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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在外面打仗，女人在家提心吊胆。
女人某天突然接到噩耗，家里的男人没有了。
这个家庭的天崩了、地裂了。
家里女人会被男人带走。
没被男人带走的女人也会消失。
家庭就这样没有了。
现在不打仗，女人不再担心男人突然没了，也不担心家庭没有了。
生活稳定下来，也不担心吃了上顿没下顿。
民众再也不会因为战乱逃难。
陈统领曾讲，平息战乱统一尼门，大家过上和平稳定的日子。
陈统领的话实现了。
尼门平息战乱实现统一，陈统领讲要把京都建成世界大都市，让尼门人过上幸福美好的日子。
陈统领的话大家相信，发至内心拥护。
yl人帮助尼门把京都建大都市，要上飞神山搞测量。
测量是怎么回事？
尼门人不懂。
大家不安起来，yl人上飞神山要惊扰飞神。
从古到今，尼门人不敢惊扰飞神。
有人去惊扰飞神，要受到飞神和大祭际惩罚。
为了建大都市，大家最终还是接受yl人惊扰飞神。
因为陈统领讲了，建大都市是造福尼门，让大家过上好日子。
飞神之所以把大家带到这片土地来，就是为了让尼门人过上好日子。
让大家没有想到的是，yl人要在飞神身体上钻六个大洞。
想想尼门人就毛骨悚然。
一个人睡在地上，在你身上钻六个大洞，还不痛死人。
尼门人恍然，yl不是惊扰飞神，是变着法残杀飞神。
得出yl人残杀飞神的结论，工地上的尼门人愤怒了。
是飞神把尼门人带到这片土地，没有飞神，就没有尼门。
yl人要残杀飞神，就算是整死光尼门人，尼门人也不答应。
搬运工中有个叫门巴的人，四十来岁，身体壮得给头牛似的，是他最先听到yl人讲，要在飞神身体上钻六个大洞。
门巴吓了一大跳，天啦，这怎么了！
门巴赶紧把做搬运工的尼门人找来，讲了yl人要在飞神身体上钻六个大洞的事情。
搬运工其实或多或少也听到yl人讲这事。
什么定位、水平面，什么海拔高度、南北对接，yl人说的话他们听不懂。
然而，yl人在飞神身体上划了半圆线，说“从这个位置开凿，贯通山体。”
这些话他们是听清楚了的，也懂起了从这里钻洞，通到那边去。
要在飞神身体上钻洞，还不止钻一个洞，要钻六个洞，门巴他们大惊失色。
天啦天，在飞神身体上钻六个大洞，这哪是惊扰，简直就要整死飞神的节奏啊！
尼门人敬畏飞神。
飞神把尼门人带到这片土地，还是他们的护佑神，yl在飞神身上钻六个大洞，飞神死了，尼门失去保护神，还怎么活命。
门巴他们联系上了，yl殖民者撤走、两次偷袭失败，皆因飞神护佑，yl人才失败。
yl人找到失败原因，跑来整死飞神，占领尼门。
没有飞神，就没有尼门。
没有尼门，就没有尼门人。
得出这样的结论，工地上的尼门人意识到，他们已陷入生死存亡危机。
面临生死存亡，他们该怎么办？
yl人的凶残他们知道，殖民时期残杀数不清的尼门人。
他们偷袭尼门，杀了汤加首领全家。
他们若是给搞测量的yl人干开，yl人还不把他们全部整死。
他们也想杀死yl人保卫飞神。
然而，他们手里没有枪，他们给手里有枪的yl人干，以卵击石。
但是，他们不给yl人干，飞神死了，他们哪还有尼门。
尼门没了，他们的家在哪里？
没有家的尼门人，又去哪里生存。
他们没有生存之地，老婆、儿女又住在哪里？
门巴他们想到飞神死后尼门人的惨景，一个个脸变颜色。
他们也不想给yl人干，干不过得死。
问题出在，不干肯定死。
给yl人干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更为重要的是，他们已经知道yl人要残杀飞神。
他们若是不声不响，置若罔闻，不保护飞神，助纣为虐无疑。
真那样的话，他们还不成了飞神的叛徒。
有人怯怯道：“我们已经知道yl人要残杀飞神，不敢给yl人干、不声不响，飞神会不会说我们是叛徒吧？”
门巴说：“不知者不为过，现在我们知道了，不给yl人干，飞神肯定把我们当着叛徒。”
在场人脖颈下意识一缩，当叛徒可是要被拉出去砍脖子的。
叛徒可耻，尼门人最恨叛徒了。
当年西边人来到尼门，带来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有些人得到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乱了心智，就做叛徒帮着西边人打尼门人。
叛徒永远见不到天神。
尼门人相信，他们死后，灵魂要回到他们的故地，即去很远地方见天神。
因此，他们恐惧做叛徒。
做叛徒有两种情况。
一是被逼迫，西边人把尼门人抓去，不给他们做事，就杀死这人或杀光他全家，他做叛徒了。
还有一种情况，西边人用稀奇古怪东西惑乱他们心志，他们做了叛徒，这样的人最可恨。
按照大祭院的说法，这样的人死后回不去故地，见不着天神，下辈子只能做苍蝇、蚊子之类的虫子。
没有人愿意变作苍蝇、蚊子。
既然不想做苍蝇、蚊子，那就得给yl人干。
可是给yl人干，那是以卵击石，白白送命。
眼看着飞神的身体要被西边人钻六个大洞，大家没有良策，也不能阻止，一个个着急得要死。
他们清楚，之所以过上安稳日子，是陈鹏结束战乱统一尼门。
他们也看到，东边运来生活物资、西边也运来物资支持尼门。
尼门已经启动建设，不仅要建大都市，还要修公路、办工厂……
然而，不能因为这些就不要飞神。
飞神都没了，尼门人随着没了，修这办那的还有什么意思。
但不能因为东边、西边支持，忘了祖宗、忘了飞神。
他们的祖宗是飞神，没有飞神，就没有尼门人。
他们遇上了死循环。
门巴他们聚在一起商量许久，商量不出结果，也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不过他们还是心存侥幸，也许他们搞错了，yl人压根就不会在飞神身体上钻六个大洞。
于是决定，找到莱娜问下，是不是真的要在飞神身体上钻六大洞。
他们之所以找莱娜，是因为他们看出，二十多个西边人听莱娜指挥。
尼门男人从来不听女人指挥。
但他们已经知道，西边人女人给男人一样可以指挥人。
午餐过后体息一个半小时，一行人来到一顶大帐蓬前。
京都城区规划八十六平方公里，若是把城乡结合部、城市延伸部分加起来，规划区域达到两百多平方公里。
莱娜实地测量远离营地，回去不方便，于是在测量地建了临时帐蓬。
莱娜正准备休息，见门巴他们到来。
尼门人只干粗活，粗活由各个测量队分派。
也就是说，莱娜不管分派粗活的事情。
他们找自己，应该是比较重大的事情。
莱娜心里也想，是不是下面该给的工钱没给、餐食会不会不一样引起他们不满。
因为莱娜从眼前人凝重的表情，感觉到不是小事。
“来了啊？”莱娜十分客气，“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
莱娜也想请大家坐，人这么多，帐蓬内只折叠桌前个折叠凳子，没法叫大家坐。
门巴问：“你是他们的头儿吧？”
莱娜点点头：“是。”
她心说，我不仅是他们的头，尼门的城建归我管，涉及到城建要我签字才有法律效力。
门巴说：“我们问件事情，可不可以？”
莱娜说：“问吧，只要我知道的，如实回答。”
门巴说：“我们在干活时，听你的人讲，你们要在飞神的身体上钻六个大洞，这事是不是真的？”
莱娜心忖，他们关心这事？
看他们脸上凝重表情，难道飞神山脚下开凿隧洞影响到他们什么。
莱娜说：“在飞神山脚下开凿六个隧洞，南北城融合为一体，城市功能扩大，城市效益提升，也发挥了飞神山的城市景观和肺叶作用。”
莱娜压根就没有想到，他讲这些门巴他们听不懂。
他们只关心飞神的命运，才不管什么城市融合、城市功能、城市效益、城市景观、城市肺叶什么的。
门巴及身后人惊愕，继而愤怒：“你们真的要把飞神身体打穿！”
观色听话，莱娜知道事情不太对劲。
飞神山，山长十二千米、山垂直高度六十多米，山脚宽度一千米左右。
这是一座山。
由泥堆积积而成的山。
亿万年前就形成。
或地壳运动而成。
或冲积而成。
或地震而成。
……
总之，是大自然经过上亿年形成。
地表运动现象，自然生成，并不奇怪。
莱娜注意到了，门巴说飞神山，说“飞神”，说山体为“身体”。
明明是在飞神山开凿六个隧洞。
门巴说“你们真的要把飞神身体打穿。”
门巴的话把飞神山人性化了。
也就是说，在门巴眼里，飞神山不是山，是人。
如果飞神山是人，你在人身体开凿六个隧洞……
莱娜惊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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