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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眼手术室上方‘手术中’那三个字，算一算时间，知道手术不会那么快结束。
她给一旁的阿二使了个眼色，让他进去看看。
阿二点了下头，将自己变的比纸还薄，飞快的从门缝里挤了进去。
“在家里摔的还是在外面摔的？”唐煦看向薛凡。
薛凡也是急急忙忙赶过来的，哪里知道这些细节，一转头看向等在一旁，脸色煞白的助理。
助理马上结结巴巴的道，“在家里摔的！姐说她渴了，让我给她倒杯水。我刚下楼就听到了姐的尖叫声，然后一边喊着‘别过来’，一边就跑到了楼梯口，然后我就看到好像有人在背后推了姐一下，姐就从楼梯口摔下来了！”
“好像有人推了她一下？你看到推程赛的人了？”
助理赶忙摆手，“没有，我只看到姐一个人，但她摔下来之前，后背很明显的往前凸了一下，这要是没人在后面推，自己做不到这样的动作吧？而且不是说有恶鬼缠着姐吗？姐这次摔下楼应该就是这个恶鬼作祟！”
唐煦定定的看着助理，忽然勾唇一笑，“你胆子还挺大的，知道有恶鬼缠着程赛，还敢陪在她身边！”
助理眼神微微一闪，看了一眼薛凡，很快解释道，“我跟在姐身边很多年了，就算知道危险，我也不能不管姐啊！而且，而且那个恶鬼从来没对姐身边的人下过手，我的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薛凡看着唐煦皱了皱眉，“唐小姐，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唐煦将落在助理身上的视线移开，转而落在薛凡身上，“我猜，程小姐的住处应该没有监控吧？今天程小姐摔下来的过程，是不是只有助理目睹，而没有第三个人目睹？”
助理的脸色变了变，“唐小姐，您这是什么意思？您在怀疑我撒谎？难道您以为是我将姐推下来的？我是拿姐工资的，姐出事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唐煦一脸奇怪的看向助理，“咦，我有说是你吗？你这么激动干什么？莫非心里有鬼鬼？”
“哪……哪有！唐小姐，你别信口胡诌！我怎么会心里有鬼！”
助理快速的瞟了眼薛凡，梗着脖子为自己辩解。
薛凡不由的多看了几眼助理，原本他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看着助理这么急于撇清管关系的模样，却不由的多想了一些。
再看向嘴角始终噙着一抹微笑的唐煦，薛凡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睑。
过了一会儿，他从皮包里拿出钱递给助理，“小郑，我和唐小姐都还没吃饭，你去外面打包一些饭菜回来。”
“可是，姐她还在……”助理犹豫着不肯走。
“没事，这个手术一时半会儿还结束不了，我和唐小姐在这等着就可以了，你要担心程赛，快去快回就是了！”
“好，我很快回来！”助理不情不愿的答应了一声，又满是戒备的看了眼唐煦，这才飞快的往外跑去。
看着助理离开的背影，唐煦看向薛凡，饶有兴味的问道，“薛先生将助理支走，是有话和我说？”
薛凡很坦诚的点了头，“是！唐小姐刚才这么问，是觉得程赛是自己摔下来的？”
“有可能是自己摔下来的，也有可能是被人推下来的！”
薛凡一脸惊讶的看向唐煦，“被人推下来的？可唐小姐你不是说……”
唐煦笑了笑，“薛先生，你听仔细了！我说的是被‘人’推下来的!”
薛凡一怔，随即马上明白过来，手指一指楼下，“你是说……”
“没错！薛先生不是说过，之前带程小姐去验过伤吗？确定那些伤口不是自己能造成的。既然不是自己，那就是别人！我能很肯定的告诉你，程小姐腹中的鬼胎早就魂飞魄散了，是不可能缠着她的。所以，薛先生觉得能对程小姐下手的还有谁？”
“小郑~可是为什么？小郑跟在程赛身边这么久.……”薛凡一顿，不敢置信的看向唐煦，“是程赛支使的！”
“薛先生还不算太笨嘛！薛先生可以回忆下，程小姐受伤的时候，这个小郑都在哪里！”
薛凡抿着嘴不吭声了，而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有好几次，他不在的时候，都是小郑陪在程赛身边，而每次程赛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受伤！
小郑说她当时不在程赛身边，而程赛也一口咬定就是恶鬼作祟，所以他从来不觉得小郑有问题。
还有几次，程赛独自一人时受伤，他接到电话急忙赶过去，路上给小郑去电话，让她赶过去帮忙，她好像每次都比他到的早。
而她的住处明明离的比较远。
他之前只以为她赶过来的速度比较快或者当时就在附近，从来没想过她可能当时就在现场。
现在被唐煦这么一点拨，他是越想越觉得可疑。
“薛先生既然有所怀疑，趁着现在程赛不在家，你不妨去她家里装个摄像头，这样不就能一清二楚了吗？”
薛凡咬着嘴唇没吭声，但唐煦知道他会这么做的。
她扭头看了眼手术室，看到阿二出来，知道程赛不会有什么大碍，于是拍了拍薛凡的肩膀，“薛先生，快刀斩乱麻啊！你好好考虑一下吧，我先走了！”
薛凡没挽留唐煦，只是神情复杂的看着手术室。
难道真如唐煦说的，一切都是程赛的自导自演，目的就是将他留在身边？
可为什么啊？她不是说对他只有兄妹之情吗？难道婚姻失败后，因为他的照顾，她爱上他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薛凡的脸色就是一变。
如果这事发生在他遇见小糖之前，他可能会很开心。
但，现在他已经有小糖了！
这段时间因为程赛，他这么冷落小糖已经很不应该，他绝不可能再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薛凡垂在身侧手越攥越紧，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
唐煦说的没错，快刀斩乱麻才是他现在最应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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