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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避避风头,”红衣坐下开始擦拭长剑,沾了水一点一点擦的十分干净:“现在外面我的人头已经是五万两黄金的价格了,现在武器也没了,长剑还是找林颜借的,我的落在了杀手阁,你知道的,我虽然会用长剑可惯用短剑,实在没有带两个武器的习惯。”
“五万两啊!”白默嬉笑道:“那你哪天想不开了记得告诉我,我去换赏金也好。”
“白默!”慕秋突然蹙眉喝道,白默吐吐舌头:“开个玩笑嘛!我还真能把红衣杀了不成?”
红衣端起一盆清水冲了下去:“虽然这里确实好,我觉得我老了可以来这里,那个大师人很好,慕秋很爱与他谈话。”
“他不是听不见吗?你们谈什么?”白默好奇。
慕秋语气有些鄙视:“有一种东西叫做纸笔。”
“那多累啊.……”白默嘟囔,她发现自己自从恢复了记忆好像越来越爱吐槽了。
公子没有加入他们这场对话,只是将眼神投向红衣,红衣已然开口:“我是被人下药了,晕倒在房中,醒来的时候就发现武器不见了,只是怕林颜担心未曾与她说,结果第二天就出事了,但我在身边发现了这个,”她从怀里递出一张纸:“估计是晕倒我的药物。”
白默接过看了看:“蒙汗药吗?”
“没那么低级,”红衣说道:“这个我也问过慕夏了,他乱七八糟说了一堆我记不住,大抵就是让我昏迷的药物,并且不会伤害我,只是既然要诬陷我杀我还出五万两黄金的悬赏,为什么当初昏迷我的时候不直接动手了?”
“你认为悬赏诬陷和下药的是同一个人吗?”白默说道:“悬赏的大抵是舒韩有关系的,许是父母许是丈夫,诬陷的大抵就是对杀手阁要出手的,而昏迷你的,大约也是后面那个……一开始就是个阴谋,可为什么是舒韩?”
慕秋思索了片刻:“许是容易下手,且不会被人怀疑,顺理成章可以将脏水泼过来,”
白默突然想起来,小时候在皇城那段时间,曾听闻舒韩与五皇子关系极好,算是青梅竹马的样子。
五皇子那慵懒不羁的样子实在是深入人心,觉得就算他还是想抢皇位还是心机城府颇深,也不会对自己儿时甚至是长大后也是最好的知己下手……何必呢?
可是除了舒韩,皇帝皇后不可能,其他人,再没有比舒韩影响力更大的了。
在古寺住一晚,明早就要兵分两路。
晚饭是红衣和慕秋准备的,大师平常极少来打扰他们。
寺院的夜晚分外的清凉,吃过素斋,公子与慕秋开始谈论起棋谱,红衣对着林颜给她的剑谱练的是如痴如醉,白默就一人在寺院里散步消食。
这个寺院不大,但也说不上小,建造的也是极为大气的,该有的一件不少,过了藏经阁,看见禅房外,大师坐在石凳上手拿佛珠却是看着月亮。
白默想着还是不要打扰的好,转身就要走,那大师却已经站起身,对着白默双手合十行了个礼,这样白默也不好走了,连忙也是回了个礼,刚想开口却意识到他似乎是听不见声音的,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大师却已经缓声开口:“老衲虽耳不能闻声,却是可以言语的,施主无需担心。”
“是这样……”白默轻声说道,瞥见桌上的纸笔,想来这大师也是为了方便随时与人交谈而准备的,但这里却是鲜少有人来,但也是随身准备的吗?
大师看出她的疑惑,解释道:“也并非随时准备,只是知道施主今日会来。”
嗯?白默倒是好奇了,走过去拿起纸笔写道:大师如何得知?
回应的是大师微微一笑。
白默无奈,继续写道:可我真是只是恰巧路过,大师大可不必准备纸笔,我没有什么疑问要同大师询问求答案。
说罢,就搁下了手中的笔。
大师缓声开口:“阿弥陀佛,镜花水月,水月镜花,一切终究不过是个梦境,施主实在无需介怀过多,施主并非池中之人,早晚都是要回去的。”
这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着实是把白默惊到了,连忙还想问个究竟,那大师已然收了纸笔不愿多说,径直走进了禅房。
镜花水月水月镜花,一场梦?
无需介怀过多?现在她怎么可能介怀不多?那都是她身边极为重要的人啊!
清晨天刚亮,白默站在寺院门口再一次询问红衣:“你真的不回杀手阁?那里有慕秋和九娘,还有那么多人,总能护着你的,”
红衣也耐下心再一次回答:“我真的不回,不管有没有这件事情,我也是十分喜欢这个地方的,难得有这么一个闲暇的功夫也不用去杀人,待在这里挺好的,”
白默蹙眉:“你到时候不会一时想不开就在这里出家了吧?”
“乱想什么呢!我可舍不得我的大鱼大肉荣华富贵!”红衣白了她一眼,手指绕着发间的红丝带绕了又放,放了又绕。
白默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和公子对视一眼,离开了寺庙。
出了森林,白默解下之前系在森林外面居然还没有走丢的马匹,跨上马对公子道:“我大概去十天左右,十天后我回皇城找你。”
公子点头:“那日我去城门接你,你一切小心。”
白默笑了笑,甩开马鞭。
这一条路走的已经是分外熟悉了,也没有做太多的休整,直接到了苗疆,熟悉的地方。
失忆之后只来过苗疆一次,还是直接被拐进了万药谷,竟是连自己的王府都没有回过,这次回来白默率先先回了自己的家,不知是否还和以前一样。
王府在街头,十分热闹的地界,进了城门就下了马,人来人往的唯恐伤到了人。
王府还是那个王府,阔别五年似乎也没有改变多少,门口的两个石狮子倒是换了新的,门口值班的侍卫也换了新的。
白默走过去,侍卫眼疾手快的立刻拦下:“干什么的?”
白默看了侍卫一眼,道:“吴管家在吗?”
侍卫们对视了一眼:“稍等。”
白默闻言也乖乖站着,这条街还是一样热闹,记得小时候最爱翻墙出来,也不知道自己后院的那棵老桃树有多高了,还在不在,现下这个季节,该是长了满树的桃花了吧?
吴管家很快出来了,听到侍卫的禀报时倒是真没想起来会是谁,小王爷去了皇城,老爷和夫人现下也不在苗疆,王府拜访的人是比往日要少上很多,他好不容易才闲下这几日。
刚走到门口,就见到白默亭亭站在屋外,一身白衣纤尘不染,虽五年过去有些分别,却也是旧日的模样:“吴管家。”
还是熟悉的声音。
吴管家半晌没有回神,白默走近又叫了一句:“吴管家,我回来了,”
“郡……郡主?!”吴管家激动的叫起来,话语一出,站在门口的人倒是反应极快的跪下:“参见郡主!”
白默点点头,将马匹交给一个侍卫,同吴管家走进去:“我许久没有回来了,知晓父母哥哥都不在,只是回家看看。”
吴管家连连点头:“王爷两月前确实刚去了皇城,郡主也有好些年没有回来了,不过房间一直打扫着,郡主可要先休息?”
白默点点头:“我先回房去,你不需要准备什么,我只是待两日就走。”
吴管家道:“只待两日吗?”
白默笑了笑:“过些时日再和哥哥一道回来。”
吴管家顿时笑呵呵的回答:“好好好,我这就去准备。”
知晓白默认路,也不愿意让人跟着,便还是就着白默以前的习惯,让她自己回去。
院子确实还是派人打扫着,王府的人其实不多,因为他们这些主子大抵都是不在的,但在哥哥继承了苗疆王的位置后又买了些丫鬟侍卫的过来,虽然用不着,好歹也是要摆在那里的,总不好说一个偌大的王府只有寥寥几人,听上去也确实太难听了些。“
但白默因为五年没有回来了,除了每日的打扫,确实是没有丫鬟的,五年没有回来,王府也换了不少的新人,大多数都不认识白默,路过时皆是一愣不知道是客是主。
白默也不计较,径直回了院子。
老桃树果然还在,这个季节也确实是开满了桃花,在空旷的院子里,除了这桃树便是桃树下的石椅石桌,花瓣落在上面,粉嫩的极为好看,桃花香味很淡,风中偶尔会夹杂着些许。
远远看去,这一树桃花开的确实是过分灿烂了,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白默惊叹着看了一会儿,推门要进去,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你做什么!这是郡主的房间!”
转身一看,是个穿着绿罗裙生的清秀的一个小丫头,站在桃树下,恍然间竟与雪灵有那么几分相像:“你是谁?客人么?这是我们郡主的房间,你不能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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