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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话赵宇龙也就不多说了,意思尽数表现在了这里,陈袁焕也不是傻子,不会听不懂赵宇龙的话,依旧是跪在地上,只是向着赵宇龙点了点头,道:“嗯,时候的确不早了,我也是该走了。侯爷便下令吧,我也不便在此多加叨扰了。”
闻言,赵宇龙回以一笑,又是抬头,收起笑容,严肃道:“来人啊!将陈袁焕带下去!严加看管,静候处置!”
“是!”外面匆匆进来的戍卫应了一声,便押着人匆匆离去。
见着人离去,赵宇龙又是吩咐了下去:“来人,把万蒲带过来吧。记着绕个弯儿吧,别让陈袁焕和他碰一起了。”
不让他们见面,倒不是赵宇龙会觉得不好意思。提审万蒲这件事陈袁焕定然会知道,只是陈袁焕并不能猜出赵宇龙会在什么时候提审罢了。赵宇龙特意将他们俩分开,只是为了避免路上两人遇见眉来眼去,相互间提醒对方。天知道这群人之间有没有什么暗语。虽说这一次对陈袁焕的审问赵宇龙并没有透露太多,但总是要防范于未然。
不过多时,万蒲便被带来了。见着赵宇龙,万蒲便跪了下去,叩首道:“罪将万蒲,叩见侯爷,侯爷安康!”
“知道自己的罪行了?”对于万蒲,赵宇龙反倒是冷眼相对,就连问话也都是冷淡的语气,似乎有着几分不耐烦,对这个万蒲不甚待见。
万蒲也知道这其中原由,任谁被手底下的人背叛了都会爆炸,赵宇龙只是冷眼相对,还提审了他,已经算是比较好比较冷静的了,若是一些比较偏激的人估摸着此时已经先命人一阵棍棒伺候了,更别说现在这般冷眼面对而已。
“罪将自知!罪将勾结咸阳盗匪,令得豳城的将士百姓们深受战乱荼毒,罪该万死!即便侯爷将罪将处以死刑,罪将也心甘情愿地认了!”万蒲这段话中的思想觉悟很高,也不知是刻意为之,还是真的有所悔改,认识了自己的错误所在。
听了这话,赵宇龙的脸上也是稍稍放缓了一些,不过依旧是用着冷淡的语气说道:“知道了你的罪行就好。我问你,你为何要这般私通盗匪,为祸这一方百姓的?我们咸阳对你不好吗?我们大器对你,又有什么不周到吗?军饷应该没给你克扣吧?你为何要这么做?”
一连串的问题砸出,迎回来的,是万蒲一点一滴的答复:“侯爷的问题,罪将一一回答。私通盗匪,一来,是因为他们给我开出了一些非常好的利益,见财起意,我便答应了他们,将一些东西道与他们知晓;二来,也是因为一时间鬼迷心窍,也不知怎的就同他们一起了。
“至于咸阳和大器对我……的确,咸阳与大器都是厚禄待我,也算是待罪将不薄,也没有什么地方不周到的。相反,大器待罪将,一直以来都是不弱于其他地方的万夫长,甚至因为罪将身处咸阳,背井离乡,所给予的待遇有一些更好一些,罪将感激不尽。”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要背叛大器,背叛我们?”赵宇龙眉头紧皱,声调也提了几分。
“也许是鬼迷了心窍,也许真的是累了,最终才选择私通了盗匪。这罪,罪将认了,也甘愿受任何惩处。还请侯爷成全!”一心求死,就是不愿说出其他事情。
“万蒲,有件事非常重要,我需要你如实回答!若是你做了回答,我可以从轻发落。好死不如赖活着,我给了你这么一条路,我希望你能走上去!”赵宇龙眼神虽是带着几分冷意,可话中已然是添了几分暖意,似是想借着这般温暖来放松万蒲的心思。
“侯爷请问吧。”万蒲回话中淡淡的语气同赵宇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般语气,赵宇龙心中暗觉不妙,却也是依旧问道:“你私通盗匪,可盗匪能给你多少的利益?据我所知,这盗匪虽然为祸,却也没能将一些富有财力的家族洗劫。甚至可以说,一点儿也没能去动得。这与你所说的他们许与你厚利相互冲突了。这点,你要怎么解释?”
在万蒲垂下的头之中,双瞳收了收,却是不知要怎么回答赵宇龙的话。他没想到在此之前陈袁焕已经被赵宇龙套出了话来,或者说是被下了套,不经意间用撒了的谎把他给害了,也把他们的大计给害了!这般,可是大事不妙了!
赵宇龙见此,又是逼了一句:“怎么?无话可说?是因为之前你们谁撒了谎,你要想补救的办法?还是说,你打算认了?”
这是一道送命题,无论万蒲怎么回答,都要落入圈套之中,一环扣着一环,最终保不齐会将一些事情暴露出来,而这将会害了他们的大计。回了前面的问题,那说明他们中的确是说了谎,也就是说,他们背后是有人在支持,而非只是一个简单的盗匪团伙。如果回答了后面,那后果更是严重!他认了,认的是什么?罪?还是自己的身后的确有人在支持着?
思来想去,万蒲最终还是打算放手一搏,拼死了他们俩,也许就能保下了这个秘密了:“侯爷,这一回,是我的错。我撒了谎。其实是因为之前我起了贪念,要了些东西,被人发现了,适逢着盗匪们也出现了。为了能压住这件事,我与他们通成了一气。侯爷,你也知道,这种事,一旦做了,就回不去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再加上他们拿着这件事威胁我。从此,我便与他们一同为祸了。”
“拿了什么?”
“拿了玉佩,一户大户人家的。拿着它我去当了,只是为了还债。我曾一度在想,我曾经入了赌坊,是不是就是他们的一环计谋,为的就是拖我下水,给他们提供一些这里的情报。最后却是因为屡次为恶,不好再想,也便不了了之了。”虚中有实,实中有虚,万蒲这一次的回话已经有了实话,可也正是因为这次的回话,反而令赵宇龙不好办了。实实虚虚,真真假假,难以判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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