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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仓步出师部营地,没有直接去冶都县公安局找夏照夏局长了解案情,而是直接去了大街上,他是想了解一下,在兰欣舅舅家面粉厂休业这段时间,冶州城的老百姓是从哪里得到这些面粉的!
经过他现场走访调查,满仓终于查清了,近段时间,粮油店的面粉供应从来没有断货,供应是非常充足的。这段时间,冶州城突然冒出来三四家磨制面粉的生产作坊。除了冶州城西北角的东流商行较大外,其他三家都是规模较小的小作坊,不足以对东柳商行构成实质威胁。
满仓由此断定,兰欣的表哥鸿志所经历的猪头变人头案,极有可能会与东柳商行有关联。
想到此,满仓心一横,索性豁出去了,干脆直接去东柳商行去打听一下,看是否能找到什么线索!
冶州城很大,东西向五条街道,南北向五条街道,这四条大街将冶州城规规整整地分割成近似豆腐块儿的长方形或者正方形。其中正中间的两条大街最为宽阔,他们分别连通了冶州城东西南北四座城门。在主街道的内部,还有一些小胡同,共同构成了冶州城这犹如棋盘一般的城市格局。
整个冶州城分区非常明显。以东西向的主街道崇文街为轴线,将冶州城分为南北两大块儿。北边半个城区,主要是生活居住区,这里居住着冶州城密密麻麻的市井小民和官府宅院;南边半个城区,主要是集市作坊区,主要分布着集市、酒楼、客店、商号和手工业作坊。
以南北向的主街道尚武街为中轴线,将冶州城的生活居住区和集市作坊区又一分为二,分解成更为具体的两个区域。在冶州城南部的集市作坊区,以尚武街为界,东侧主要是客栈、酒楼、戏院、花楼、茶馆等休闲娱乐区,西侧主要是集市、商号、票号、银号、以及手工业作坊等生产贸易区。
同样以南北向的主街道尚武街为轴线,将冶州城北部的生活居住区,也细分为东西两个区域。东侧主要是行署衙门、师部驻军营地和官宦士绅人家的居所。西侧主要是普通市井小民的居所。
那个东柳商行,原本应该分布于冶州城的西南片区,也就是兰欣舅舅家所在的片区从事面粉制作,而他却藏匿于冶州城西北片区。要知道,这里是冶州城贫穷人家的集中居住区。街道狭小拥挤,胡同密如蛛网,街道上污水横流,恶臭阵阵袭来。东柳商行,就坐落在这里的一条叫做奎星街的街道上,这本身就是极不寻常的事情!
满仓一路上,不停地打听这家商行的具体位置。好歹人家是刚刚冒出来的行业新秀,在这个贫民窟中,简直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名声很大,不管向什么人问起,几乎没有人不知道的,可谓是妇孺皆知!
这样一个商行,自己却不停地向市民们打听,满仓自己都有些怯怯的,害怕人家投来异样的眼神,对自己的身份产生怀疑,进而有可能打草惊蛇!
但是,满仓转念又想,自己是一个久居乡野的粗人,以前几乎没有来过冶州城,这些人是不可能认识我的,只要我不说,他们一定会把我当做乡下逃难过来的乡巴佬。向他们打听这家东柳商行的情况,是不会有人起疑心的!
事实也正是这样!当满仓点头哈腰地向人家问询时,那些人除了毫不设防地告诉了他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信息外,还对他投来的鄙夷的目光。这让满仓终于可以放下心来,大胆地向人家打听,自己想知道的一切信息。
经过实地走访调查,满仓终于搞清楚了这家商行的来历。
原来,这家东柳商行,并不是一直就在这里居住的常住居民。商行所在的这家商铺,原来是一家常年以经营北山过来的山货为生的人家。这户人家过去也是家底比较殷实的富裕人家,后来,产业传到他的孙子这一代,出现了问题。
这位已经立门掌户的孙子,还真不是个孙子!竟然沾染上了吸食大烟的恶习!十年过去了,他不但败光了自己所有的祖业,最后竟然连这个祖传的大宅院也卖给了一个外来的有钱富商。
这位富商,不知何许身份,只知道很有钱的。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倒有点像泽西省北部的人。如今,全国到处在打仗,东部地区的有钱人家,都纷纷举家带口向中部和西部腹地去逃命。所以,冶州城里最近几年,从外面闯进不少躲避战祸的外乡人。人们对此也习以为常,不觉得奇怪!
对此,满仓心想,这个外乡人有钱,盘下这个商铺以及后面的大院,本身不足为奇。可是,他在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就迅速站稳脚跟,抢占了兰欣舅舅家的大多数客户。这一点儿,就不同寻常了!毫无疑问,这家商号的主人,一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的背后,一定有大人物在为他撑腰,要不,他不会这么张狂!
所以,随后的走访中,满仓主要是询问这户人家的主人以及有哪些达官富贵与他家有来往。
这次,满仓就没有那么顺利了!因为这些人根本就没有见过这家商行的神秘主人,所以,根本谈不上了解人家底细了!大家只知道这位神龙见尾不见首的富商,很有钱!别的是一概不知!是呀,这位财大气粗的商人,怎么会主动与周围四邻的这些穷鬼们交往哩!平日见面,躲都躲不及,生怕他们粘上了自己,从自己身上揩油,怎会将自己的私事说于外人知道哩!
不过,有一个人,无意中提到的一句话,倒是提供了一条极为重要的线索。这句话,犹如大海中的那高高的灯塔,更像深夜里的那一盏明灯,让满仓的眼前忽然为之一亮,为他指明了航向,点明了侦破的方向。
这席话,一语惊醒梦中人,让满仓听了茅塞顿开。那么,这句话是什么呢?请听下回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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