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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马霖云败了，他的心也因此反而是静了下来，回道，“若是当年没有对秦家发动灭门之战，没有对各大家族进行压迫，没有对百姓进行剥削，没有对一些官员进行贿赂，今日，也不会有你赵宇龙亲自率领咸阳军与玉龙军与我们一战。最后，还是只能说是我们大意了。曾经出现的一些苗头，曾经线人回报你在收买这些军队，我们也都是自大地认为你根本做不到收买人心，所以我们并没有提前发难。”
“你也应该你们没有提前发难，”听着马霖云的话，赵宇龙正好也要等其他几处的回报，自然是跟他聊了起来，“当时的玉龙军也已经快要招兵完毕了。就连这训练，也都是差不多了。以玉龙军的战斗力，你只是未曾见过其最强的战斗力是什么时候。实话与你说了吧。在京城之战的时候，玉龙军可以一打十。一万军队包围，对于玉龙军来说，是可以杀出去的。实力上的差距，是一切阴谋诡计填满不了的。如果可以，那只能说是实力上的差距还不够大。而且，当年玉龙军的训练只是短暂的，草草的训练，并非如今这般操练。现在的玉龙军，战斗力更胜一筹。哪怕是新招的这些，他们的战斗力会比最早的那三千人更强。”
“为何？”马霖云一时之间想不明白，明明都是游侠，明明当年的玉龙军还有一些是从常山转过去的士卒，按道理来说战斗力应该更强一些，为何在赵宇龙口中反而是更弱？
赵宇龙却是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战阵。”
“原来是战阵……”一个轻点，马霖云便明白了，原来赵宇龙将战阵教给了玉龙军的将士，“若是有了战阵，只怕这一万的玉龙军，在平原上冲击起来，还要胜过十万大军。只怕这十万的大军遇上这一万玉龙军，只怕也得落个近乎全灭的下场。失策，失策啊！”
“战阵的威力如何，你也已然知道了。其实当年我就已经准备好了这一切，所以才有五人队，十人队，百人队，以及千人军。每一个层次的军队，都有他的意思在里面。五人的五行战阵，十人的十方战阵，以及百人和千人各有的战阵，都不是那一般的战阵。这是我赵宇龙的玉龙军，是我赵宇龙率领的玉龙军，我自然是不能让它没了我赵宇龙的名声，没了我赵家的名声！故而赵家的战阵，我教给了他们。”
“原来你连赵家的战阵都教给他们了……”马霖云苦笑了一番，也难怪即使是马家这般实力，在老祖宗受了制约不得入世以后，还是惨遭屠杀，原来就是因为赵家的战阵用上了，“可是你就不怕他们学了你赵家的战阵，你赵家就没了立世的资本了吗？毕竟你们赵家还是以武立世的。”
“让他们学了又何妨？他们是我赵宇龙亲自培养出来的，普天之下，他们只听两道命令，一个是陛下的调令，另一个，就是我的！当年陛下也都说了，这支玉龙军，是他的一把尖刀，全部听令于他，其他无用！而且我赵家的战阵何其之多，只把最起初的教给他们又何妨？哪怕是最基础的，也够整个玉龙军闻名于世了！”赵宇龙有他赵家独有的傲气，这就是赵家能够以这般姿态立于大器的缘故。
“傲气，底蕴。果然作为古老的家族，赵家就是有这种姿态，马家输得不冤啊！”马霖云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叹而道，稍稍顿了一下，又是问道，“只是不知，侯爷能否答应马某一个请求。只是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说吧。若是我能帮到的，便是尽一尽我的一些绵薄之力吧。毕竟那时你与我见面时候，倒也没有特别无礼，一些事，倒也是可以帮我消去一些业障。”引动了今日这么一场战斗，赵宇龙身上的业力定然涨了不少，但这毕竟是将军，甚至是帝王之道必然经历的，只能通过一些积德之事，来帮助他罢了。
“我不求侯爷放过我，也不求侯爷放过我们马家主脉。我知道，以我们马家的罪责，整个主族必然是要被处斩的。我只是希望，侯爷能给我们马家留下一些血脉，留下那些尚在襁褓中的旁系婴孩。不管他们未来是不是姓马，不管他们未来是不是还在咸阳城，我只希望，我们马家还有血脉留下。这样，我也就能少掉一些对先祖的愧疚了。”马霖云说完，气息愈发萎靡了起来，有些无力地垂下了头。
赵宇龙闻言，却是眼睛眯了起来，回道：“难道你想要我养虎为患吗？若是未来这些孩童成长起来，一个个的都来暗杀我，那我的安危又是该由谁来负责？马霖云，你的这个请求，我不好答应。”
“马某绝无此意。侯爷大可将他们送往别处，让他们以寻常人的身份活下来，他们的眼中，只有养父养母，他们的养父养母，便是他们的生父生母。此后，他们除了身上流的，是马家的血以外，便和马家，再无瓜葛！”
再无瓜葛，四个字出口以后，马霖云整个人就连瘫坐的力气也没有了，整个人直接倒下，躺在了地上。若非微微的，偶尔的耸动着的胸口在表示他尚且还活着以外，只怕就连离得不远的赵宇龙也要以为他就这么接受不了整个马家毁掉，便是因此离开了人世。
“你给我一刻钟的时间，让我考虑一下。我毕竟还是要考虑到大器法典。”思来想去，赵宇龙给出了这么一个条件。
马霖云闻言，却是一下来了精神，竟是如同回光返照一般坐了起来，一双眼睛盯着赵宇龙，足足有五个呼吸的时间，马霖云才缓缓吐出了那么一个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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