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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你，”赵宇龙对来人有印象，昨日在忠义堂的时候这人就站在了大当家的左边第一位，想来也是个地位不低的人，“没想到今日大当家的是派了你过来，倒是令我有些意外。来，请入座！”
“坐就不用了，将军是官，我们是民，哪有官民同座的？”笑着回了赵宇龙一句，那人又似是带着别样的味道说着，“再说了，我们也不是不同的民，算不得良民，是山贼土匪的，平日里也没人敢在这么位置上，更没人敢自称与官同堂而坐的，杜某有自知之明，当然是不敢在将军面前，占了个位置的。”
赵宇龙眼睛带着笑，眼底藏着冷意，身子前倾，回了这人一句：“可是杜先生明显不是一般人！”
“杜先生？”那人笑了，“不敢当一个‘先生’之称，怎么说都是一个落草为寇的人，身份上差了这么多，连普通百姓都比不上的，怎的能这么受着将军如此称呼呢？再说了，我也就一普通人，而且还是一个受不住生活所迫之压力，无奈之下从山下上去，当了个草寇的不敢面对现实的懦夫而已，怎能说不是一般人？”
“能上山的，多数是一般人，活不下去所以上山的普通人，但杜先生不是啊！昨日杜先生见着情形不对，所以出了门，不再看里面的事，想来是胸有成竹，对于今日的事，甚至是对于昨日在酒桌上会发生什么都已经是心有准备了吧？估摸着我昨日才踏入了山，便被先生知道了，所以先生摆了一桌酒，让牛大当家的说几句话，实际上都是安排好的吧？借一个机会，一个吵闹的场景送客，然后商讨，这其实都是先生的计划，对吧？其实这般小心翼翼，也是没错，两边的选择，注定是要有一个答案的，也注定了这是一个事关了整个牛角寨的决定。是存是留，都在贵方手上，选择对了，那牛角寨就存了下来，选择错了，那……”
赵宇龙不再多说，但言下之意已然非常明显，那位杜先生也是能听得出赵宇龙话里藏着的几分威胁之意，但并未挑明了说，只是笑了笑，回道：“怎么选择，什么结果，都逃不了人生最后的死字嘛。不过能多活一时，就多活一时，多享受享受，不是更好的吗？所以今日杜某代表了大当家的过来，就是要讲一讲这租金的问题了。将军是在京城待过的人，是在皇上身边做事的人，自然而然的，花钱也就大手笔了。杜某也听说过那京城是寸土寸金，所以将军花钱，肯定不会眨一下眼睛的。当然，也不是我们牛角寨贪财，西南山多，要租一个山头还不简单，只是我们牛角寨占了个好地方，娄山关边上，大娄山最高峰，所以需要的租金就多一些而已，不知将军可有心理准备了？”
“钱的事好说，但赵某也不希望会被人摆了一道，更不希望被人当猴耍儿，被人漫天要价。只要先生的租金合适，这租用一事，就算是过得去了。合作的事情，也就可以敲定下来。当然，只要杜先生能做得了决定，那此事就能说好了的。”
“杜某既然能孤身一人来了此处，又是直接与将军对话的，自然是能决定了一些事。价格方面，也定然合理，牛角寨的地方，虽然价格上是会比其他地方贵一些，但也不会去失了将军这么一位朋友。租金一日，百两银子，限上山之人百人，余下之处，若多百人，再加十两，至多可上两千人。将军也知道，这山上不能留有太多人，人一多，就容易暴露，暴露了，一来，对我们不好，娄山关如果失守，大军撤出，那我们这里作为暴露的点，定然是要受了冲击，出来混的人，当然是想些自保的事儿。再说了，如果暴露了，对将军这边也不好，娄山关如果有了准备，那将军这边怎么办？功亏一篑，可就不好了。”
“先生所言，倒也是有理，价格上，其实不能算合理，原本也不该多说什么，怕是害了这场合作，这次生意，不过贵寨既然当我们是朋友，那朋友之间，就该直言了。百两银子，买百人之山头，往后再加百人，需加十两，上有封顶两千人，这样的话，贵寨其实有些亏。若是按着我之前的想法，两千两银子，是我能承受的最大限度。”
杜先生得了这个数，也不由着是楞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过来，笑着回了赵宇龙一句：“倒是没想到将军能拿出两千两银子的价格来，要是如此，我们可就加价了。不过是朋友，也是江湖上的一份子。大丈夫的一口唾沫一口钉，既然说好了价格，那只要将军觉得可以，就算是合作了。不过亲兄弟还要明算账，作为朋友，我们更是要说清楚了，人数确定，定金先付，三成钱财做定金，将军给个数吧。”
“承了你们这场恩，那我赵宇龙就先给了个好处，许个承诺，算是报答。此后牛角寨百年之内，只要不犯大错误，我赵宇龙先替你们给压下来了。若是百年时间我先行离去，亦有我子来护着你们牛角寨。当然，如果牛角寨的兄弟不把赵某的话记着，当成了耳边风，拿着我赵宇龙的名头招摇撞骗，为非作歹，别说他人了，我赵宇龙第一个不讲情面！这点咱们得说清楚了。”
“这是自然，牛角寨之所以能发展成现在这样，自然是有自己的规矩在。这点将军放心，杜某也会把话带到大当家的那边。”
“也行，这一百两就算是定金了，我带两千人上去，等得事成了，余下一百两，再如数奉上！做生意嘛，最重要的是讲个整数不是？二百两，就算是一口价了。杜先生，预祝我们这一次的合作，能够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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