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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曾叔叔跟先生吩咐嘱托好了。
这次算是颜氏子弟们,第一次正式来听课,先生特此在进入课堂里面的时候,来看望了一下要旁听的颜家十子,嗯一个女娃娃先生还是记得的,对于她那副打扮,以及对于他的恭,他非常喜欢。
这春秋之时,乃东周早期,当时很多民间约定俗成的规矩。在礼节方面,殷商继承了夏礼,殷周又继承了商礼。
如今周朝的礼节已经完备,在周天子式微之时,当初的孔圣人也企图用礼匡扶正义,不过这些颜欢不是太了解。
孔子最后没有成功,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成为读书界的圣人。
把教育从权贵以及权贵继承者的手里,推广到了民间,孔子弟子三千都是虚指,记录在史卷上的弟子名额,已经数目众多。
这还不算那些徒子徒孙,以及那些没有入了史卷的弟子名字。
孔子给民间教育奠定了基础,开创了先河。
曾家学堂的先生已经快要进入耄耋之年,他甘心为人夫子,跟他的年龄也算有点关联。
比起周游列国传学,不如以曾家学堂来传教,仅一点点知识,但凡对于孩子们有所启发,都算功德无限。
孩子们是未来的神。
在夫子打量颜家子弟的同时,颜家子弟向夫子行了正式的拜师礼。
曾墨和颜苍的脸色都还有些潮红,他们已经洗漱妥帖,在一旁看着孩子们。
颜苍的手都握紧了,跟自己要进学堂似的。
曾墨拍了拍颜苍的肩膀。
“夫子开明,参大道不拘小节,虽不是圣者,其心浩瀚无垠,包容万千。你女儿天资聪颖,夫子不会带着那些不能变通的世俗之见。不然他也不会因为我的那些牺牲供养,甘心在曾家学堂。以夫子的智慧,在官家都会是礼上之宾。”
颜苍看着自己的儿子们和女儿,看到夫子接受了孩子们的拜师礼,才放下心来。
“曾弟啊,读书,才是孩子们的出路!我们游走在商人的行列,已经足够危险,我不想委屈耽误孩子们。多谢曾弟,铁矿权奉上,我都心甘情愿。”颜苍小声回话,生怕惊扰了夫子和孩子们。
“嗨,颜兄,我们都算是儿女亲家了,你跟我客气什么!再说,你可是拿到了官书,上面的契约者可是你颜苍,我可不敢接!如今这冶铁术,也算是你们颜家的手艺,这庄稼地里,征兵护城都需要不少铁器啊!”曾毅继续跟颜苍谈论未来两家的出路。
然后两人一起离开学堂。
夫子注意到他们离去,自己也不紧不慢地进入了学堂。
颜欢也彻底安心了,显然这个夫子不是那种满口,“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老学究,她内心非常感激先生的不揭穿。
她虽在原来世界,在重视现代科技与数理研究的大浪潮之中,因着孔念的原因,对于国学,尤其是儒学有所耳濡目染,但是她不是真正的行家。
很多知识,其实一知半解。
她一个工科出身的孩纸,对于历史与国学全是因着自己的爱好在钻研。
跟曾毅的对话,已经让她感到了压力。
“见贤思齐焉”这话,颜欢深以为然。
她如今初来乍到,需要努力适应,才不会被这个世界所淘汰。
因为她体内来自愿世界的灵魂,就注定她无法接受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样的论调。
她想学习,不是为了文能提笔书天下,武能立马定乾坤。
她想保护自己,保护家人,保护一切令她感动的人!
文能知礼安心,武能护己全家,这样的事情,于她而言,拼尽全力,还是触手可及。
所有的梦想都需要与之匹配的实力。她颜欢也依然需要学习。
曾家的夫子明显是超脱时代的开明,颜欢求学之时一直尊师重道,现在是心悦诚服。
很难保证原先的世界九没有歧视女学生的教授。
但是在这里,她遇到了学习生涯上第一位夫子。
下午的课业相当繁重,夫子没有因为颜家子弟的到来,而减缓教学进度。
曾毅这家伙,课后非常活跃,跟自己的兄弟们作别,曾毅要跟颜家的兄弟们继续谈论学业。
地点就选在了曾家学堂。
颜欢看着听了半天课,非但没有跟她一样蔫吧无力,反而神采奕奕的曾毅,不服输地吐了吐舌。
曾毅那家伙跟现代红外雷达传感器似的,在跟她的哥哥们,讲解先生以前讲过的知识。顺便还可以不捕捉她的小动作,对她的笑意,让她整个人更没有力气站着了。
因为刚醒来没有几天,这些天她也算能折腾,听了夫子的课,她就已经觉的自己的身体吃不消了。
为了不耽误大哥的听课,她似乎余下的时间,都是用意志跟自己的身体抗争。
终于坚持到下课,大哥等夫子离开学堂,立即把她抱了起来,满眼都是心疼。
但是颜欢反而用自己最后的力气,对着哥哥们笑。
曾毅的课下加餐,让自家哥哥们对于他也越来越服气。
颜欢自然是乐得眼下这样的融洽。
这世间难遇几分真心,不论是什么身份,哪怕是同窗,过后不期,离去不遇,能够在一起的缘分都是要珍惜。
颜欢知道春秋之后,就会大乱,哥哥们还算有时间成长,她不必惊慌。
颜欢穿着九哥颜安的旧袍,在大哥温暖的怀里,跟一只猫似的蜷缩着,在曾毅跟哥哥们讲学声中,彻底昏睡过去。
颜欢在昏迷前,忽然明白自己本末倒置——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她最应该解决的是自己昏迷多年的孱弱身体!
曾毅看颜欢睡去,眉头紧皱,在天黑之前,跟颜家的哥哥们讲述了夫子提到的,他们错过的那些知识,只是略微提一提,就这样一下子过去了两个时辰。
曾墨和颜苍一起来到,学堂门口,佣人们掌着夜灯。
曾墨感慨自己儿子的畜种,也唏嘘老颜家那帮小子们也沉得住起。
颜苍从大儿子颜繁手里接过已经睡熟的女儿。
曾毅已经下了讲台,跟长辈们见简单的礼,就来到颜欢身边。
“颜伯伯,欢欢妹妹身体不好,在府上需要从各方面将养着。她下午的时候,似乎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她若喜欢听课,我抽空跟她补上,不要这么拼了,身体吃不消的。”
曾毅这小子这么心疼他闺女,颜苍心里滋味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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