬起了释然的笑容。
凌烬缓缓地睁开双眼，如同融化的黄金一般的双眼之中，生着妖异的竖瞳。两根布满瑰丽魔纹的犄角从凌烬的额头生出，十二只深灰色的巨大羽翼在凌烬身后展开，将凌烬上半身的衣服撕扯成碎片。魔纹遍布的身体上，一条布满鳞甲的尾巴从凌烬的尾椎处延伸而出。送葬之刃和悲泣之刃两把剑在凌烬的手中渐渐熔化成了液体，随后重新融合起来，变成一把如同熔岩浇铸而成的巨剑，凌烬将巨剑扛在肩上，抬起头来看向玉锦尘。
“接下来，是时候履行我和你的约定了。”凌烬咧开嘴角，露出獠牙看着玉锦尘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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