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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玉柏与白满仓二人到天阳城,碰了一鼻子灰,还差一点儿将自己的命给搭进去!这彻底打消了他们向韩山泗借用高射炮预防日寇飞机的希望!两人灰头土脸地离开天阳城,坐上轿车,一溜烟儿窜回了冶州城。
一路上,黄玉柏和白满仓二人都默默地坐着,望着窗外不断地倒向后面的树木和村庄,谁也不愿开口说话!一直到轿车停泊在行署大院,大家各自走下汽车,都没有说上一句话!
是呀!如此难堪的场景,如此惊险的遭遇,即使坐上汽车,依然心有余悸,哪里还有什么闲情雅致来谈笑风生?至于刚才的事情,两人一块儿经历过,都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事实情况都明明白白地摆在那里,有什么好谈的?
就在满仓正要抬腿准备离开行署大院,返回驻军营地时,黄司令突然说话了:“满仓,不要走了!王副官,抓紧时间过去,通知驻军营地的所有团级以上将领,让他们马上到行署大院琴治堂开会,我有重大命令要颁布!”
满仓一听,感到事情重大,颇感震惊。但是,他不便于去询问黄司令。
这次,大家集合的速度,那是一个相当的快!
当大家坐满琴治堂后,黄司令立刻开口说话了:“所有将士听命!我决定,我军主力不再移师北山!我要和大家一起,誓死保卫冶州城!
“王副官!”
“到!”
“我命令你,立刻到棺材铺,给我订一口上好的柏木棺材。上书‘黄玉柏之灵柩’六个大字。令你马上办妥,明天天黑后放置于行署大门口!”黄玉柏表情肃穆地说道。
“是!”王副官得令后,像离弦之箭一样,向堂门外跑去。
“103团、104团!”
“在!”“在!”路一和余定立刻站立起来。
“我命令你们,即刻整顿队伍,即刻移防冶州南部的甘县和望县!不得有误!”黄司令朗声说道。
“是!”路一和余定大声应道。
“102团、105团!”
“在!”戚天和关能赶紧站起身来,异口同声地答道。
“我命令你们,即刻驻守席县!拦截日寇于涅阳镇南,不得有误!”
“是!”戚天和关能朗声应道。
“101团!”
“在!”岳明嚯地站起身来。
“我命令你,固守南城门三门!”
“是!保证完成任务!”岳明斩钉截铁地说道。
“106团!”
“在!”柳成大声说道。
“我命令你,固守东门和东北偏门!”
“是!明白!”柳成毫不犹豫地应道。
“107团!”
“在!”杜功不等黄司令叫自己的名字,就抢先站了起来。
“我命令你,固守西城门!”
“是!坚决完成任务!”杜功怒目圆睁地说道。
“109团!”
“在!”满仓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
“我命令你,固守北城门!保护好行署和驻军安全!维护好冶州城内的治安!”
“明白!”满仓脱口而出。
至此,白满仓终于明白,黄司令所说的宣布重大命令的缘由!也终于明白了黄司令在返回冶州的路上,为何一言不发,目光凝固的原因!
安顿好这一切,黄司令立刻宣布散会!并留下了满仓后,让其他人回去各做各的准备工作。
当大家都走后,黄司令走下高台,来到满仓身边,坐在了离满仓不远的一把椅子上。
满仓见状,赶紧站起身来。自己哪能跟黄司令平起平坐!
“人都走了!还考虑那些繁文缛节干什么!满仓,坐下吧!”黄司令望着满仓语气和蔼地说道。
“是!”满仓应了一声,赶紧坐下。并将脸部扭向黄司令,诚恳地问道:“黄司令,请指示!”
“满仓呀!你知道我为何突然做出如此重大的战略调整吗?”黄司令问道。
“不知道!可能是与天阳城有关吧!”满仓不经意地回道。
“没错!正是与韩山泗有关!我倒要他看看,咱们这次究竟能不能再一次击退日寇的进攻!”黄司令目光如炬地说道。
“黄司令,是我连累了您!”满仓有些歉意地说道。
“胡说!怎么能叫连累呢?主意是我改变的,命令是我下的,与你有什么关系?不过,话说回来,这场大战,我心里也没有底!满仓,我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那就是,你从哪儿来的底气和勇气,敢于如此坚定地要与日寇决战!”黄司令不解地望着白满仓。
“回黄司令,其实我也没有底气,有的只是勇气和决战的斗志!仅此而已!”满仓说道。
“不可能!如果这样,那你明知道,以己之力是绝无战胜的可能的,为何还要毅然决然地去带领109团去赴死?”黄司令根本不信。
“要说,没有一点儿想法,也不完全正确!不过,我所借助的力量,我自己还没有十成的把握!”满仓怯懦地说道。
“我就说嘛!不可能单凭你109团一个团的力量!面对如此强大数倍于自己的日寇,你是不可能取胜的!一定有援军!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说看!”黄司令已经急不可耐了。
“其实也没什么!我所依仗的力量,无非就两个:一个是冶州西部的民团!一个是广大的人民群众!有了他们两支力量的参与,我想,一定能战胜日寇!让他们葬身于冶州人民的汪洋大海之中!”满仓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黄司令听了皱紧了眉头,喃喃地说道:
“什么?冶州西部的民团?冶州群众?你开什么玩笑!这是不可能的!先说这冶西自治民团吧!它可是正安县枭雄黎建武个人的割据武装!不要说我黄玉柏指挥不动,就是他韩山泗亲自过来,恐怕也命令不了人家黎建武!那就是个怪人!他牢牢地掌控着冶州三县,实行所谓的地方自治!这是将委员长首肯的,任何人奈何不了他!
“至于,冶州百姓,手无缚鸡之力,让他们来,只能是添乱,或者充当炮灰!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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