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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这个白默是赞同的，可不就是厉害许多？
她对明正道：“想来皇帝与那个……那个妃子的事情已然了解清楚了吧？”
“都放在阁主房间了，”
白默点点头，顿了顿又说道：“我们听音阁，在皇宫有内线吗？”
“全天下没有听音阁不在之处，”他说道：“只是阁主说的是哪个皇宫？”
白默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明正了然：“这就去办。”
“净月的皇宫？你是很担心公子呀！”
“红衣你变聪明了！”
“一直聪慧美丽。”
“.……还变得不要脸了。”
白默的房间是距离这里最近的一个，朝向非常好先不说，各种奢侈物往里摆，富丽堂皇堪比皇宫，里头还有温泉，先前没有时间享受，最近发现还能疗伤这个温泉就厉害了。
白默脱了衣服泡在里面，红衣手里端着提子过来，整个人已然是十分沉醉的模样：“我真的是不想走了，听音阁还缺人吗？会吃饭泡温泉的那种。”
白默很是鄙视：“我都不能日日在这，你想都别想，再说了，你不是在深山古寺待的挺好的吗？”
“小气！”红衣皱皱鼻子，端着提子往另外一边游去，靠着边，将提子放下，说：“我仔细想了想，还是红尘浮华适合我，我一个大俗人，偶然去提升一下人生境界就好。”
顿了顿，又问道：“若是去皇宫了，你是打算救皇帝呢？还是推他一把呢？”
“自然是救的，怎样也算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不是。”
“那对于那个据说你母亲十分喜爱的人，你是放呢？还是杀呢？”
“大约是放的。”毕竟江禹攸给自己的感觉十分好。
“那若是公子回来了，你是嫁呢？还是嫁呢？”
“多半是嫁.……什么乱七八糟的！”白默涨红了脸，掬起一捧水就往红衣那边泼去。
红衣笑着躲过了，躲了才觉得自己多余，反正都是在水里的：“你心里的心思就是这个，别跟我说什么不是，你看，你什么时候给公子一个名分？”
“你什么时候给慕秋一个名分？”白默反将一军。
红衣头发浮在水面雾气袅袅的很是好看，如同溪水里盘旋的水草，缠绵婉转的：“我也不知道啊.……时间到了就好了吧，毕竟.……毕竟还有他的影子在。”
那样清晰的一个影子。
白默也是了解的，她白皙的手臂枕着头在石头上，喃喃道：“我只是对现在的一切都太没有安全感了，你知道吗？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样，镜花水月。”
红衣用一种奇怪的神色看着她，白默没有瞧见，那眼神好像看着一个即将消失的人，这种眼神，可能红衣自己都不晓得。
泡完温泉，白默拿起桌上的画像，红衣裹着衣服出来，长发早就被内力烘干，松松散散的带着一股子魅意，她凑近看画像上的女子，女子穿着一件翠绿的对襟长裙，系着一条月白色腰带，绣着花叶，极为淡雅，杏眼薄唇，与白默有六分相像，只是比白默多了一分温婉，少了一分大气。
“这是你母亲？倒是漂亮，不过说真的，你小时候看你母亲，就没有疑心过自己与她长的不像？”红衣真诚的问道。
白默摇摇头，那时候自己都已然是一个老女人的心境，哪里去疑心这些乱七八糟的，孩子与父母长的不像其实也没有什么呀！
红衣说道：“不过说真的，你看见这画是什么感觉？有没有点熟悉感？”
白默再次摇头，从未见过的人，能有什么熟悉感？顶多，就是有些心痛，莫名的心痛而已。
她说道：“养大我的不是她，但感谢她生了我，虽然有点没心没肺，但确实是这个感觉。”
红衣点点头：“虽然不是很理解，但表示理解你。”
白默拿起桌上的信封，上面寥寥三页纸简短的叙述了一下自己这个母亲，与白默预料的相差不远。
母亲名叫白悠，是自己现在的父亲的亲生妹妹，如果现在来说是自己的姑姑，白默觉得自己从未疑心为何与母亲长的不像，大抵是发现与父亲还是很像的。
白悠是自己爷爷的掌上明珠，后来又被皇上封为郡主，并加以了品级，她一直被宠着到了十六岁，虽然被宠到了那种程度，但又全然没有什么傲气，大抵是基因强大，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三岁识字四岁念诗五岁熟读四书五经，十岁作诗写文，名震天下，这点舒韩也是比不了的，但时间太久，也极少有人会拿他们作比较，当然和现在的白默也是没法比的，这样想想基因也不是那么强大。
彼时锦绣与净月还是交好的，净月也没有强大到像如今一样，两国之间的联姻早就被戏折子写烂了，白悠为了净月远嫁锦绣，是现在一些老人说起来还唏嘘不已，感动不已的一件事。
信纸上只详写了这些，后头种种就是粗粗几笔大抵调查的人也不是很清楚，说是白悠嫁过去便是小皇后一个品级的贵妃，皇后温婉待她还好，皇上也是对她一见钟情，宠爱于净月相比只多不少，不出一年，南月公主便出生了，出生那日据说红霞满天，鸟雀齐鸣更隐隐有凤吟，加之出生自带月亮胎记，皇上与太后皆是十分喜爱的。说起来这个白悠大抵是全世界最幸运的女子了。
白默却是冷冷一笑，不晓得是不是古装戏看多了，总觉得宫里的女人哪里能幸福呢？若白悠真的是幸福的，怎么会死呢？重病？不信！还有那个江王爷，多半就是为了白悠隐居的。
红衣只看到表面，叹服道：“这简直是女人最幸福的时候嘛！”
白默盖上了信纸，说道：“我们明日去皇宫吧！我怕晚些，我那个父亲就撑不住了。”
白逐这段时间常做噩梦，常常一日里有大半日是在做梦的，梦里有自己独自漫步荒野，梦里有舒韩在悬崖边冲他笑，梦里有白默在哭，撕心裂肺。
他攥紧手掌，不吭一声。
白默的心脏在晚饭后平白无故的疼了一阵，红衣以为她是旧伤未愈，白默却脸色苍白的往望月楼跑去。
白默小时候与白逐的心灵感应就十分强烈，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天生是兄妹，白逐出了什么事情自己心里都有一个数的。
而现在白逐又是中毒，想来身体虚弱，定是非常想见到父亲母亲的。
望月楼的大门是开着的，白默去的时候他们正在门口，似乎是刚回来，见到白默显然是惊讶极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白默伸手拉住苏苑：“去，回净月.……”
“我们.……”
“回净月！”白默抬起头看着白虔钰：“如果你们还想要哥哥，就回净月。”哥哥一直没有告诉父母他的事情，白默也一直尊重着哥哥，可今晚偏偏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白虔钰蹙眉：“你什么意思？”
白默垂下头整个人靠在苏苑身上：“哥哥时间不多了，以后你们怎么玩都好，现在去见见他……”
她是昏过去的，一直没有察觉到自己披了一件风衣的手臂伤口开裂，疼痛到了没有知觉就昏倒了，醒来的时候苏苑和白虔钰已经不见了，却让白默松了一口气。
推开窗，天气阴沉，白默是由四皇子请到皇宫的，还是四皇子亲自来的，因着红衣昨日的话，白默特意看了看自己和四皇子，还是没有一点相像。
四皇子在见到她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惊艳，全锦绣的人都在猜测着听音阁阁主的样子，有的说她带着面具是为了遮挡美丽的容颜，有的说是因为听音阁阁主奇丑无比，戴面具是怕旁人看了嘲笑，现在看来应该是前者正确了，不止美丽，看着还有些熟悉。
“阁主，我父皇想见你，”他语气里带着一丝的狂傲，正是这丝狂傲让白默不喜。
她点点头，戴上面具后就要上马，四皇子连忙过来搭把手，被白默躲过了，那闪躲的动作太明显，四皇子愣了一下飞快在脸上一闪而过的恼意。
这女人，实在是有些不知好歹。
白默的躲闪实在是自身反应，这些年来本来就不喜欢旁的不熟悉的人触碰，相信不止是她，只是这四皇子太过的小心眼了吧？
到了皇宫四皇子就离开了，似乎他只是一个带路的，白默才终于觉得，这说是推四皇子上位，大抵也只是一个傀儡皇帝，江禹攸，才是后面的人吧？
只是江禹攸若是想要皇位，当初就可以要了，何必等到现在呢？
这皇宫来过一次就熟悉了，白默很快到了当初皇上借故让她离开的院子，现下已经被重新翻修了一遍，其实改变不大，只是将那些藤蔓之类的给去除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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