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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领军出征的人,他知道禁卫军的那一点战斗力,也知道战场的残酷与危险性,以及那一点的不确定性。赵宇龙是有那个能力在大军之中护得皮天的安然无恙,可战场毕竟是战场,赵宇龙只能是万军从中过,护得一人全,不可能保证不会有什么突然之间出现的些什么把皮天给杀了。
皮天对于刀锋来说,完全就是一个活下去的支点与信念,只有皮天在,他才愿意继续活着。
山下的道路很好走,刀锋只是稍微绕了一下路,就找到了官道。现在的官道上还是一片祥和,只是少了一些人来人往的热闹。战争一旦打响,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些最为可怜无所依靠的普通老百姓了。他们的生活靠的是国家的安定,而如今京城都难保,又要如何谈起保护这些无所依靠的百姓?那些揭竿而起的起义军,很大一部分的人,就是看到了天下的动荡,说服了未能看得足够远的百姓们,才是能够组建那么一支军队起来,也才是能够做到,借着几百人的力量,全军奋起,攻城拔寨,朝着美好生活的方向前进。
皮天下了山以后,在官道上认了下方向,确定了一些可行的道路以后,便是出发了。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先去前方的一座城里休息一下,确定一下自己所在的地方,再是买匹马从中出发,往京城的方向而去。若是路上能拉上一些乡勇,更是能够早些回到京城,护得皮天的安全。
他可不在乎赵宇龙的大计如何,他想的,只有一个人的安全。若是那人受了钱青德的威胁,有了性命之忧,那么即便是几百乡勇,他刀锋都敢领着,不管他是几万还是十几万,直接一头扎进敌军之中,奋力拼一个万军从中取敌将首级,也大有一个“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英雄气概。
官道离着城区也不远,边上也是有些小村子的存在,不过三五里的路,刀锋便是见着了一座村子。他能问路的地方很多,这么一个小村子,也是他可以去问一问的地方。
才是进了村子,便是有孩童见着了他,一言不发的,那群孩童便是赶忙转身去往里边,倒是令刀锋有些懵。
不过片刻之后,便是有老者岣嵝着身子走了出来,见着了刀锋,似是松了口气,才是迎了上来,问道:“小将军是从哪里来,又是要往哪里去,来这里,又是所为何事啊?”
“我叫刀锋,从京城来,于百柳城一战后与战友失散,疗伤以后,下山来此,想问问此处离京城多远。”这下的问话可是有些难为刀锋了,一长串的话,他也是尽量精简着回着。
“从京城来的?百柳城一战以后与战友失散?又是不知此处离京城多远?”老者眉头一皱,刀锋这话说着可是令人难以信服,绕着的圈子太大,又是有些没了几分道理在,令人难以放心,可想起村子里的那十八人,老者暗道了这么一句以后,才是决定继续问道,“可老朽听说百柳城一战,无人生还,小将军怎么会是同那里的战友失散了呢?”
刀锋听着老人家的话,眉头不由得一皱,全城无一生还,足以证明这一战的可怕,以及那个陈冰儿在这场战争中扮演的角色有多可怕,可当下,他还是得先回答道:“战场之上,我被打晕,醒来时已被人救走,就在四里多外的山上,山中有草药果子,还有个山洞,这是我疗伤用的草药。”
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可算是难为了刀锋了。
再说老人家,他看着刀锋从怀里取出的草药,也算是知道了刀锋说的没错,这些草药都是那座小山上的,而且地方略是隐蔽,一般人是不会特意去寻了那个地方,再来编造一些谎言,特意来村子里骗他。
为此,老人家便是回道:“小将军随我来吧。”
说完,老人家一个转身,就先行进了村子,刀锋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也是乖乖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一个小村子,还不至于让他刀锋害怕。
走了百余步,老者才是与刀锋介绍了起来:“我们这一处村子,正是在百柳城的治理下,再往北行二十余里,就能见着百柳城了。如今百柳城沦陷,我们村子受了陈王殿下北方军的骚扰,不时就要有年轻人去行伍里训练,说是为了清君侧。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哪里是为了清君侧,这分明是为了能够坐上皇位才是寻的借口!其实谁当皇帝对我们老百姓来说,也算不得什么重要事了,不是皇上驾崩我们就生活不了了,谁当皇帝对我们来说,还不都是那个样,只要我们的生活还能安稳就行了。
“早些百柳城还在皇上的治理下的时候,其实倒也还好,天下太平,参军也都是各随了己愿,哪里会来强行征上一些人马?只是如今各位王爷打着清君侧的名号,自各地而来,其他地方我们是不知道,但这百柳城的附近,近些时候我们还是了解的。哪里有个安稳觉可以睡?不时都要小心着官兵会不会冲进村子来。如今青年受了征,中年也是近了征兵的时候,一个村子去了大半,谁还能好好生活了?表面上说着去了军中就可以衣食无忧了,可谁不知道去了里面就我们这些新兵,哪一个不是直接当了先锋军去送死,去叠一个可以进军的路?”
说到这里,老人家忽然站住,转身过来,看着刀锋,道:“老朽见着小将军不是他们的人,也不像是会乱嚼舌根之辈,才是多说了这些,还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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