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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柜从来没有见过白二爷如此生气,也没有见到他如此态度对待自己!他怯懦地回应道:“白团长,我,我确实将消息传达给了路团长和余团长。不信,您可以直接问问他俩!”
“你确定?”白二爷黑丧着脸,眼睛瞪得很大,好像要杀人的样子。
“我确定!当时,路团长和余团长,都在!”满柜战战兢兢地说道。
“那就奇怪了!按理说,路一和余定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军,应该明白,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道理呀!”戚天疑惑地嘟囔道。
“当时,你传达了进攻的消息后,他俩是什么反应?”白二爷继续问道。
“他俩没反应,只是说了一句,知道了!便没有再说什么!”满柜小声地描述了当时的场景。
“既然知道了,就应该会到达自己的战位呀!即便是来晚了,也还是可以支援我们作战呀!为何不来哩?”戚天越发感到奇怪。
“违抗军令,必须杀头!我要上报黄司令!”脾气火爆的白二爷,立刻咆哮道。
白二爷说完,就要往镇公所走。戚天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说道:“白团长,我们还是先问问路团长和余团长后,搞清楚了再报告黄司令,也不迟呀!”
“是呀!二叔!听戚团长的!不要忙着去上报,先听听路团长和余团长,看他们是否另有隐情!”满武也劝阻道。
“白团长,你先坐下消消气!我和满武一块儿去一趟罗庄,当面问问他俩,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戚天和颜悦色地对白二爷说道。
“不行!你们俩都走了,鬼子再来攻城,我该怎么办?你们是正规国军,我一个土军将官根本是指挥不动的!”白二爷当即给予了否定。
“白团长,瞧你说的是什么话!都是自己人,哪里还分什么正规军和土军?过会儿,我和满武两个人,去给102团和108团的将士们说一下,我俩不在这段时间,所有将士,必须听从你的指挥,怎么样?”戚天听到白二爷好像话里有话,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这个,我……”白二爷还想说点儿什么,被满武给打断了。
“二叔,你就不要再说什么了,我和戚团长去去就回。很快的,不会耽搁多少时间!甭担心!”满武说道。
“那好吧!”白二爷也不好再说什么。
戚天和满武两人简单交代后,便飞身上马,出了土西镇东门,一路向东,从华河的浅滩处涉水过河后,径直去了罗庄。
此时正值夏末秋初,后半夜的田间气温明显的低了很多,策马疾驰,迎面的凉风阵阵袭来,不禁让人只觉得寒气逼人,喉咙发痒,喷嚏连连,咳嗽阵阵。满武和戚天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依然迎风疾驰。
还没有到达罗庄,就远远地看到了罗庄的护村墙上,有一些手持火把的人,在墙头上来来回回的走动,好像是巡逻的官兵。
走近一看,咳,城墙上,城楼上,黑压压的都是人,人数还不少哩,绝不是普通的巡夜行为!
那些人,看到村外有人策马前来,顿时提高了警惕。还未等他俩靠近,就听到西城楼上有人高声吆喝道:“什么人,站住!不然就开枪了!”
满武大声回应道:“别开枪,自己人!我们要找你们团长有事商量!”
“站着别动,快点儿报上名来!”守城官兵再次命令道。
“国军108团团长白满武和102团团长戚天!”满武爽朗地回答道。
“什么?白团长、戚团长?快开门,赶紧通知路团长和余团长,就说白团长和戚团长前来造访!”守城官兵大惊失色。
城门洞开后,满武和戚天两人齐头并进策马径直进入村中。
在卫兵的指引下,他俩直接来到了路团长和余团长下榻的一个大财主的四合院子。
就在院门口,他们见到了从院子里迎上来的路一和余定。两人见到满武和戚天并不感到意外,先是上前从他们手中接过了马缰绳,将他交给了下属,而后便恭敬地示意满武和戚天两人向大院的客堂走去!
戚天和满武没有给他们好脸色,简单还礼后,没有过多说话,便跟着他们俩脸色阴沉地去了屋中。
“路团长,余团长,我也不拐弯儿抹角儿地询问了,你们说说,今晚的进攻,为何不见你们103团和104团的身影!?黄司令不是说好了吗,要我们一同进攻,围歼日寇于华河桥头?”戚天没有客套,刚坐下就开门见山地质问道。
“哎!我们去了,只是有些迟!赶到时,你们已经结束了战斗!”路一狡辩道。
“什么叫有些迟!我们一共战斗了一个多小时!罗庄到土西总共也就十来里地,就是听到枪声赶过去,也能来得及!”戚天生气地说道。
“戚团长,你说的什么话!我们就是听到土西方向有枪炮声,便集合队伍,急急忙忙地赶过去的!听你说的,好像我们不想参与打仗似的!”余定也火气冲天的回应道。
“难道今天下午那个白满柜白营长没有过来通知你们进攻的消息吗?”戚天大声吼叫道。
“他确实来过了,也传达了进攻的命令。但是他说是白团长的建议,我们俩听了就没有当一回事儿!我们想到,日寇刚刚遭到白二爷的痛击,损失那么严重,肯定会夹着尾巴做人,一时半会儿不敢出来挑衅。谁会想到,日寇真的丧心病狂,竟然在没有抢修华河桥的前提下,出动大军前来攻打土西镇。”路一看到戚天生气了,不敢多言,便详细解释道。
“那不是建议,而是命令!白团长的命令就不是命令吗?当时黄司令不是说过了吗?这场土黄围歼战,是由黄司令本人和白团长共同指挥吗?难道你们只听黄司令的,对白团长的命令就不当一回事儿吗?”戚天再次质问道。
“不,不是这样的!我们只是判断失误!以为日寇不敢轻易出来挑衅进攻!哪敢不听白团长的命令?”一看势头不对,余定也服了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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