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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前孰后倒是还好,请说。”
“我认为,吉将军作为西南军的统帅,又是大器的镇南将军,此次的大战应全权交由将军,我只是援军,并不可喧宾夺主。所以这一战,我甘愿交出兵权,全凭吉将军吩咐。”赵宇龙此言一出,倒是不惊人而死不休了。
“不!”吉甘勇连忙是否定了赵宇龙的做法,回道,“赵将军作为援军统帅,这二十五万乃至近三十万的大军应直接交由将军。我若是用了,反倒是夺权了。而且我只守不攻,难以将这些贼寇逼回,故而我认为,此次应全权交由赵将军指挥。”
这两人倒是有趣,相互推脱,反倒没了夺权的心,要知道,在战场上只有掌握了兵权的人,才算是真正决定了一场战斗的胜败。实力足够能力不俗的人,只要不是太过悬殊,哪怕敌众我寡,亦可成为以少胜多名垂青史的经典战例。
“吉将军,若是我能与您并肩,自当不会推脱,但我并不能做到如此。吉将军且听我说这个中缘由。首先吉将军为三品官,而我只有五品,三品与五品,正三与正五之间差了四级,这四级就已经说明了吉将军应在我之上。其次,吉将军是西南军的统帅,而我不过只是那支援远征的领军,二者之间尚有些许差别,此等我又不如吉将军。三来,吉将军德高望重,镇守边境,而我不过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这般差别,自当以吉将军为首,故而还请吉将军统帅大军,为我大器守土安疆!”
赵宇龙的三个理由令得吉甘勇无法反驳,一时间陷入了沉寂之中,许久之后才是抬起头来,又一次看向了赵宇龙,道:“赵将军,我觉得虽说将军三个理由言之有理,但我依旧不能亲领。正所谓英雄出少年,赵将军年纪轻轻就能平定叛乱,定是人中龙凤,我还听闻赵将军师从高坚老将军,作战能力定是非凡,闻道先后术业专攻,故而此次的出战,还请赵将军亲率。”
听他们推脱不断,赵宇罗都有些无语了,只得是提议道:“倒不如一分为二,进一人,退一人,再中和二人意见。”
“详情如何?”
“族兄以进为主,主战。既是主战,那不妨令其亲率二十万大军,远征安南。依我之见,安南国虽是派了三十余万大军来攻打沙湾城,但绝不可能皆是寻常步兵。南方鲜有养马之地,而我们远征军却是从北方而来,为了针对安南国,特意带了五万轻骑,三万重骑。另陛下似乎对攻打安南有着些许想法,二十五万大军中还有一万的器械兵和五千名攻城兵。”
说着,赵宇罗站了起来,走到沙盘处,开始为随其而来的两人讲解道:“方才我特意在两位将军谈话时候看了会儿沙盘。两位将军请看,自沙湾城出去以后,与安南国隔溪而望,这条小溪我路上就有了些许了解,只不过是条没膝的小溪流,并不算深。骑兵可由此冲出,袭击地方大营。过了溪便是一马平川,正是南下铁骑最好的战场。”
说起军事上的事,赵宇罗倒是头头是道,一点儿也不停口。稍稍移动手指,赵宇罗又是指着沙盘上安插着小旗子的一处,道:“此处,若是我没猜错,就是代表安南国大军的营寨。我们有两条进攻的选择,一为火攻,二为强袭。”
“我懂了,”赵宇龙看了一眼赵宇罗,才是将自己的理解说出,“所谓火攻,正是深夜袭击。趁着夜色已深,先派一支小队,领百人,手持火折子,找几处密集或是粮草的地方,直接放火。现已是夏日,而西南又是更早热的地方之一,一旦放火,定会有不俗收获。”
赵宇罗见赵宇龙停下话来,便是补充道:“放火之后,再由大军突袭,只需一万轻骑,便可将敌营冲个七零八落。”
“而所谓强袭,应该算是比较下乘的打法,所需规模较大,很有可能会造成较大伤亡。不过高风险高收益,若是走此道,有两个好处!”说着,赵宇龙又是伸出了第一根手指,道,“第一,可以对安南国进行当头一棒,对安南国的冲击绝不会小到哪里去,但与此同时,我们需要五万轻骑全部出击,三万重骑殿后随时准备支援。之所以安排轻骑冲击只是为了求稳。此战主要在于突袭而非大战,故而无须直接用上重骑。”
“若是突袭,轻骑的确最为合适,”吉甘勇终于是插上了话,“轻骑虽力有不足,但胜在灵巧,一触即分,不做逗留,再加上突袭之下安南未能即使反应,定能全身而退!只是不知为何还需重骑接应?”
“这就事关第二点了,”应了一声,赵宇龙又是解释道,“第二点的好处主要在于可以引出安南盟军。五万轻骑强袭,三万重骑压阵,即便是安南国的盟军出现,也有三万重骑可以助得这五万轻骑回来。这便是第二点好处。只不过赌得有些大,用了五万人的性命。当然,收获也不会少到哪里去。”
“各有千秋,难以说明哪个好处更甚。一者风险低收益也不算高,另一者则是风险较高但收益极低。”
“所以攻者由我,守者由你,”赵宇龙微笑着接过了话,“高坚老将军的打法相比吉将军也是知道的,我既是师从了老将军,而原先自己又是学了些许兵法,再加上平过叛乱,倒也算不上纸上谈兵。故而按着宇罗的分配来,倒也是不错。一军不可二帅,那便主帅在你,副帅在我。将军主守我主攻,一旦出了这沙湾城,便由我亲自率军,如何?”
“若是这般分明,倒也是不错,也行,便依了两位将军,也免得你我二人再做推辞,”答应下来,吉甘勇又是问道,“只是不知将军届时将要采用何种战法?”
赵宇龙闻言,微微一笑,倒是卖起了关子:“所谓天机不可泄露,山人自有妙计,吉将军就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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